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代价与能力相等。
遵循知识。
缇宝放上三只娃娃。
然后……
八音盒就转动了起来。
温馨的歌谣响起。
“转起来了!”缇宝欣喜,“还有声音……”
“没错,八音盒。”
“只要在合适的位置放上娃娃,触发机关,它就会转动,演奏出好听的乐曲……”
“这也是你所有发明里,妈妈最喜欢的。”
缇宝摇头,有了哭腔
“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好孩子。”温柔母亲安慰道,“让妈妈就着旋律唱出歌谣,你就都全部想起来啦。”
歌谣响起:
“神明眷顾沃土,
遍地欣欣如火。
十二星宿如目,
巨人举杯对酌。
三者开辟天地,
三者编织命运。
三者捏塑生命,
三者引渡灾祸。
它们说:世界太过沉寂。
只愿见,生灵欢笑不息。
于是便有了我,你,编织言语和歌谣,诞下爱情与知己。
自此,创生已毕。
谁来背负灵魂的重,换取世人步伐之轻?
伟岸的刻法勒,全知的父,它身躯伟岸,却甘将眼睑垂低。
黎明的光沉负于肩,金色的血落向大地。
汇作一条滚烫的河,流遍世间英雄末裔。”
此言落下。
温柔歌谣便骤然停止。
转而替代它的,是一阵比姬子咖啡还要恐怖的刺耳噪音。
【星:!!!】
【三月七:怎么回事?】
【丹恒:来了。】
画面陷入黑暗。
赤红光束笼罩整个房间。
缇宝在此,手足无措。
“这是……怎么了?”
温柔母声不再温柔:
“雅努斯呵x,敬请聆听xx!”
“黑色的迷雾中,死亡与命运已近x血染的大地上,死亡与生灵寻津xx。”
“人世为何x,如你迷宫般面貌x,人生为何x一同你悲鸣,无声亦无音xx。”
“退路为呵x,空余死灵彷徨x,前路为何xx独听生灵离别x。”
“起点为何x徒留来人孑遗x终点为何x,惟见只影孤立。”
“只影孤立,影孤立,孤立,立,立,立,立,立……”
【缇安:妈妈怎么了?】
【银狼:卡bug了。】
【缇安:什么意思?】
【黑塔:准确来说,现在的她应该不是你们妈妈,只是一道残留在世上的记忆,也就是……】
【阮·梅:漏洞(bug)。】
“缇安……缇宁!”
八音盒上的两个玩偶,都已消失不见,而旁白之音,也忽然夹杂了一丝温柔的声调:
“妈妈……”
“发生什么了……?”
温柔的母亲以最冷漠的声音说出最担忧的话语,“快逃,缇里西庇俄丝……快逃……!”
“黑潮xxx已来到xx城下了xxxxxxx。”
(我该……)
(我该逃到哪里?)
房间内。
摆满了个各样缇宝玩偶。
笑声旋绕不断。
缇宝凭本能在逃窜着。
可是,她越逃,周围的娃娃就越多,越逃……越多……
“为什么……”
“到处都是娃娃……?!”
温柔的母亲提醒道:
“这是圣女的牺牲。”
“你无法走到最后!”
“惟有一人,能走到最后。”
“我知道!”缇宝回应:
“我知道!走不到最后也没事,‘我们’已经下定决心!”
温柔的母亲,“去道别吧,缇里西庇俄丝,时间已经不多了。”
“什么……”
“你要离开了么,妈妈。”
“好女孩,我不会离开。”温柔的母亲竭力为她抵挡黑暗。
“但要记得……
“缇里西庇俄丝。”
房间的黑暗,被灿白的光幕所完全替代,在这里,只有一个玩偶静静地待在这里。
“众人将与一人离别,惟其人将见证奇迹——”
“既然心意已决,就穿越黑潮,为翁法罗斯拨开迷雾吧……”
缇宝伸出手。
摸向了那个安静的玩偶。
“明天见。”
“我亲爱的缇里西庇俄丝。”
【缇安:妈妈!】
缇宝:“妈妈……!”
从噩梦中苏醒,周围场景恢复原样,没有八音盒,没有到处都是的玩偶,也没有……妈妈。
“‘我们’还在梦里吗?”
阿格莱雅走上前,语气温柔地安慰缇宝,“做噩梦了吗?”
阿格莱雅的出现。
为缇宝吃了颗定心丸。
她长舒一口气。
回道:“或许吧。明明‘我们’已经好久没做过梦了。”
“现在还未到门扉时,你还可以休息很久。”阿格莱雅示意。
缇宝摆手拒绝:“不了……‘我们’的心脏还在怦怦跳呢。”
“许是那粗鲁的悬锋老兵让缇宁受了惊吓,也连带影响了你。”
“若你有意,我现在就可以用金线荡破他的胸膛。”
【星:是谁想?】
【三月七:太可怕了。】
【花火:太可啪了。】
【阿格莱雅:?】
“阿雅……!”
“别总说这种吓人的话。”
“这是玩笑话,若有必要,我不会等到现在。”
缇宝:“诶……”
强势的阿格莱雅,对缇宝却总是轻声细语:
“想聊聊那场梦吗?”
“若长久郁结心中,容易落成病根。”
“我们梦到妈妈了。”
缇宝犹犹豫豫,“不过,梦本身没什么……只是无缘无故在这时做梦,令人有些不安。”
“你指的是……”阿格莱雅明白缇宝在担忧什么。
“就是缇安……”缇宝说明心中顾虑,“就算‘我们’从今往后,再也不使用『百界门』的力量。”
“她的魂息……”
“也在慢慢飘离身体。”
“时间……”
“恐怕已经所剩无几了。”
阿格莱雅:“或许……让她提前让渡『门匠』的职责,就作为一个普通的孩子无忧无虑地活到最后,也不是一件坏事。”
【缇安:不行!缇安绝对会用这股力量保护好大家的!】
【星:没事,到时候我去翁法罗斯喊上天击将军,她一定会抢在你们之前,保护好所有人!】
【星:她什么都做的到!】
【飞霄:过誉,不过曜青仙舟确实会回应盟友的请求。】
“我理解你的想法,阿雅。”
“但在这件事上……”
“‘我们’已经下定决心。”
阿格莱雅:“我想,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灵魂磨损,直至归于尘土,那就是‘我们’的命运。”
“曾经,‘我们’也有完整相连的身体,如果把那副躯壳比作大树,那么树干和枝叶都会因命运使然,以同样的速度凋零。”
“现在,‘我们’分成了许许多多个自己,虽然失去了树干,却也多了一种选择……”
“‘我们’能以对逐火之旅是最有益的方式,决定枝叶以何种形式腐朽。”
“比起与一人道别。”阿格莱雅语气感慨着,“看着许多人在眼前陆续消逝更令人伤怀。”
“可……毕竟『前进』是雅努斯试炼注定的结果,‘我们’从来没有退路可言。”
“不要为和‘我们’道别伤怀,我们早就约定好了。”
“对不对?”
阿格莱雅:“用不了多久,我可能就品尝不出悲伤的滋味了。”
缇宝:“……”
“阿雅,你早餐想吃什么?”
阿格莱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