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胖胖的饺子像一群小鸭子,扑通扑通地被林晚书赶下了滚开的水锅。
她用勺子轻轻推散,盖上锅盖,厨房里顿时弥漫起面粉和馅料混合的诱人香气。
周轩像只小馋猫,扒在厨房门口,吸着鼻子:“妈妈,好香啊!什么时候能吃?”
“快了快了,等饺子浮起来,再点两次水就好了。”林晚书一边看着火候,一边笑道,“去把桌子摆好,筷子拿出去。”
“是!”周轩得了指令,立刻跑去忙碌。
周凛川抱着安安也走了过来。安安闻到香味,小脑袋一个劲儿地往锅里探,咿咿呀呀地指着锅,意思很明显——她也想吃。
“小馋猫,你还不能吃呢,待会儿妈妈给你弄点饺子汤泡馒头。”林晚书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尖。
饺子很快煮好了,一个个肚皮滚圆地浮在水面上。
林晚书把它们捞进大盘子里,周凛川帮忙端上桌。
周轩已经摆好了碗筷,正襟危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盘热气腾腾的饺子。
“开饭啦!”林晚书一声令下,周轩立刻伸出小手要去抓,被林晚书轻轻拍了一下:“用筷子!小心烫!”
周凛川给每人碟子里倒上醋和一点点香油,又剥了几瓣蒜。他先夹了一个饺子,吹了吹,递到安安嘴边让她舔了舔味道,小家伙咂巴着小嘴,意犹未尽。
“爸爸,我要吃那个!”周轩指着盘子里一个明显与众不同、形状扁平的饺子——正是他之前包的“花边饺子”。
周凛川从善如流,把那个“独家定制”夹到了儿子碗里。周轩啊呜一口咬下去,烫得直哈气,却满足地眯起眼:“好吃!我自己包的最好吃!”
林晚书也夹了一个,蘸了醋,送入口中。白菜的清甜和猪肉的鲜香完美融合,面皮筋道,馅料咸淡适中,汁水充盈。
“嗯!这次馅调得真不错!”她满意地点头,看向周凛川,“看来周副军长品尝把关很到位。”
周凛川正低头吃饺子,闻言抬眼看她,眼底有笑意闪过,没说话,只是又给她夹了一个。
“妈妈,你看爸爸给你夹菜!”周轩像发现了新大陆。
“爸爸是心疼妈妈做饭辛苦。”林晚书笑着解释,也给周凛川夹了一个,“你也多吃点。”
一家人吃得其乐融融。 周轩到底是孩子,吃了七八个饺子就差不多饱了,开始专心对付他那包动物饼干。
安安喝了点饺子汤泡的馒头糊糊,也心满意足地坐在爸爸怀里玩手指。
林晚书看着周凛川,说起今天的打算:“下午我先把买回来的菠菜焯一下水,放着明天吃。然后想开始绕你那件毛衣的线,趁着天还没彻底冷下来,赶紧织出来。”
周凛川点点头:“嗯,别太累。”
“不累。”林晚书说着,又想起裁剪班的事,“对了,孙师傅说下周开始教做男式裤子了,我打算去听听。要是能学会,以后你的裤子我也包了!”
周凛川看着妻子跃跃欲试的样子,想起她之前做衬衣时的认真和成功,心里是信任的,但嘴上还是提醒道:“慢慢来,不急。我的裤子还能穿。”
“知道啦!周首长放心,保证不浪费布料!”林晚书俏皮地冲他眨眨眼。
吃完饭,周凛川照例抢着去洗碗。 林晚书则把剩下的饺子捡出来,放在盖帘上晾着。周轩抱着他的饼干盒子,凑到妈妈身边,小声说:“妈妈,我能再吃一块小熊饼干吗?就一块!”
林晚书看着儿子那馋猫样,无奈地笑了:“去吧去吧,吃完记得漱口。”
“谢谢妈妈!”周轩欢呼一声,跑去找水杯了。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炕上玩累了自己睡着的安安身上,也照在厨房里洗碗的周凛川挺拔的背影上。
林晚书收拾着桌子,听着水流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心里充满了宁静的幸福感。
这细水长流的日子,就在这一餐一饭、一言一语的平淡对话里,悄然流淌,温暖而踏实。
她所求的,不过就是这样的时光,慢一点,再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