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倒是没这么想,哪个时代都有特立独行的能人:“那他能帮我们吗?”
李承宗拍拍秦韵的手,解释道:
“放心,我和他从小就认识,闫村以前没学校,他从小就在咱们大队上学,那时候他个子小,从他爷爷那辈就是独苗苗,连个隔房的兄弟都没有,
经常被队里的小孩欺负,我帮过他几次,从那以后关系就一直不错,现在他每次见了我也都很尊重,最主要是他这个人靠得住。”
秦韵:“那就先托他打听打听,他常年在县里混,最起码比我们知道多。”
李承宗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放心,都交给我,你去忙扫盲班的事吧,别再操心这些事了,都交给我。”
秦韵抱住他的腰,埋在他的胸口,道:“好,那你也要注意安全,别让我担心。”
李承宗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下亲着她的头顶,虽说看媳妇现在想开了,但是之前每次一提起这个,媳妇的心情就难免沉重,李承宗暗暗发誓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尽快解决掉王志强这个隐患。
早上吃了饭,李承宗给媳妇要了二十块钱:“我看看守存有没有时间,要是他有时间,让他帮着再盯一阵子。”
秦韵拿了五十给他:“那这事不好算时间,还不知道要盯多久,找人家办事,别抠抠搜搜的,宁愿多给,也别少给。”
李承宗接过钱,亲了媳妇一口笑道:“好,听媳妇的。”
看媳妇心情依然很好,李承宗就放心了,随后就去了大队长家,把扫盲班的进展给大队长汇报了下。
大队长本来对扫盲班的事就很支持,听完李承宗说的,当即就安排道:
“今天我还有别的事,明天上午十点咱们召集大队班子开个会,既然要办这个扫盲班,咱们就得好好办,别和那几个大队一样,跟闹着玩似的,办了几个月社员还学不会几个字。”
公社里有几个大队扫盲班开的是早,可弄的啥也不是,简直是个笑话。
大队长顿了顿继续道:“咱们开会定个章程出来,让你媳妇去通知知青们也都来,具体说说这个扫盲班咋办,让大家也都跟着听听,定下来就马上在队里开个动员大会。”
提到工作李承宗也是一本正经:“好,我下午就去通知他们。”
大队长接着道:“这对咱们队里的社员来说,可是大好事,承宗,你也得嘱咐嘱咐你媳妇,一定让她认真教,别跟其他大队那样,就随便应付差事,瞎糊弄,既然咱开了这个班,就得让社员真正学会几个字。”
李承宗不谦虚道:“叔,这你放心,我媳妇可是个大学生,教咱们队里这些人那还不跟玩似的。”
大队长抬脚踹了李承宗一脚:“行了,现在谁队里还有几个人不知道你媳妇是大学生,大学生咋了,大学生不认真也教不好。”
李承宗忙正经道:“叔,这你放心,我媳妇别提多认真了,为了能把课教好,在家琢磨来琢磨去的,这两天还天天去和那些知青们去商量,一商量就是一天,都没工夫搭理我了。”
大队长听出他话里的哀怨,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了,想了想也是,一把年纪才好不容易才娶上媳妇,这媳妇还是大城市来的,又漂亮又有文化,稀罕也正常。
知道秦韵和知青们认真对待的态度,大队长很满意:
“这就对了,做事就得有做事的态度,你媳妇现在是咱们家里人就不说了,人家知青也是为咱们队里出力,咱们也不会让人家光义务劳动,该给工分给工分,工资我不敢保证,可每天给几个工分咱队上还是给的起的。”
李承宗反对道:“叔,现在扫盲班还没办起来,能办成什么样还不好说,我觉得最好先不提工分的事,等扫盲班开起来,确实见了成效了再说给工分的事。”
大队长蹙眉:“真让人家义务劳动?会不会让人家知青们觉得咱队里太抠了?”
李承宗分析道:“教课比上工轻松,要是一给工分,到时候队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别扫盲班没办起来,反倒是惹出来一堆事,我媳妇现在就是想先把班办起来,一开始就跟知青们说了是义务的。”
大队长想了想:“你说的也有道理,就像前几年小学招老师,有多少人抢,那段时间家里一天天跟赶集一样,没断过人。”
李承宗虽说拒绝了工分,但是也提出了知青们最关心的问题:
“不过叔你也知道,教学是要备课的,平时让他们备课就尽量不安排他们上工了吧,再说他们上工也干不了多少活。”
大队长爽快同意:“不上工就不上工把,就他们干的那点活,不返工就不错了,不过人家知青也得吃饭啊,要不一个月给几斤粮食补贴一下?”
李承宗笑道:“这样挺好,还是叔想的周到。”
大队长又踹了他一脚,嘴里却夸道:“你这个媳妇娶的好,之前那个用甘蔗做糖也是你媳妇教的吧。”
媳妇被夸比自己被夸还高兴,李承宗得意道:“那可不,要不我咋能想到在咱们这种那玩意,我媳妇会的可多了,什么土豆粉,做豆腐,发豆芽,就没有她不会的。”
看李承宗提到媳妇嘴都咧到耳朵根了,大队长都没眼看,说完事就撵他走了。
李承宗和大队长商量完事出来就径直去了闫村闫守存家。
闫守存没想到李承宗会来找他,有些吃惊,忙往家里让:“宗哥,啥风把你吹来了?快进屋,他娘,快给我兄弟倒茶。”
闫守存媳妇倒是老实巴交的,给倒了茶就带着孩子出去了,让俩人在炕上说话。
寒暄了几句,李承宗就说明来意:“守存,我有事想找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