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轮回已经构建
大量陌生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开拓者脑海，不待反应，便与开拓者原本的记忆交织融合。
半晌过后，当开拓者再次睁开眼时，她只觉得非常陌生。
不过还好，陌生的记忆中全是熟悉的人，熟悉的她和它。
“好久不见，伙伴，分开的这段时间，有没有想念人家？”
开拓者寻声转头。
于灿白光幕中，昔涟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微笑一如往常。
转瞬千年。
在此之前，开拓者已经说了很多话跟还是幻影的昔涟，由此导致了她说什么都有些琐碎了。
更何况，开拓者还是个不善言辞的莽撞人，那些曾经说过的在再见昔涟时，只剩下了一句：
“昔涟，好久不见。”
言语虽短，情深意切。
昔涟微笑颔首：“是呀，一千年的时光，真的好久好久……在这一千年里，我一直在等待你。”
“就像翁法罗斯的每一个人，都在等待『救世主』的归来。”
当然了。
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
虽然这种旁白，一般都暂停外界时间，但冗长的对话，还是会令酝酿好的气氛顷刻间消散。
所以，昔涟直奔主题：
“天才们的计划，伙伴应该从『记忆』中得知啦。”
“为了不被来古士察觉，我必须小心翼翼地躲在『岁月』的角落，等待机会来临。”
“也就是现在，他在世界内部的化身被破坏，两条时间线交集的这一瞬间。”
开拓者：“……”
原来，昔涟一直都在。
昔涟一直在暗中，观察并保护着自己，虽然不被自己发觉，但她依旧不畏孤独，无声付出。
这么一想……
开拓者忽然鼻头一酸。
她暗暗发誓，此生绝不会忘记昔涟的存在，就和翁法罗斯一众黄金裔一样，牢牢记在心中。
“一直瞒着你。”
昔涟柔声做着道歉：
“对不起呀，作为道歉，等到尘埃落定，我会把这一千年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讲给你听。”
“而现在，就让我们携手，以『记忆』的力量完成最后一步吧。”
有了昔涟。
以及两位天才的计谋。
就算现在让开拓者去挑战纳努克，她眉头都不皱一下。
虽不可能打过。
但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上吧。”
“一同战胜来古士！”
“当然！”昔涟很庆幸开拓者还能如此乐观，就和他一样。
“对了。”
“说到『携手』……”
“在走上舞台前，请允许我再小小任性一次吧??”
说着，昔涟朝开拓者缓步走了过来，临近“不是要亲嘴，就是要打架”的距离时，才停步。
“还记得我们在树庭开过的玩笑吗？”昔涟伸手，并示意开拓者也抬起手来，开拓者心怀不解。
但仍举起右手。
手臂刚抬，昔涟便将她的手心贴了上来，二人紧紧合掌。
“你看……现在，人家的手是不是很漂亮呢？”
“真是奇妙的感觉。”
“一时间，仿佛有无数回忆一起涌上心头，伙伴，你呢？”
“当我们彼此触碰，你又感受到了什么？”
温暖的掌心。
跳动的心脏。
闪烁的眉心。
开拓者有感受很多，但最直观的惟有一点，“有点惊慌。”
“感到紧张吗？”昔涟能理解开拓者的心情，“其实我也是。”
“明明还是『迷迷』的时候，我和你都不会这么矜持。”
“人和人的相处。”
“真是不可思议呀。”
“那，就请铭记下此刻的感受，把它写在名为『心』的书页中，保存起来吧。”
“想要珍藏的记忆，一定不会轻易逝去。”
“即使被时光的长河磨洗，也会留下存在的痕迹。”
“所以，如果记忆中的风景模糊了，就伸手去触碰它。”
“就像每一个共读睡前故事的夜晚，抹去岁月的霜，擦亮回忆的轮廓，让它重新成为心灵的力量。”
“接下来，人家就要带上这份力量，短暂离开你的身边，走进漫长的循环啦。”
“祝福我吧，伙伴。”
“然后……”
“就让崭新的未来。”
“如『我们』所书??”
嘱咐完这些。
昔涟便离开拓者而去。
温热逐渐冷却，跳动的心也逐渐平稳，唯一不变的，是开拓者对昔涟的记忆，她永远存在。
“那，交给你啦。”
『记忆』的力量，再度在开拓者的手中凝成一支笔。
扉页铺开。
开拓者提笔写下开头。
落笔时，整个翁法罗斯的时间都开始倒退。
当然，赞达尔肯定能意识到翁法罗斯的代码出现了问题。
所以，她第一时间出手暂停了正在飞速回溯的时间。
“你想以『岁月』为武器。”
“来与我抗衡？”
“这是徒劳！”
赞达尔拨乱反正。
令时间线再度回到它战胜开拓者的这一节点。
然后，开拓者接着在扉页上写下开头，时间再度开始倒转。
“我的存在……”
“超乎翁法罗斯的轮回！”
赞达尔又出手。
开拓者三度写下开头。
如此往复，赞达尔永远也无法达到战胜开拓者时的真实。
如黑塔所说的。
此刻的赞达尔，必须同时处理内部不断自循环的代码数式、外部天才不断进攻的防御公式。
内部是无穷的。
并呈几何式速度增长。
强如赞达尔，也无法稳定处理这条循环，它只能高举右手，动用管理员权能，暂停时间线。
世界安静了。
赞达尔终于空下手处理外部的事情，当它站在神话之外，准备将视线投向世界之外时。
一语柔声响起：
“任何剧目都是如此。”
昔涟的身影闪烁，不断提醒着赞达尔还没资格离场。
“一旦登上台前……”
“就难以退回观众。”
昔涟同赞达尔一同站在神话之外，远望着『翁法罗斯』，“欢迎来到『我们』的故事……”
“感觉如何？”
此刻的赞达尔，才意识到昔涟和两位天才究竟在做什么。
她们并不是想依靠『岁月』覆盖『翁法罗斯』的历史，而是利用『记忆』构建死循环，以此来让自己在死循环中，不断轮回。
从而进入她们计划中预想的那一步，脱离世界的掌控。
不得不说，傲慢永远都是学者注必须舍弃的缺陷，它会蒙蔽学者的视野，扰乱学者的思维。
赞达尔：“……！”
很愤怒，但无可奈何，毕竟黑塔是以它的手段复仇：当开头已注定结果，过程便毫无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