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呐,怕也是徒有虚名,说不定是故意传得貌美!”
窃窃私语声里满是对越倾歌的贬低,句句都在维护太子,认定太子是为了国事才委屈自己,而越倾歌能得此名分,全是侥幸。
忽然,一阵寒风猛地拂过,竟直接将轿外的绒纱帘掀起了大半,端坐于轿子中的女子露出了容貌
这一下,街上所有的议论声瞬间戛然而止。
她身着宝蓝华服,发间宝石流光溢彩,那张脸却美得让人忘记呼吸,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更让人震撼的是她身上的气场,明明端坐于软轿之中,却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仪,宛如母仪天下的尊容,哪怕隔着一段距离,也让人不敢轻易亵渎。
所有人都被这惊世容颜震住了,望着轿内,忘了说话,街上的讨论声倏然消失了
软轿缓缓前行,身后跟着一队手捧托盘的宫婢,托盘里堆满了圆润的铜钱与裹着彩纸的糖果。
她们随着队伍的步伐,时不时将铜钱和糖果朝街边的百姓撒去,铜钱滚落发出叮当脆响,糖果则引得孩童们欢呼着争抢。
拥挤的人群瞬间被这喜气洋洋的景象点燃。大家弯腰捡拾着地上的铜钱与糖果
“太子殿下万福!”
“沾太子殿下的喜气,愿我国国运昌隆!”
“多谢太子恩典!往后定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欢呼声与祝福声此起彼伏,响彻整条街道。
轿内,沈惊寒斜倚在软榻上,姿态慵懒,享受着众人的吹捧与崇拜
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轿外的人群转向越倾歌,她与自己保持着半尺的距离
端坐得笔直,脊背挺得如青松般端正,他勾唇又缓缓移开目光
捡到铜钱的百姓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视作吉祥之物;
抢到糖果的孩童迫不及待地剥开彩纸塞进嘴里,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份热闹与喜悦中,高声应和着,将方才对越倾歌的挑剔抛到了九霄云外。
游街队伍行至大街中段,气氛愈发热烈。
街边百姓簇拥着往前凑,一边争抢着宫婢撒来的铜钱糖果,一边高声起哄
:“太子殿下,再赐点糖!沾沾您的喜气,日后定能护我们安康!”
:“太子殿下英明!您是众望所归的储君,快再撒些喜物,让我们多沾点福气!”
一声声称赞恰到好处,这般万众拥戴的景象,正合他心意。
他当即勾唇,起身,踏上软轿前方的木栏
身旁侍从立刻递过一个装满彩糖的竹篓,那些糖都是小颗的,裹着红红绿绿的纸衣,看着就讨喜。
:“好!便让大家都沾沾喜气!”沈惊寒朗声道,随手抓起一把彩糖,朝人群中撒了出去。
彩糖纷飞,孩童们尖叫着哄抢,
大人也笑着伸手去接,连带着铜钱滚落的叮当声,
整条街都热闹得翻了天。
可就在这欢腾之际,变故陡生!
两侧屋檐上突然冒出数十个蒙面黑衣人,个个手持弩箭,箭头寒光凛凛,对准软轿方向便扣动了扳机!
:“护驾——!”护卫们大惊失色,连忙抽刀挡在软轿前,金属碰撞声瞬间刺破了喜庆的氛围。
百姓们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上抢糖,尖叫着四处逃窜,推搡踩踏间,街道瞬间乱成一团。
抬轿的轿夫也被慌乱的人群撞得脚步踉跄,软轿“哐当”一声重重摔落在地,震起了簌簌烟尘
而越倾歌似早有预料,在轿身倾斜的瞬间便已起身,飞身而出稳稳落地,站在一旁,神色沉静,不见半分慌乱。
沈惊寒翻身跃出轿外,落地时眸色已沉得能滴出水来
今日,竟然有人胆敢来触自己的霉头!
简直是胆大包天!
他冷眼看着那些黑衣人与护卫缠斗,眉头紧锁。
这些人身着统一黑衣,服饰看不出归属,可打斗姿势行云流水,招式路数分明是图望的路数,沈惊寒眸色发沉……
这图望境内居然还有敢与自己抗衡之人?难道是裕王?
裕王,从前与父皇同为立储人选,但因一母同胞,所以最后将皇位拱手让与父皇,
自己做了个闲散王爷,前些年是有些小动作,
但是被自己敲打过以后就没有任何动静了
难道是他?
沈惊寒眸中寒芒闪过,语气里满是杀意,“抓住,格杀勿论!”
仪仗队伍本身就跟随着保护安全的侍卫,只是此刻人群四下逃窜,生生截断了后面跟来的侍卫,一时间只剩下二十多名侍卫与刺客缠斗
刀光剑影瞬间交织,弩箭破空声不绝于耳,不少箭矢径直朝着沈惊寒与越倾歌射来
越倾歌身形灵巧,侧身、总能从容避开箭雨,
沈惊寒耐心耗尽,看着这些蒙面人招招狠厉、步步紧逼,一心置自己于死地,心中怒火翻涌,当即抽过身边人的剑就攻了上去
只是,檐下又涌来大批黑衣人,这些人身手矫健得惊人,竟能以一敌百,很快便冲破护卫的包围圈,直扑站在中央的沈惊寒与越倾歌。
他们的目标显然是沈惊寒,对越倾歌竟未多看一眼,径直挥刀攻去
沈惊寒抬手格挡,利刃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缠斗间,一把短刀划破他的胳膊,鲜血瞬间渗湿了宝蓝色锦袍。
他咬牙忍着痛,抬手一剑刺穿那人胸膛,而更多的刺客却围了上来
他只能全力应对,眼角余光却瞥见一旁的越倾歌
她竟抱胸站在原地,眸中满是戏谑,宛如在看一场好戏,半点要出手相助的意思都没有。
沈惊寒咬牙,却无暇分心,只能拼尽全力厮杀。
好不容易将近身的几名黑衣人悉数斩杀,他刚喘了口气,便见一支弩箭从远处屋檐上疾射而来,速度快得惊人
他瞳孔骤缩,想要躲闪已全然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箭尖离自己越来越近。
“当——!”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骤然响起!
越倾歌不知何时已抄起一旁侍卫掉落的长剑,身形如电,挥手便砍向那支箭矢。
剑尖精准劈中箭头,她反手一挑,那支弩箭便被劈成两半,断箭“笃”地一声钉在沈惊寒脚边,险之又险。
沈惊寒愣在原地,后背惊出一层冷汗,他转头看向越倾歌,只见她收剑而立,依旧是那副戏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