三天后的凌晨,天光还未破晓,现代别墅内却已灯火通明。
萧玉瑶的产期终于到了。规律的宫缩从午夜开始变得密集而有力,家庭医生和助产士团队早已就位,别墅里那间按照最高标准布置的产房也准备妥当。
产房外,气氛可以说是“群魔乱舞”,哦不,是“群情激动”。
老王爷起初还能强装镇定,念叨着“妇人生产,男人回避,祖宗规矩”,但随着里面女儿偶尔传出的压抑痛吟,他彻底坐不住了,开始在客厅里进行“圆周运动”,嘴里还不住地念叨:“怎么还没好?怎么还没好?我瑶儿受苦了!这什么无痛分娩,到底管不管用啊?”
林父试图安抚他:“老哥,淡定,淡定,现代医学很发达,玉瑶身体底子也好,肯定没事的。” 老王爷眼睛一瞪:“淡定?合着里面躺着的不是你闺女!” 话音刚落,意识到不对,又赶紧拍了拍林父的肩膀,“老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是急糊涂了……”
太后苏婉儿和林母则显得沉稳许多,但紧握的双手和不时望向产房门的眼神,也泄露了她们的紧张。太后轻声对林母说:“我记得我生彻儿那会儿,在宫里,疼了整整一天一夜,可没现在这些个止痛的手段。” 语气里带着对玉瑶的心疼,也有一丝对现代科技的感叹。
萧哲和苏容华安静地坐在角落,萧哲握着苏容华的手,低声道:“以后咱们不要孩子了,看看玉瑶这么辛苦……” 苏容华好笑地掐了他一下:“胡说什么呢。”
阿依慕公主则是好奇大于紧张,她没见过人生孩子,小声问旁边的林母:“生孩子都这么……惊天动地吗?” 林母笑着摇摇头,轻声解释着。
而我们的准爸爸莫离,此刻正穿着无菌服,守在产床前。这位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都面不改色的北戎大王,此刻脸色煞白,额头冒汗,紧紧抓着萧玉瑶的手,仿佛在忍受剧痛的是他本人。
“瑶儿……疼你就咬我!” 他把自己的胳膊递到萧玉瑶嘴边。 萧玉瑶正按照助产士的指导调整呼吸,被他这举动弄得又是感动又是好笑,虚弱地推开他的手:“别……别闹,我咬着你怎么用力……”
产房内,其实画风并没有外面想象的那么“惨烈”。
得益于林晚星提前安排的无痛自然分娩措施,萧玉瑶的疼痛感在可控范围内。她更多的是在助产士专业而温柔的指导下,配合着宫缩用力。
“对,公主,就是这样,吸气……憋住气,往下用力……很好!看到宝宝的头了!” 助产士鼓励道。
萧玉瑶憋着一口气,脸涨得通红。莫离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忍不住对助产士说:“她……她脸都紫了!要不要歇歇?” 助产士还没回答,萧玉瑶趁着宫缩间歇,没好气地白了莫离一眼:“你……你别吵……跟着添乱……” 语气虽然虚弱,但威慑力十足。莫离立刻噤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只敢用眼神无声地加油。
林晚星也穿着无菌服在一旁陪着,她没敢靠得太近,主要是负责“后勤保障”,时不时用棉签沾了灵泉水给萧玉瑶润润嘴唇,或者给她擦擦汗。看到莫离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她忍不住偷偷抿嘴笑。
当宝宝即将娩出的那一刻,需要萧玉瑶用尽全力。助产士大声鼓励:“公主,最后一次,加油!宝宝马上就要出来了!”
萧玉瑶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 同时,产房外,一直竖着耳朵听动静的老王爷,似乎听到女儿用力的闷哼,以为出了什么状况,情急之下,竟然脱口而出,用他当年在战场上鼓舞士气的浑厚嗓音大吼一声:“瑶儿!给父王冲啊——!拿下这个小崽子——!”
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冲锋号”,穿透了产房的隔音门,清晰地传了进来。
产床上的萧玉瑶:“……” 莫离:“……” 助产士团队:“……” 林晚星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赶紧捂住嘴。
而萧玉瑶被自家父王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弄得那口气差点没上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莫名其妙地,仿佛真的被注入了一股奇特的力量,伴随着最后一阵宫缩,她猛地一用力——
“哇啊——!” 一声格外响亮、中气十足的啼哭,划破了凌晨的寂静。
成功了!
医生抱着清洗干净、包裹在柔软襁褓里的新生儿,笑容满面地宣布:“恭喜,恭喜!是一位非常健康强壮的小王子!母子平安!”
小家伙似乎对刚才外公的“助威”很不满,哭得格外卖力,小脸红扑扑的,手脚有力地蹬动着。
莫离看着儿子,又看看累极却满脸幸福的妻子,这个钢铁般的汉子,眼圈瞬间就红了,他俯下身,声音哽咽沙哑:“瑶儿……谢谢你……我们有孩子了……” 他在她汗湿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
当产房门打开,小王子被抱出来时,守在外面的一大家子人瞬间围了上来。
老王爷第一个冲上前,看着襁褓里那个还在哼哼唧唧的小外孙,激动得老泪纵横,想抱又不敢抱,只能搓着手,语无伦次:“像!真像瑶儿小时候!瞧瞧这大嗓门,哈哈哈,我当外祖父了!”
太后和林母也凑上前,看着那小小的人儿,心都要化了,连声道:“真好,真好看!”“这孩子真有福相!”
萧彻看着这热闹的一幕,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他揽住身边林晚星的肩膀,低声道:“我当舅舅了。”
林晚星靠在他怀里,看着这充满喜悦和生命力的场景,心中因为不能全程陪伴自己孩子成长而产生的那一丝淡淡愁绪,在此刻被这新生命带来的巨大喜悦和希望彻底冲散了。生命就是这样,在不断迎来送往中,延续着爱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