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理念合一，便是同盟。
众所周知。
以答案诠释正误，一向是黑塔为人做事的拿手好戏。
对赞达尔也不例外。
为了让赞达尔能直观的认知到自己的失败，黑塔甚至还特地带上了赞达尔的头。
通过槲寄生，三位天才踏上前往『翁法螺丝之心』的旅途。
旅途之上的风景。
有种『毁灭』的独特美。
来不及欣赏。
就抵达了最佳观景台。
站在这里，三人仰望着『翁法罗斯之心』，心情五味杂陈。
“危险，压抑，混沌……”
赞达尔不禁感叹道：“美妙的啼哭，很快他就会响彻银河。”
“这里视野不错。”
黑塔环顾一圈四周，然后看向螺丝咕姆，“交给你了，螺丝。”
螺丝咕姆：“请稍等。”
放下时刻锚。
将其连接至『德谬歌』。
看到这里，赞达尔明白了黑塔口中『备用计划』究竟为何。
“原来如此。”
“看来你的『备用计划』需要一柄权杖，和一颗天才的头颅。”
对此。
黑塔丝毫不感到意外。
她也没指望自己的计划能瞒得过第一位天才，可嘲讽还是必要的，“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椒丘：……】
【黑塔：无意波及。】
【阿格莱雅：……】
【那刻夏：哈哈.jpg。】
【北斗：？】
【菲谢尔：？】
【藤虎：？】
【琵琶丸：？】
【二娃：？】
【星：@克里珀。】
【克里珀：咚！】
“黑塔，你知道我的态度：无论成功与否，你的计划都正中『毁灭』下怀。”
螺丝咕姆善言提醒。
黑塔的计划虽然能以最小的付出解决『铁墓』危机，但失败所带来的后果也与利益等同。
口口声声讨伐『毁灭』，可黑塔做的难道不等同『毁灭』？
黑塔没有回答。
而是单手叉腰，看着远方在飞速运转的『翁法罗斯之心』。
她当然知道失败的风险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知道她的行为是在加剧『毁灭』的诞生……
但正如她之前所言那般。
她只想赢一次！一个想赢的人脸上，是不会有笑容的！
“螺丝咕姆，难道你看不到吗？她机会渺茫，但并非不可能。”
对于螺丝咕姆。
黑塔可能会放他一马。
但赞达尔不可能。
毕竟黑塔不是放马的。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黑塔朗言道：“要是还有人想阻止我，搞快点，我赶时间。”
螺丝咕姆：“……”
螺丝咕姆只是沉默。
他知道，以如今黑塔的决心已无人能够劝她更改决定了。
“不说话，我就当默许了。”黑塔转头看向赞达尔。
“你呢，赞达尔？”
赞达尔：“作为敌手，我衷心希望你停下脚步，但同为『智识』行者，如果你的灵光乍现，能为论证带来更多变量……
我不介意亲眼见证。”
于学者而言。
未知永远都诱人可口。
所以，黑塔这可能打破博识尊百分百定论的行为，自然是令赞达尔钦佩几分，但也只是钦佩。
博识尊锚定的时刻，不会因为任何变量而终止，当他运算结束的那刻起，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这一点……
至今都无人更改。
但此刻的黑塔，却想以『天才』之躯，挑战『智识』星神。
螺丝咕姆：“你将开启『毁灭』的链式反应……”
赞达尔：“但你也将成为完美学者——概率万分之一。”
【星：不是只有博识尊才能被称得上是完美学者么？】
【赞达尔：彼时的黑塔，未必就不能代替『博识尊』。】
【丹恒：自我加冕。】
【赞达尔：前两位帝皇都在博识尊锚定的命运中，迎来了各自惨淡的终局，他们是弃子。】
【赞达尔：但彼时的翁法罗斯是一种可能性，黑塔借机加冕未必不能超脱『智识』宿命。】
【赞达尔：虽然，那种可能性机会渺茫，不足万分之一。】
黑塔走向『德谬歌』。
这历经三千万世轮回的『翁法罗斯之心』，『毁灭』、『记忆』、『智识』三重命途铸就的可能。
它的存在——
既是『毁灭』的丧钟。
亦是『自由』的可能。
（好奇。）
（即便过去这么久，经历数不清的失败，甚至在糟糕透顶的，机器头计算中不可违逆的『时刻』到来时……）
（『智识』的宠儿，人们口中的天才……）
（我们心中，只有『好奇』这一种感情么？）
（倒也不坏。）
“现在，
就让『锁』来成为钥匙吧。”
话音落下。
黑塔停步，朗声开口，“漫步群星的天才们，银河已经走到生死存亡的关头！我，天才俱乐部#83，黑塔，向你们发出召唤——”
“我要求，立刻召开俱乐部会议——用最宏观的思想，服务最宏伟的事业！”
黑塔的号召落下。
率先应召的便是：#1的赞达尔·壹·桑原，#76的螺丝咕姆。
紧随其后的，便是寥寥几位天才的注视，他们在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一眼黑塔的所在之地，而后有的留下倾听，有的不做停留。
对于『天才』而言，多人合谋解决不了问题，提议者的愚蠢甚至会让整个团队都万劫不复。
比起合作。
他们更喜欢特立独行。
“据我所知，俱乐部的章程从来没有『团结』二字。”
螺丝咕姆：“诚然。有史以来，会议仅仅召开过三次。”
“第一次，与会者两人；『帝皇』遇刺后，与会者七人；第二次大繁荣，与会者共五人。”
“这一次。”
“又有多少人会回应？”
注视越来越少。
黑塔眼神也越来越沉重。
最终，只剩三门，黑塔盯着最左边一门，全神贯注，心想：她会回应自己的请求吗？
一曲琵琶音起。
黑塔眉头顿时舒展，沉重心情也因她的回复而轻松几分。
“我本以为，你不会把我卷入这个『课题』了，黑塔。”
说话之人，正是『生命学』的一个巅峰，励志创生『星神』的恐怖调音女，#81的阮·梅。
“真是这个小魔女。早知道我就不跟你打赌了，波尔卡。”
#23阿茶。
曾经在『生命学』上尝试证明生命的可回溯性，最终定论这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绝对理性的学者，从不做任何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
“我一直在等你自投罗网。”
#4波尔卡·卡卡目。
『寂静领主』，拥有星神不出无人可破的全知域，并刺杀过多位俱乐部的天才，『智识』星神手中最锋利的一把糖果色软刀。
“我的天！熟人这么多？甚至还有位特邀嘉宾——
最失败的天才，赞达尔！”
#64原始博士。
银河间最臭名昭着的天才，其主导的『返祖计划』令多片星系秩序崩塌，认知溃烂，其下势力的橡胶小猴更是令『星穹列车』都差点折戟成沙，并留下后遗症。
【黑塔：没想到，一向特立独行的『寂静领主』，也会对此次加冕仪式感到好奇。】
【波尔卡·卡卡目：我只是来见证一位同胞的逝去。】
【乱破：御猿·邪忍！】
【波提欧：宝了个贝的，本大爷迟早会一枪爱死你！】
【原始博士：微笑.jpg。】
【阮·梅：真是热闹。】
【阿茶：利尔他呢？一向喜欢热闹的他，居然缺席会议？】
【螺丝咕姆：没想到此生还能再见你们同聚这场会议。】
“呵。”
赞达尔摇了摇头，“真是一场聒噪的聚会啊。”
对于这些同僚，赞达尔没有一点好感，一群死板的『智识』宠儿在他眼里，还不如大地兽。
等等，为什么自己会在此刻将大地兽作为比喻的对象？
赞达尔：“……”
“可以，人比我想象中多。”
黑塔语气愉悦：“虽然有个家伙只是来凑热闹的。但我最希望到场的人已经在了（寂静领主）。”
寂静领主既然会在此刻应自己的邀约，那就足以证明，目前的一切还处在『已知』范围。
否则的话，这位糖果色女人想必早就身披白色大褂，用那柄锋利手术刀贯穿自己心脏了吧。
“斯蒂芬·劳艾德拒绝了邀请。“螺丝咕姆向黑塔转述，“他需要专心筹备攻防，无法参会。”
“没事。”
“本来也不用他到场。跳过无聊的寒暄，植入主题吧。”
“各位，这不是一场『讨论』，而是『通知』，虽说俱乐部向来是一盘散沙，但我们至少遵守一项基本礼仪，绝不插手别人的课题。”
“所有人，听好了：攻克『铁墓』是本人的课题。我将在1.5个系统时内接管权杖δ-me13。
阻止『毁灭』——
一旦正面战场失利，我就会立刻超频权杖，代替铁墓完成『自我加冕』，与机器头接轨。”
召各位天才前来。
并非是向他们求援。
而是提前打好招呼，不要为了蝇头小利，而插手翁法罗斯，这里已经容不下其他『天才』了。
至于黑塔最后一句，将代替『铁墓』与『博识尊』接轨，则是对这群『天才』的一个威胁。
你们可以选择中立，也可以选择自保，但绝对不可以间接影响翁法罗斯的未来，否则的话，我就会在必要时跟你们一起爆了。
听完之后。
四位天才态度不一。
“……”
阮梅保持沉默。
“好笑，太好笑了！
你这个疯子，简直就是在波尔卡刚洗好的白床单上跳踢踏舞！”
原始博士选择嘲讽。
“相当大胆，你想接入星神的机核，定义祂的『时刻』？”
寂静领主感到钦佩。
黑塔嘴角上扬，“鲁伯特敢这么干，我为什么不敢？这里集齐了权杖原型机、博识尊之父、还有一位天才的大脑。万事俱备。”
“且不论成功率，小魔女……如果你能做到，然后呢？”
阿茶抛出疑问。
理性的它，自然和赞达尔保持相同的态度：计划可行，但成功率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
但凡事皆有例外，要真是到了黑塔自我加冕的时刻，她又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令人好奇。
对此。
黑塔也并没有遮掩。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我就直奔主题：很简单，对『智识』开刀——我将改写『第四时刻』的锚点，让银河未来朝着黑塔喜欢的方向前进。”
这个回答。
在阿茶的意料之中。
黑塔这位魔女，在俱乐部的口碑就是任性妄为，睚眦必报。
“想也知道，
又一位倒果为因的天才。看看『寂静领主』怎么说？”
寂静领主：“你知道，这是给自己判决死刑。”
“当然。”
黑塔早就做好了坦然赴死的准备，“判决书有两份。一份是我自己写的，另一份来自你。”
“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到场，好亲口告诉你，我不在乎！”
触碰『自我加冕』。
就是『探索未知』。
而『寂静领主』从不允许有人触碰『已知』的边界，『帝皇』的死亡便是她给银河立下的规矩。
“这是威胁：要么放下手术刀，要么跟着全银河一起完蛋。
这场会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各位放下傲慢，别来添乱。”
寂静领主：“呵，单纯的小姑娘，以为自己的愿望总能成真。”
寂静领主的态度也很明了，她不惧怕黑塔的威胁。
真到了『必要时刻』，她当然会出手解决黑塔，就像解决『帝皇』一样，轻松中带着从容。
黑塔：“……”
赞达尔轻笑：“呵。”
黑塔：“你笑什么？”
赞达尔：“我感到欣慰，黑塔。因为我们终究殊途同归——
无论『毁灭智识』还是『更改时刻』，你我选择了相同的道路：
否决那尊为世人圈定了边界的神明。”
“单就这句话而言，我没什么好反驳的。”黑塔淡然回道。
言已至此。
她与赞达尔已成同盟。
虽然方向不同，但根源都是反抗『智识』，无非形式差异。
“为庆祝我们达成根本性共识，我会为你的演出准备一片舞台。”赞达尔快步上前。
对于这群傲慢的天才，赞达尔并不会对黑塔一样，对他们保持温和，“听好，后世的天才们，以下话语出自俱乐部#1之口：
结束这场可悲的会议吧。
2纳秒前，我已将黑塔的决定传达给所有『赞达尔』——
『我们』会成为她的代行者，阻断一切外部干涉！”
这是我和黑塔的对弈。
你们无权插手。
如若想介入这场棋局，那便是与我为敌，虽然你们与我同为『智识』行者，并同受『沐浴』。
但是——
赞达尔·壹·桑原。
这并非只是一个名字，而是一种实力的象征，至今无人挑战的历史或许会被改写，傲慢的天才们并不懂得何为尊重前辈；
你们的履历或许足够辉煌，在各自躬耕的领域或许足够耀眼。
但那又如何？
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