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主任率先递上石头，指挥着下刀位置。
随着切割机轰鸣，第一刀露出夹杂翠脉的玉肉，引得众人叫好。
接连五刀过后，李副主任得意地环视四周，围观者都认为他胜券在握。
何雨柱始终沉默伫立，身旁的韩春明虽不懂门道，但见对手趾高气扬的模样也不禁捏了把汗。
交易大厅里人头攒动，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这场赌石较量的结果。
何雨柱心头涌起一丝忐忑，生怕自己的眼力不如那姓李的。
轮到他时，他随手拣了块原石递给韩春明，让他转交给老师傅。
老师傅掂量着石块，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神情令一旁的韩春明心里直打鼓。”师傅，您看这料子行吗？皮相尚可，但比方才那块还是稍逊半筹。”还没开解您就这般断定？吃这碗饭几十年，扫一眼就 不离十。
不过赌石这事儿，谁又能说死呢？正因料子内里乾坤难测，才叫人痴迷啊。”
李副主任不耐烦地插话：磨蹭什么呢？莫非是怯场了？韩春明扭头冷笑：急什么？待会儿开出来，怕惊掉你下巴。”李副主任讥讽道：空口说白话谁不会？这是赌石又不是比嗓门大！
砂轮声轰然响起时，老师傅早已开始解石。
韩春明和李成涛屏息凝视，何雨柱却气定神闲地坐在藤椅上。
见他这般从容，李副主任倒坐不住了——莫非这小子真捡到宝了？
第一刀落下，老师傅眼中迸出惊喜：竟是个罕见的艳绿！这特级翡翠甫一亮相便锁定胜局。
两个年轻人兴奋得直蹦高，后续四刀不过是锦上添花。
整块原料通体莹润，引来围观者阵阵惊叹。
当即有人上前询价：老板考虑出手镯料吗？这料子够开三只镯子，余料还能打五件吊坠。”
李副主任面如土色，额头沁出冷汗。
何雨柱淡淡道：认输吗？三局两胜才作数！李副主任急赤白脸地反驳。
韩春明怒极反笑：白纸黑字的规矩也想赖？何雨柱摆摆手：无妨，再陪李主任玩一局便是。”
见对方中计，李副主任箭步冲向石料堆。
韩春明急得直跺脚：您怎么不去挑新料？何雨柱望着鳞次栉比的石堆轻笑：不必，这些足够了。”他的目光扫过整个市场，成千上万的原石在阳光下泛着斑驳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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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块石头可都是顶级货色，属于特级中的精品，毫无任何缺陷。
就算李副主任拉来一车原石，能碰上一块特等的都算他走了大运。
而他选了五块，每一块都是顶级，这概率简直和中五百万彩票一样离谱。
何雨柱还真猜对了，为了赢他，李副主任不惜花大价钱弄来一整箱原石。
大大小小的石头足有几十块，估计买下来得花好几千块钱。
切割师傅已经开始处理李副主任带来的原石了。
周围挤满了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块看上去比刚才那块强点。”
表面是不错，就不知道里面怎么样。”
这一刀下去，不是天堂就是地狱啊。”
师傅专注地下刀，第一刀刚切完，就有眼尖的人喊了出来：
废料！
这话让李副主任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
他瞪了眼多话的旁观者，着急地问师傅：怎么样？
师傅顾不上回答，正忙着完成最后的切割。
打开切面的瞬间，李副主任差点晕过去。
普通的藕粉色，质地粗糙，颜色不正，品质低劣。
说白了不值钱，顶多做点几块钱的小首饰。
李副主任不甘心，把整箱石头都搬上桌让师傅挨个切。
他就不信开不出一块像样的。
韩春明提醒道：李副主任，该轮到我们了。”
李成涛动作更快，已经把石头递给了师傅。
众人继续围观，刚才没看到好料子都有些失望。
现在只能指望何雨柱选的石头了。
李副主任看着箱子里剩下的大半原石，觉得还有机会。
何雨柱就挑了四块石头，数量上就输了，自己这三十多块难道还比不过？
又过了十分钟，石头切好了。
当师傅翻开切面时，全场炸开了锅。
老天爷！
我的天！又是极品！
这艳绿色太绝了，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听着一片惊叹声，李副主任知道自己又输了。
他执着地让师傅继续切，非要切出块特等翡翠不可。
而何雨柱剩下的三块也都切开了，结果依然惊人。
像是提前知道似的，何雨柱的原石刀刀见宝，全是顶级翡翠。
这几块做成饰品，价值少说也得几十万。
李副主任这边却接连切出废料，已经快要崩溃了。
最后一块原石切开是豆绿色时，他绝望地跪倒在地。
他彻底输了。
几十块原石愣是没切出一件特等。
而何雨柱五块全中，这简直就是奇迹。
整个翡翠市场都轰动了，人们奔走相告交易大厅出了五件绝世珍品。
想买的、看热闹的都蜂拥而至，生怕错过这难得一见的宝物。
要知道一车原石都不见得能出一块特级翡翠。
这次连出五块，怎能不让人激动？
围观者惊叹的是原石，却不知两人赌石的真正缘由。
李副主任瘫软在地久久不能起身，最后被韩春明和李成涛架上了车。
何雨柱把签好的协议甩给了李副主任。
“李副主任，签吧，愿赌服输，你名下几家公司还有存款现在都归我了。”
李副主任失魂落魄地盯着协议，忽然冷笑一声：“我认栽。
不过别忘了，我公司的债务也一并转给你。”
何雨柱淡然点头：“当然。”
“何雨柱，这都是命！要不是老天爷偏心，现在你的公司和财产早就是我的了！”
“或许吧。
但现在赢的是我，你尽快办过户手续。”
何雨柱开车将李副主任送回公司，给他一小时处理交接事宜，随后便派接收人员到场。
目送车子远去，李副主任阴沉的面容渐渐扭曲。”何雨柱，别高兴太早，我让你接手的全是烂摊子！”
尽管签署了协议并公证，李副主任仍不甘心拱手让出三家公司及八万块钱。
可白纸黑字无法抵赖，当初他觊觎对方产业，亲自签字画押，如今骑虎难下。
不过他留了后手——既然何雨柱爽快承接债务，那就让这三家公司变成巨额负债的无底洞。
不仅要吞掉那八万块，还要让何雨柱把吃进去的全吐出来。
——
一小时后，何雨柱抵达李副主任的外贸公司总部。
这家立足四九城的企业在鹏城设有分部，法人变更后，所有资产将归属何雨柱。
今日仅交接总部，鹏城事务交由韩春明后续处理。
办公区里，十几名员工浑然不知公司易主，埋头工作的他们即将面临失业。
完成股权转让手续后，何雨柱正式接管企业，账户存款也已划转。
目睹李副主任铁青的脸色，何雨柱提醒道：“员工遣散费，应该不需要我教你吧？”
“用不着你指手画脚！”
李副主任咬牙道，此刻的他宛如丧家之犬。
离开公司后，何雨柱对韩春明叮嘱：“盯紧姓李的，他绝不会乖乖认输。”
“可协议都签了，公司已经是您的啊？”
“别忘了他在车上特意强调债务由我承担。
目前账面虽无负债，但我料定他要做文章。”
见韩春明疑惑，何雨柱拍拍他肩膀：“很快会见分晓。
你先盯着，我回去布置。”
一切如其所料。
李副主任随即驱车前往四九城饲料厂——昔 通过外贸渠道将饲料销往香江，此前与许大茂合作经营失败，亏损达数十万。
他也亏了钱，但比起许大茂的损失小得多，只折损了几万元。
后来他转战缅甸原石生意，赚了数十万，回国便创立了一家公司。
采购饲料时，厂长亲自出面接待这位大客户，态度格外殷勤。
李副主任提出要进购一批特殊饲料——专要生产过程中的半成品废料。
这种饲料在香江可没销路啊。”厂长提醒道。
不销往香江，李副主任笑道，是卖给偏远地区的饲料厂，那边不挑食，什么料都收。”
原来如此，厂长恍然大悟，要是供香江确实不行，国内倒好办。”
能处理这些本该废弃的不合格饲料，厂长求之不得。
三万余元的交易额，简直是意外之财。
最终以正常价格的一半成交，一吨多废料抵得上三千斤优质饲料的采购量。
鉴于长期合作关系，厂长同意他次日支付预付款。
离开时，李副主任哼着小调，盘算着明天何雨柱发现公司凭空增添三万多债务时的表情。
所谓偏远地区全是幌子，根本不会有人收购这些劣质饲料。
他就是要用债务绊住何雨柱，让接手公司的决定变成噩梦。
紧接着他又赶往棉纺厂，签下三万多元的废棉纱订单。
这些工业废料若处置不当，只会堆积成山。
短短两小时内，他以公司名义购置了一吨残次饲料和三吨废棉纱，总金额超五万元。
韩春明暗中尾随，见李副主任入住旅馆后立即返回报信。
何雨柱正在家中等候，听完汇报立刻致电两家工厂核实。
饲料厂长接到这位行业巨擘的电话，态度毕恭毕敬——毕竟何氏饲料已是全国畅销品牌。
确认债务属实后，何雨柱冷笑道：够他喝一壶了。”随即前往许大茂住处，推门便闻到浓烈酒气。
酩酊大醉的许大茂见来人慌忙起身，何雨柱摇头叹道：整天这么混日子怎么行。”
许大茂一身破旧衣裳，明眼人都看出他如今处境艰难。
这还不是托你的福......许大茂低声嘟囔。
何雨柱立刻反驳：许大茂，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那些事不是报纸白纸黑字登出来的吗？
见许大茂不吭声，何雨柱继续道：报纸写得清清楚楚，可不是谁凭空捏造的。
这事怎么能算在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