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云影惊得不行，心都跟着咯噔一下。
这蛇要是咬下去，片刻便会没了性命。
随后她看向宋九月的眼神愈发仰慕与敬佩。
这可是毒蜈蚣和毒蛇啊，姑娘居然能这么淡定面对。
“小青。”
阿霜唤了一句，小青蛇瞬间收回架势，盘旋回了她发髻之上。
“宋二小姐和传说不太一样，阿霜佩服，愿意和你交个朋友。”
“不知你想要我做些什么？”
阿霜视线倏然落在隔壁宋宝珠宫殿，语气狠厉。
“要不我直接派小白咬死她！绝对死得透透的。”
听闻这话，宋九月噗呲轻笑一下，给阿霜倒了一杯茶水。
“不急，我还要调查一些事情呢，不知阿霜可知翠羽堂？”
阿霜坐下后，若有所思道：“听说过，一个拍卖珍稀宝贝的地方，幕后之人特别神秘。”
宋九月又递过去一张画，是林清玄拿着的那一块金牌。
阿霜瞧见后，紧紧拽住纸张，咬牙吐出一句话。
“金蝉会！”
宋九月看出她语气中的不对劲，并没有点破，反倒询问起金蝉会的来源。
阿霜指关节泛白，语气却逐渐平静。
“金蝉会是顶级情报站加暗杀组，手眼通天，就没有他们查不到的事。”
“被他们盯上的人，下场都惨，只要成了目标，没人能金蝉脱壳。”
“但他们表面却是一家商会，涉及多行多业，寻常人并不知晓，姑娘又是如何得到这块令牌的？”
宋九月指尖在上头点了一下，却拿起纸，放在香炉中点燃。
“无意间得知的，今日就当我没有问过你，宋宝珠肯定会派人来找你的，到时候你……”
她话还没有说完，阿霜便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回答。
“自然是答应她。”
云影怔了一下，刚想要上前动手，反被宋九月拦住。
阿霜站在那，笑得邪魅张扬。
“我只是答应她，又没说一定要去做，更何况我都收了二小姐的银两，会做一个合格的奸细。”
宋宝珠来得比宋九月想象更早，午时便拦住打算去御花园的阿霜。
她直接递过去两个金锭，在阳光下闪着明亮的光。
“这是给你的，替我杀了宋九月。”
阿霜接过去后，笑盈盈晃了下。
“这可不够，杀人的价格不是这个。”
宋宝珠略带不满质问：“你本来就是吴掌柜送来的人，本宫额外给你黄金，那是看得起你。”
阿霜召唤出白蜈蚣，密密麻麻的脚不断在深色布料挪动，惊得宋宝珠连连后退。
“贵妃娘娘，我可以让宋九月生不如死，备受折磨而死。”
宋宝珠眼底闪过狠意，又额外取出两个金锭递过去，语气满是施舍。
“看在你这条破蜈蚣的份上，本宫再给你一些，我只要宋九月死！”
阿霜收下金锭转身进了宫殿，还顺手关上了门，把四个金锭丢在宋九月面前。
“给你了。”
金锭丢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动静，惹得宋九月动作一顿，饶有兴趣盯着阿霜看。
她倒是生出几分好奇，这人居然不贪财？恐怕背后藏着更大的事。
宋九月倒是希望对方贪财，那样还能更好拿捏。
她点了一下金锭道：“需要我配合演戏吗？”
阿霜笑得灿烂，外头天色逐渐灰暗，刚回到宫殿的宋宝珠，倏然听见一声惊慌失措的惨叫。
“这，这是什么，云影快赶走啊！”
宋宝珠一下就听出是宋九月的叫声，乐得不行。
“宋九月，你也有今天，本宫定要你生不如死！”
可实际上，一墙之隔的宫殿院内，宋九月正在悠闲用匕首敲开核桃，同时假模假样喊。
“走开！”
她顺手摔了几个茶盏，从外头听着愈发吓人。
有侍卫想去查看，都被宋宝珠的人拦住，不准靠近分毫。
云影看着那昂贵的茶盏，有些心疼问：“姑娘，这茶盏很贵吧？”
宋九月捡了个核桃仁吃下，笑得娇俏动人。
“是挺贵的，不过无妨，都是从宋宝珠库房拿的。”
她晃了晃桌面的库房钥匙，之前宋宝珠去城外山庄时，曾把一切交给宋九月打理。
那时，她便把宋宝珠库房内的金银玉器都搬到了隔壁这个废弃宫殿。
云影瞪大眼睛，又忍不住掩唇轻笑。
她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宋宝珠推开库房门，发觉空空荡荡时，脸上的精彩表情了。
宋宝珠听着里头动静，开心得打算转身离开，一道骑着马的绯红身影却疾驰而来。
马匹从她身侧划过，丝毫没停下的打算，更是掀起一阵风，连带着宋宝珠踉跄摔在满是青苔与泥水的角落。
她低头一扫，青苔中赫然是一条小蜈蚣，惊得她连声大叫。
碧春以及其他人都吓得不行，手忙脚乱替她驱赶，反倒摔成一团。
他们丝毫没注意，隔壁宫殿动静没了。
云影趴在门缝瞧了一眼，便兴高采烈跟宋九月禀报。
“姑娘，你没瞧见，沈督主骑着马就从宋宝珠旁边过去，吓得她摔在角落。”
“我还瞧见一条小蜈蚣，一群人摔成狗啃屎了。”
阿霜补充：“那蜈蚣也是我的。”
宋九月轻轻一笑靠在躺椅上，微风习习吹来，甚是惬意。
可下一瞬，她便察觉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睁开眼便和沈清寒对上了视线。
他一袭绯红锦袍站在墙壁之上，衣角随风而空，面色却有些阴沉。
鉴于之前的事，宋九月也毫不在意，笑盈盈和他客套几句。
“沈督主，你无事站在我家墙上做什么？不如下来喝杯茶。”
她原本只是客套，没想到沈清寒脚尖一点，居然真的从墙上跃下，步步紧逼。
直至他走到眼前，整个过程都盯着宋九月不放。
“方才惨叫什么，惊扰到本督午休了。”
这话一出，宋九月不由挑眉，东厂在前殿，与她这隔着十万八千里远。
自己叫了几声，便吵到他午休？
她只觉荒唐，却还是给他倒了杯茶，轻轻一笑递过去。
“沈督主喝茶，打扰你休息，本姑娘对不住你了。”
沈清寒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刚端起茶杯，却猛地泼向宋九月。
“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