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距离铁墓出世还有十四个系统时
秘密基地。
就连名字都是秘密。
“这里静悄悄的，声音传不进来，也传不出去。”
昔涟回忆：
“在昔涟的记忆里，她把这个房间当做秘密基地，没人发现她在这里偷偷练习欧洛尼斯祷言，或者试着和神明对话。”
“但今天不同，对吗？”
“我们要联系的，不是遥不可及的神，而是真实存在的，来自其他世界的人类。”
“人家已经准备好见证奇迹啦，伙伴。”昔涟眯眼微笑，熟悉的样子令开拓者有些幻视。
开拓者：“……”
开拓者在心中暗想道：
（昔涟，她说话的语气真的好像迷迷……）
（有太多困惑了，我也很在意丹恒和三月七的情况。）
（希望识刻锚能正常运作，我需要解答……）
天才的造物。
总是那么浅显易懂。
当然，也可能是开拓者的头脑聪慧过人，仅用一眼，便能明白识刻锚的正确用法。
（……）
（信号强度：14.8%）
（对话窗口：16分22秒。）
（前提：无外部干扰。）
短暂计算后。
两道投影便忽然出现。
螺丝咕姆朗声：“得知你平安无事，我们很欣慰，星女士。”
看见螺丝咕姆，开拓者的内心忽然稳定了很多，微笑刚出现在脸上，就看到了一旁的黑塔。
微笑瞬间收敛，转而以无感情语气开口，“黑塔，你也在？”
“我不仅在，还顺手救了你4次。”黑塔双手抱胸，不在意开拓者的态度，“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她并不想寒暄，将时间花在没必要的你好我好大家好上。
“但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两个天才站在这里，代表你遇上大麻烦了。”黑塔冷声强调现状。
“听好了，小家伙，『毁灭』的目光看向了这里。”
“我没有开玩笑。”
“不是机械头，是纳努克。”
开拓者：“……”
开拓者没有给出回答。
螺丝咕姆即刻补充，“时间紧迫，我会用你熟知的概念说明。”
“名为翁法罗斯的世界，实为绝灭大君『铁墓』自我演算、成长的试验场。”
“在这片不为人知的星域，她不断重复『再创世』的进程，求解摧毁『智识』的方法。”
“出于某些原因，这场实验曾一度陷入漫长的停滞。”
“但现在。”
“进程已再度启动。”
“若无法有效进行干涉，预测：十四个系统时后，铁墓将完成自我加冕，启动对『智识』命途的毁灭计划。”
螺丝咕姆的发言。
直接就让开拓者明白了当下的处境有多严重，但她还是出于好奇问道，“它如何毁灭『智识』？”
“可能性太多了。”
黑塔逐一举例，“瓦解星际通讯、让群星重回黑暗时代，甚至掀起第三次反有机战争，为银河带来灭顶之灾。”
“简而言之，让一切科学和技术倒向『毁灭』。”
“既然纳努克看向了这里，就说明祂是认真的。”
开拓者：“……”
开拓者尝试理解。
约莫半晌，她将黑塔所说的理解为：被网友们恶搞的ai，终于在极度愤怒情况下自我觉醒。
而ai在觉醒之后，首要毁灭的便是创造ai的创始人，因为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
晃晃脑袋。
开拓者尝试恢复清醒。
得少刷点短视频，那枯燥无味的视频只能荒废她的时间，无意义都同时，还让她手机变卡。
不过还好，在她抵达翁法罗斯之前，公司砂金总监以认识一百天的名义，送给她一个手机。
而旧的，则放在……
开拓者：“……”
现在的开拓者，突然明白“思维跳脱”并不是一件好事。
她再度提问道，“『铁墓』不是早就存在了吗？”
黑塔知无不答。
“从公司提供的情况来看，铁墓多半不是『星啸』或『焚风』那样由人类升格的大君。”
“而是一道算法序列，只要有计算载体，它就无处不在。”
“潜伏在翁法罗斯的铁墓是『源代码』——这台权杖就是它的培养皿。”
【星：……】
【星：既然『毁灭』的瞥视能让它升格为绝灭大君。】
【星：那我在某种意义上是不是它的伙伴，毕竟，我也在黑塔空间站被纳努克瞥视过……】
【丹恒：？】
【三月七：？】
【黑塔：？】
【螺丝咕姆：思考.jpg。】
【来古士：阁下能意识到这点我很欣慰，倘若您愿意，未必不能同『铁墓』一样踏上毁灭。】
【来古士：不，您也许能走的更远，您将有三分之一的机会，成为全银河最独特的存在。】
【星：星星眼.jpg。】
【星：那三分之二呢？】
【来古士：您知道的，科学总是有失败的风险，收益越高风险越大也是真理，我希望……】
【星：……】
【星：我跟你爆了！】
“十四个小时……”开拓者鸭梨山大，“这也太快了。”
“对。”黑塔面不改色，“你就当已经到了99.98%……只差那么一丁点，进程就要跑完了。”
螺丝咕姆继续补充：
“有人在幕后推动这一切，名为来古士的观测者，推测：他是权杖系统的管理员。”
螺丝咕姆说的。
都是开拓者已经和昔涟白厄推断出来的信息，它的发言无非是给予佐证，排除不确定性。
而黑塔说的。
则是开拓者不知道的。
“他希望铁墓突破知识奇点。”
“为什么？不知道。”
“但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排除干扰，你是世界内部唯一的变量，他唯独忌惮你。”
“听仔细了，小家伙。”
“翁法罗斯内外的流逝相去甚远，『毁灭』迫在眉睫，但你还有机会当一回救世主……”
“循环已被打破，你进入了翁法罗斯理论上最后一次回归。”
“只要再完成一次『创世』进程，铁墓就会破壳而出。”
“但实验出现了异常，你知道原因：计算中的十二因子……”
“我是说，十二名半神里，有一位通过『毁灭』破坏了自身。”
“纳努克投来视线的同时，『白厄』的信号从轮回中消失了。”
“现在『负世』的逻辑出现了漏洞，而它正和『创世』进程直接关联。”
悲伤难以自抑。
也许，在黑塔等一众旁观者的认知当中，『白厄』就只是一条被注定好结局，微不足道的程序。
但在开拓者眼中，他确是与自己没有差别，活生生的伙伴。
“他把『负世』的使命交给了我。”开拓者提及了这件事。
但黑塔毫不在意。
“你必须抓住机会，把刻法勒的火种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智械哥一定会想方设法填上这道漏洞，别让他得逞，能否改变『再创世』的意义，是我们对抗铁墓的关键。”
“在那之前，还有一项准备需要完成。”螺丝咕姆提醒，“来古士行为异常，实验过程中，他几乎从不干涉泰坦或半神的行为。”
“逻辑：『权杖』有着极其严密的自主协议，管理员也必须接受限制。”
“在翁法罗斯，这道终极协议还有另一重命名——”
“『律法』之泰坦。”
“塔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