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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到达孙府时,天色尚早,檐下微光中,大乔已立于门前。

她身着一袭素雅宽袖长裙,虽快要生产,却仍仪态端庄。身旁丫鬟撑着伞,大乔却执意不肯进屋等候,仿佛在焦灼中等待着什么。

马车刚一停稳,小乔便迫不及待地掀帘而出,还未等婢女上前搀扶,她便快步跑到大乔身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微嗔带笑地说道:“姐姐怀着身孕,怎的还站在外头吹风?若是闪着了,我可如何向姐夫交代?”

大乔抬手轻轻抚了抚小乔的手背,眼神温柔却藏不住那一丝忧虑:“伯符前几日与我提起,说公瑾即将领兵西征江陵。我心里便一直挂念你。你们成婚才不过一月有余,如今便要分别......我担心你又像那时他未归之日,夜夜独坐庭前,连饭也吃不下。”

她说话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试探与疼惜,眼神直直落在小乔眉眼之间。

小乔却轻轻一笑,摇摇头,温声道:“姐姐不必担心,我很好。”她顿了顿,眼中有光,却也藏着一抹微不可察的酸楚,“临行前,公瑾嘱咐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守住周府......他既托付于我,我便不能辜负。”

说着,她轻轻把手搭在大乔隆起的腹上,指尖隔着衣衫感受到胎儿的律动,眸子里顿时柔和起来。

她仿佛在安抚姐姐,也仿佛在抚慰自己,嘴角扬起一抹温柔而坚定的弧度:“我现在啊,所有的盼头都在姐姐身上了。只盼着你能够平安生产,待那日公瑾得胜归来......我们一家人,就能团圆了。”

大乔听后眼眶微红,却仍旧强撑着一笑,握紧了妹妹的手,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她轻轻带入府内,背影静美,仿若岁月静好。

孙府内,一切如旧。

红漆门廊,碧瓦回廊,廊下悬挂的流苏依旧随风微动,细雨后的园林草木泛着浅浅新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茶叶香气。

小乔踏入这熟悉的院落,脚步却微微顿了顿,眼角一扫,仿佛每一处都在提醒她,时光安稳,而她的心却正悄悄起波澜。

大乔温柔地挽着她的手,一边缓缓引她往后院走,一边轻声说道:“今日一早伯符便披衣而起,说是要亲自赶往军营,为公瑾送行。”她话音轻柔,步子却极稳,仿佛每说一个字,都在替妹妹将心事一丝一缕地理顺。

“他说,公瑾此战,只怕要打得久些。”

大乔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侧头观察小乔的神情,只见小乔眼神微颤,唇角轻抿,虽强自镇定,却终究掩不住眉宇间那一缕难掩的忧思。

见状,大乔轻叹一声,便又安慰道:“不过啊,此次不同以往,公瑾并非正面攻城,而是围困为主。只需驻守在江陵周边,拖得曹仁粮草尽断,自会不战而屈人之兵。”她声音缓慢,像是细水润物般温柔,“没有刀光血影,没有冲锋陷阵,只需筹谋布阵,我听后心也踏实了许多。”

说罢,她从案几上端起一只翠玉托盘,亲手为小乔递上一块香软的糯米糕。那糕点色泽淡黄,糕身雪白点缀着细碎金黄花瓣,一如她记忆中乔府后厨最温柔的味道。

小乔双手接过,低头嗅了嗅糕香,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却仍低声说:“我也是听公瑾讲了几句,他说这场仗不难,只要些许耐心便可,可是……不知为何,我心里却总有一丝不安,像是有什么隐隐在动。”

她语气平淡,却能听出其中那份小心翼翼藏起的情绪,如绒羽拂过心弦,令人动容。

大乔听后,紧紧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妹妹,你这不安,是因为要与公瑾暂时分别。你与他心意相连,一朝分离,自是百感丛生。”她一边说,一边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小乔掌心,仿佛要借此抚平她所有的惶然不安。

“这段时日,你便安心在孙府住下。姐姐陪着你,就像我们小时候在乔府那样——你在前廊抚琴,我倚窗绣花,日子缓慢、安稳,好不好?”

小乔看着姐姐那双平静却满含柔情的眼眸,鼻头一酸,终是点了点头:“嗯……”

这一声轻轻的应答中,藏着万般情绪,如柳絮轻落水面,悄无声息,却溅起心湖微澜。

这时,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

转眼之间,一名披着雨露、面色惊惶的侍卫跌跌撞撞地冲入后院,未等喘匀气,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气喘吁吁地道:

“孙……孙夫人……回……回来了!”

那声“回来了”在院中骤然炸开,仿若在晴空响雷,惊得四下顿时寂静。

正在替小乔倒茶的大乔手中微颤,瓷杯轻轻一晃,茶水溢出几滴,打湿了案几上素白的帕子。

大乔强自稳住心神,语气依旧温婉:“是谁?谁回来了?你莫要着急,且慢慢说。”

说话间,她朝身旁侍女微一点头,侍女便立刻端来一杯热茶,递到那名侍卫面前。侍卫慌乱中双手接过,仰头便是一饮而尽,喉咙滚动,似乎才找回了说话的力气。

他定了定神,声音带着仍未平复的急促与惊惧,道:“属下……今日一早照例在城门巡逻,正午时分,忽见远处尘土飞扬,一匹快马狂奔而来。那马速极快,蹄声如雷,待靠近时我等才发现,马背上竟趴着一人!”

大乔眉心微蹙,眼中已有隐约担忧之色,小乔也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听着。

侍卫继续道:“那人伏在马上,衣衫破损,身上似乎带着伤,整个人仿佛已撑不住。我们兄弟几个立刻高声喝令停马,可那马......早已发疯似的直冲城门,眼看就要冲入闹市,我们怕那马进城伤了百姓……属下不得已,只能出手。”

他说到此处,语气低了几分,像是仍心有余悸。

“属下一箭击中了马前蹄,那马失重,连人带马滚翻在地,尘土飞扬。我们立刻冲上前去查看——”

他声音一顿,喉头艰难咽了下口水,随即带着一丝惊恐与难以置信地说:“竟……竟是刘夫人!”

“刘夫人?”大乔猛然站起,声音中首次带上明显颤意,握着手帕的指节泛白,“你是说——香儿?!”

“正是……正是孙小姐。”那侍卫连连点头,语气带着惶恐。

小乔一下子站起身来,急促问道:“香儿她受了伤?她现在人在哪儿?”

那侍卫垂首,声音低沉却清晰:“回周夫人,刘夫人身上的衣衫已被鲜血染红……伤口在背,似是中了箭,又......又从马背跌下。我们赶到时,她已昏迷不醒。”

大乔听得面色苍白,一只手下意识地扶住案边,另一只手却按住肚子,额头上落下几滴汗珠。

小乔则已快要夺门而出,却又强压住慌乱的脚步,问:“她现在呢?”

那侍卫连忙回道:“我已交代兄弟们护送刘夫人回孙府,属下则先来通报……此时,她应当已快抵达府门!”

话音未落,院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车轮碾压青石板的滚动声,“吁!”随着车夫一声急喝,车辕猛然停住。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紧张得几乎能听见屋檐下风铃的颤音。

小乔心头猛地一紧,不顾身后丫鬟唤她,提起裙摆便冲向前门。

她刚一出廊,便见门前一匹白色烈马嘶鸣不止,马身上沾着泥泞和鲜血,车轮还在微微打转,泥水四溅。

几名侍卫正慌乱地掀开车帘,急匆匆扶下一人——

另一名高大的侍卫把车里那人背在身上,轻轻一转身,那熟悉的身形赫然映入小乔眼帘。

“香儿!”小乔一眼便认出那人,猛地捂住嘴,声音带着哭腔地喊出声来。

孙尚香——昔日那个性子骄傲如火、笑起来如春日艳阳的女子,如今却面色惨白如纸,双唇毫无血色,发丝凌乱地垂在额前,眼睛紧闭。她的背部红得渗人,血色透过布料浸湿了大半衣裳,宛如墨般晕开,触目惊心。

哪怕是素来刚强的小乔,此刻也几乎腿软。

“快去请大夫!”她眼泪夺眶而出,冲着侍卫一声喊。

“属下方才已经派人去了!”领头侍卫立刻回道,但语气中带着未掩的慌张。

小乔哽咽着,几乎语不成声:“快……快去告诉姐夫,让他回来!”

另一名侍卫面露为难之色,声音低低地说道:“孙将军此时,只怕刚刚送别周都督,正巡视营中,安排军粮与护送将令……不一定寻得着人……”

小乔咬紧牙关,正欲再度发话,一道急促而尖锐的女声却从内院破空而来:

“不好了!孙夫人——见红了!”

那声音宛若利刃划破夜空,瞬间震碎所有理智。

小乔整个人如遭雷击,原本奔向孙尚香的脚步顿住,猛地回头,瞪大双眼。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侍女跌跌撞撞冲入前庭,声音发抖,几近哽咽:“方才孙夫人忽觉腹痛,丫鬟过去扶她时……发现见了红!”

小乔整个人僵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

那一瞬,她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剩那一句“见红了”在脑海中回荡,如擂鼓一般,一声声砸得她心慌意乱,连呼吸都差点停滞。

“姐姐……”小乔喃喃低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的心跳骤然加快,眼前仿佛浮现出姐姐苍白的面容、额上沁出的冷汗、痛苦蜷曲的身体……恐惧与慌乱瞬间吞没了她的意识,她几乎要迈步往回冲——可脚步刚动,她猛地站住了。

——不能慌。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深呼吸一口气。

不能倒下,不能软弱。她告诉自己:若自己乱了,其他人则更无所依从。香儿重伤未醒,姐姐又将临产,全府上下唯她居中调度。

“冷静……你必须冷静。”

她咽下一口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努力平缓语气,却还是听出了自己声音中的一丝颤抖:“去……去请宋郎中!姐姐的身子一直由他调理。”

“是!”侍女飞快应声而去。

“还有,”小乔迅速转向另一名侍女,“接生婆呢?”

“就在府里!”那侍女立刻回道,“前几日孙将军早安排好,一直在后院待命,此刻已进了卧房。”

“好……好!”小乔轻声重复着,仿佛是在对自己确认,更像是在努力抓住最后一根理智的绳索。

但下一瞬,她又强迫自己聚神。

“你们。”她指向门前两名骑兵,“不管孙将军身在何处,哪怕是军营深处,也给我找回来!”

她明白,此刻孙策若能回来,便是给大乔最强的依靠。

而小乔自己,也不能乱。不能哭,不能退,更不能崩溃。

吩咐完一切后,小乔几乎是带着风冲进了内院,脚步踉跄地踩过湿润的青石板,踏进那间已经乱成一团的卧房。

刚一踏入,她便听见了大乔隐忍而痛苦的呻吟声,那声音仿佛一根刺,直扎进她心口,让她原本勉强维持的镇定几近崩溃。

屋内气息凝滞,仆人们忙得脚不沾地,不断有人进出,更有人端出一盆又一盆染满鲜红的血水,水面漂着棉布和碎布条,红得刺目。

小乔一眼看去,便感到头皮发紧、心脏抽痛。

接生婆声音急促而沙哑地喊着:“深呼吸!夫人!别睡!快,睁眼,保持清醒!”

小乔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用力捏了捏衣角,压下心头的惶乱,稳了稳脚步,缓缓走近榻前。

可当她看清榻上的大乔时,泪水终究控制不住地滑落下来。

大乔原本雪白的面颊如今泛着不健康的青白,额上布满冷汗,秀发黏在鬓边,整个人苍白如纸,唇色几近透明,双手无力地抓着被褥,轻颤着,一声声呻吟宛如游丝。

小乔扑到床边,跪坐下来,紧紧握住大乔的手,手掌是冰冷而湿润的——她仿佛能感受到大乔血液在一点点流失。

“姐姐!”她颤声喊道,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哽咽,“我已经派人去请姐夫回来了……你一定要撑住啊!”

大乔眼神涣散,瞳仁轻轻颤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忽然喃喃出声:“伯符……伯符……我……好痛……”

那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却字字戳在心上,像细针扎进小乔的胸口。

她一边为大乔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拼命将自己的手心贴紧姐姐的手背,想把自己全部的温度和力量传过去。

“姐姐,我在这,我在你身边,”小乔的声音带着哭腔,“姐姐,你不是说过要等着孩子生出来,等着全家团聚吗?你不能出事……不能啊!”

此时宋郎中风风火火赶进了房中,神情严肃而凝重。他快步来到榻前,先扶了大乔的手腕仔细把脉,指尖一寸一寸移过,眉头越来越紧。

屋中顿时静得落针可闻,除了大乔痛苦的低吟,就是几位侍女轻轻抽泣的声音。

宋郎中收回手指,低声开口:“孙夫人受了惊,动了胎气,虽然胎儿尚未足月……但,孩子已等不得了。”

这句话落下的瞬间,所有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我要马上去煮催产汤!”宋郎中转身吩咐侍女,“快,备止血安神药!再将温水放入产盆,净手净面,不可有丝毫怠慢!”

接着,他又转向小乔和接生婆,语气格外严厉:“无论如何,要让孙夫人保持清醒!哪怕是捏、是掐、是喊,都不许让她睡去!一旦睡了,便有危险!”

小乔一听,更是猛然惊觉,连忙双手捧住大乔的脸,温柔而坚定地唤着:“姐姐,你看着我!别闭眼,看着我啊!你最爱听我弹琴对不对?等孩子生出来,我天天弹给你听!”

接生婆则在一旁拍打着大乔的手腕和手心:“夫人!夫人别睡!睁眼啊!”

大乔双眼无神,却像是听见了亲人熟悉的声音,眼角泛起一丝微弱的颤动,喃喃道:“伯符……伯符……”

过了一会儿,宋郎中端来一碗泛着微苦药香的汤药,碗身温热,轻轻冒着热气。他双手递上,小乔立刻接过,那双本已因长时间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这一刻却异常稳定。

她坐在床榻边,一勺又一勺地舀起药汁,吹了吹,再小心送到大乔嘴边。

大乔神智依旧有些恍惚,却还是本能地张开唇,将那苦涩的汤药咽下去。

小乔耐心地喂着,脸上的神情专注温柔,像极了母亲对襁褓婴儿的那种细心与包容。

一碗汤药下肚,渐渐地,大乔的呼吸平稳了一些,脸上多了一丝血色。她轻轻地睁开眼睛,看向小乔,眼神里带着模糊而焦灼的光——“香儿……”

她声音极轻,像一缕风吹过烛火,小乔立刻读懂了她的担心。

小乔握紧了她的手,低声安抚道:“姐姐放心,香儿已经回来了,正在休养,我这就去看看她,一会就回来陪你。”她说完将大乔的手小心放回被褥中,再次掖好被角,然后起身快步离开。

院中已是傍晚,暮色微沉,檐角灯笼已悄悄点亮。

小乔几乎是小跑着出去,因为香儿归来得匆忙,原本的住处还未收拾妥当,她便临时将她先安置于自己的房间。

她推门而入,一股淡淡的药味与血腥味扑面而来,令她心头一紧。

屋内几个侍女正轻手轻脚地为香儿擦拭伤口和更换亵衣。香儿整个人侧卧在床上,背部高高隆起的绷带已经缠了好几层。

她身上那件被换下的衣裙,此刻就放在案几一旁,上面大片的血迹早已凝结成黑褐色,仿佛将那段逃亡之路的惊险与伤痛都封存在了布料中。

而小乔的目光,猛然落在那被取下的箭头上。

那是一支极锋利的羽箭,箭身尚带着些许鲜血未干,而箭杆上——赫然刻着一个“蜀”字,笔画清晰、刻痕入骨,昭示着它的来处。

她愣了一瞬,继而一股愤怒从心底猛然升起,脸色一寸寸变冷,拳头也在衣袖下缓缓握紧。

“刘备……”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个名字。

身旁的大夫听到了,回头拱手禀道:“刘夫人应是昨日中箭,箭头离要害不远,所幸未伤及骨骼。不过……”他说着轻叹一声,“刘夫人身骨虽好,可她负伤之后未曾停歇医治,竟还强行日夜兼程奔回江东,才落得此番虚脱……再迟些,只怕命也保不住了。”

小乔闻言,猛地转过头看着香儿,只见她仍旧昏迷,脸色惨白如纸,额头冷汗未干,呼吸极轻。

她鼻头一酸,泪水再次控制不住地滑落。

小乔知道,香儿一定是在西蜀受了极大的委屈,这才不顾一切赶回江东,她这一路,怕是一路带血,一路带泪。她不敢想象,香儿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带着怎样的伤,横跨千里,只为挣脱那牢笼回到江东,回到她熟悉的人身边。

她缓缓走近床边,蹲下身,轻轻握住香儿的手,那手指因失血而冰冷无力,小乔轻轻贴在自己脸上,哽咽着低声说:“回家了就好……香儿,回来了就好。”

她起身转向大夫,语气坚定:“不论花费多少时日,不论需用多少人力,一定要保刘......孙小姐安然无恙。”

大夫正色道:“周夫人放心,我等必竭尽所能,保她无恙。”

小乔轻轻颔首,坐在香儿床边,望着那张熟悉又憔悴的面孔,心中千头万绪缠绕不休。

屋外天色沉沉,仿佛也与她此刻的心情一般沉重压抑。

她知道,自己必须撑住。她不能哭,不能慌,不能软弱。她是孙夫人的妹妹,是周府的当家主母,是都督夫人……她必须将一切安排妥当,不让任何人出事,不让这个家出乱子。

可就是在这样冷静地想着、计划着、运筹着的同时,眼角一瞥,却落在自己腰间的那枚玉佩上。

那是周瑜送她的,她一直随身带着,身上还残留着他清冽的檀木香气。

那一瞬,小乔再也绷不住了。

心里某根细微却脆弱的弦,被这缕熟悉的气息悄然拨动。周瑜的模样,就那样浮现在脑海中——他清晨披甲整装,回头看她的眼神分外柔和,指尖拂过她脸颊的温度尚未散去。

她低下头,嘴唇紧紧咬着,却还是忍不住泛红了眼眶。

他才走了一日……一日不到……自己就要在这混乱中独自面对这一切。

若是他在呢?

若是公瑾还在这,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安慰住惊慌失措的她,一定会握着她的手说:“别怕,有我在。”

可是现在,他不在这。

可她不能哭。至少现在不能。

小乔深吸一口气,悄悄将涌出的泪意咽回喉中,将眼眶一抹,再抹,将那一点点软弱深埋心底。

她知道——她要坚强,为姐姐,为香儿,更为那个正在远方背负战事、拼尽全力守护江东的夫君。

但她心底还是忍不住默默想了一句:

——若你在,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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