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宫宝库前,气氛凝固。
黑袍壮汉手持三叉戟,浑身散发着堪比真仙巅峰的凶悍气息。
蓝衣女子捧着另一枚万水之心碎片,目光柔和却坚定地看着乌丝娜。
敖丙脸色铁青:“共工遗族!你们竟敢擅闯龙宫!”
共工遗族?
李寻欢心中一动——上古水神共工怒撞不周山,其部族残留至今,一直与龙族争夺水脉权柄。
难怪敢打上门。
“擅闯?”
蓝衣女子轻声细语,声音却传遍全场,“敖丙,这碎片本就是我族圣物,何来‘闯’字?倒是你们龙族,当年趁我族衰败强夺而去,如今倒成了主人?”
“胡说!”
一位龙族长老怒喝,“万水之心乃祖龙炼制,何时成了你族圣物!”
“祖龙炼制?”
黑袍壮汉哈哈大笑,声如闷雷,“那是祖龙从我族圣池中强取‘万水本源’所炼!当年共工大神与祖龙一战,两败俱伤,圣物这才被你们夺走——真当洪荒无人记得这段历史?”
敖丙冷笑:“成王败寇。如今东海是我龙族统御,你们这些丧家之犬,也配来讨要?”
“那就打!”
黑袍壮汉三叉戟一振,海流倒卷!
眼看就要动手——
“等一下!”
三声同时响起。
李寻欢、武媚娘、还有那蓝衣女子。
蓝衣女子看向李寻欢:“这位道友是?”
李寻欢拱手:“碧落岛李寻欢,截教外门弟子。这两位是我的道侣,武媚娘、焰灵姬、雪女、弄玉——这位是乌丝娜,你们说的碎片在她体内。”
他顿了顿:“道友如何称呼?”
蓝衣女子眼神微动:“截教……原来如此。小女子共淼,这是我兄长共岩。李道友,此事与你无关,还请不要插手。”
“与我无关?”
李寻欢指了指乌丝娜,“碎片已与她融合,你说无关?”
共淼沉默片刻:“若道友愿让这位妹妹随我们回族,我可保证她性命无忧,甚至可得完整传承。”
“想得美!”
焰灵姬直接挡在乌丝娜身前,“要带走娜娜?先问问我的火答不答应!”
雪女没说话,但脚下冰霜已蔓延开来。
共岩三叉戟指向焰灵姬:“小丫头,真仙都不是,也敢放肆?”
“哟,大块头看不起人?”
焰灵姬叉腰,“修为高了不起啊?我家教主还是圣人呢!要不要请他老人家来评评理?”
共岩一窒。
搬出通天教主,这架没法打了。
敖丙见状,眼珠一转:“李道友,共工遗族居无定所,资源匮乏。若道友愿助龙宫,刚才说的报酬翻倍——五件后天灵宝!”
共淼立刻道:“我族虽无灵宝,却有上古水神修炼秘法,直指大罗!这位妹妹若随我去,百年内必成太乙!”
两边开始竞价了。
武媚娘忽然笑了:“两位,问过当事人意见吗?”
所有人看向乌丝娜。
乌丝娜小脸发白,但眼神坚定:“我……我跟王兄和姐姐们在一起。哪里都不去。”
共淼皱眉:“妹妹,你可知碎片与你融合越深,就越需完整传承引导?否则迟早会被碎片中的本源之力反噬,爆体而亡!”
乌丝娜身体一颤。
李寻欢握住她的手,情印之力温和探入:“她说的是真的?”
“……嗯。”
乌丝娜低头,“印记最近确实越来越不稳定,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
共淼叹息:“那是因为两枚碎片靠近,彼此共鸣激发。若三枚碎片聚齐,共鸣会更剧烈——到时没有传承引导,必死无疑。”
敖丙冷笑:“危言耸听!我龙族自有秘法可助她炼化!”
“你们那叫炼化?那叫强行镇压!”
共岩怒道,“当年祖龙就是这么做的,结果呢?万水之心始终无法完全认主,最终量劫时自行崩碎——这就是反噬!”
两方又要吵起来。
李寻欢头大。
这都什么事儿啊!好好赴个宴,变成抢人大战了。
他深吸一口气:“停!”
声音不大,但情印之力加持下,带着安抚心神的奇异效果,让众人安静下来。
“我有个提议。”
李寻欢道,“既然两边都说碎片是自家的,又都说能帮娜娜——那不如,一起帮?”
敖丙和共淼同时皱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李寻欢摊手,“龙族出资源,共工遗族出传承,共同协助娜娜炼化碎片。等她完全掌控后,由她自己决定——是留在龙宫当客卿,还是去遗族做传承者,或者……哪儿都不去,继续跟着我们。”
“不可能!”
两边异口同声。
“那就没得谈了。”
李寻欢耸肩,“娜娜我们带走,碎片的事我们自己想办法。至于反噬……”
他笑了笑:“截教教主是圣人,应该……有办法吧?”
又是圣人压阵!
敖丙和共淼脸色变幻。
共淼忽然道:“李道友,你可知为何三枚碎片必须集齐?”
“愿闻其详。”
“因为万水之心,其实是一件……情念灵宝。”
共淼语出惊人,“祖龙炼制时,融入了自己对洪荒水族的大爱,对故友的眷恋,对敌人的遗憾——这些情感,才是驱动万水的核心。”
她看向乌丝娜:“这位妹妹能融合碎片,不是因为她水脉天赋强,而是因为她心思纯净,情感真挚。但若只有一枚碎片,情感残缺,迟早失衡。”
敖丙想反驳,但张了张嘴,没说话——显然,他知道这是真的。
李寻欢若有所思:“所以,需要三枚碎片聚齐,情感完整,才能……”
“才能成就完整的‘万水之心’传承。”
共淼点头,“而且,必须是心甘情愿的传承。强行镇压或剥离,只会毁了它。”
众人沉默。
良久,敖丙咬牙:“好!合作!但我有个条件——炼化必须在龙宫进行,我龙族要全程监督!”
共淼点头:“可以。但我族秘法,外人不得窥探。”
“那——”
“我有个主意。”
武媚娘忽然开口,“让娜娜在龙宫与遗族驻地之间轮换修炼,各学一半。每三个月轮换一次,直到完全掌握。”
“这……”
“这主意好!”
焰灵姬拍手,“就当游学嘛!两边都沾光,谁也不吃亏!”
共淼和敖丙对视一眼,虽然不情愿,但似乎……这是唯一可行的方案了。
“成交。”
敖丙最终道。
共淼也点头:“可。”
乌丝娜松了口气,小声问:“那……第三枚碎片呢?”
共淼神色一黯:“失落了。数千年来,毫无感应。”
话音刚落——
乌丝娜胸口,共淼手中的碎片,突然同时爆发出刺目光芒!
光芒交织,在空中投射出一幅模糊的星图。
星图中央,一个光点正朝着东海方向……急速靠近!
共岩失声:“第三枚碎片……自己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