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还没从“宿主该还债了”这句鬼话里缓过来，九头吞噬兽那九颗脑袋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中间那颗金眼瞬间亮起，光芒夺目，跟雷音寺门口那盏长明灯成精了似的。
下一秒，“噼里啪啦”一阵响——不是放屁，是放电！
金光跟不要钱一样往四周炸，执法堂那帮刚摸到剑柄的弟子全跟触电的癞皮狗一样瘫地上了，手脚抽得比赵日天吃辣条还欢实。
有个倒霉蛋离得近，头发直接竖起来，还带冒烟的，那造型，活像他头上顶了个煎蛋。
我蹲在棺材边，手还悬着不敢动，心里却乐开了花：“哎哟，这不是咱家蚓皇的新技能吗？叫啥好呢？‘九阳真经版电击棒’？还是‘广场舞大妈专属防狼器’？”
柳蝉衣一脚踹我屁股：“你还笑？它刚说你该还债！你还记得你欠谁钱了吗？”
“我不记得欠谁钱，但我记得你上次煮《慈悲经》忘放盐，齁得我三天不敢喝水。”我一边回嘴一边趁乱往铁面判官那边挪，“现在重点是他手里那玩意儿——我的虫卵！”
那孙子果然藏了私货，袖口里鼓鼓囊囊，闪着幽绿光，一看就是我养了七年的噬灵虫卵。这玩意儿可是我拿三十七次假死换来的命根子，结果被他顺走当投名状送给了墨无涯那个笑面虎。
我装作被电弧扫到踉跄几步，其实脚底早布了个微型滑步阵，蹭一下就滑到他背后。
他反应也不慢，立马掏出血符要捏碎——可惜晚了。
我左手一拍他后颈（摸人后颈=种蛊预备式），右手顺势一掏，动作快得连我自己都感动：“兄弟，借点东西用用，回头请你吃辣椒炒蟑螂。”
虫卵入手温热，像刚孵出来的小鸡崽，还在掌心轻轻颤。
但我立马察觉不对劲——它居然跟我指尖伤口流出来的血共振了！
不是普通的共鸣，是那种“嗡嗡嗡”直往骨头缝里钻的频率，跟墨无涯那孙子擦脸的血粉一个调调！
我低头看虫卵表面，原本透明的壳居然浮出一层淡红纹路，跟铁面判官指甲缝里的蛊纹一模一样。
“操。”我低声骂，“这家伙拿墨无涯的血喂它？怪不得能激活棺材里的符文！”
柳蝉衣凑过来一看，脸色比吃了我做的毒蘑菇还难看：“你这虫卵……现在算谁的？”
“暂时还是我的。”我把虫卵塞进怀里贴身放着，“但它现在跟墨无涯有亲戚关系，估计以后见了他得喊爹。”
这时烛九阴在我断剑里动了动，声音像倒着放的老唱片：“着熬苦很界修玄……嗝。”
我翻白眼：“你能不能别倒着说话？我现在脑子够乱的。”
它不理我，蛇头蹭了蹭我手腕内侧，突然发力一吸——我眼前一黑，耳朵里全是血流声。
下一秒，眼角居然湿了。
等等，湿了？！
我愣住，抬手一抹——真他妈是泪！
我五岁被毒寡妇咬醒天赋后就没哭过，连装死都靠辣椒粉挤眼泪，现在居然凭空流泪？！
烛九阴得意洋洋：“宿主终于有泪腺了！老子进化带泪腺解锁功能！”
柳蝉衣瞪大眼：“你不是没泪腺吗？！”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我抹了把脸，泪水居然在指尖凝成一颗小珠子，还发光，金灿灿的，跟九头吞噬兽中间那颗眼珠一个色。
更离谱的是，这泪珠自己飘起来，在空中画了个弧线，最后停在青玉峰主刚才站的位置——准确地说，是他踩过的那块桂花糕残渣上方。
它不动了，就那么悬着，像个小太阳。
我顺着方向看过去，地面那块桂花糕渣下面，隐约露出一点黑影，形状不像石头，倒像是……一个人形轮廓。
柳蝉衣也看到了：“那是……空寂大师的脚印？不对，这比例，比他还矮半截。”
我咽了口唾沫：“不是脚印，是投影。”
“啥？”她问。
我没回答，因为那泪珠突然往下坠，不偏不倚砸在黑影胸口位置。
“滋啦”一声轻响，跟青玉峰主倒酒触发符文时一模一样。
黑影晃了晃，轮廓清晰了些——是个男人，盘腿坐着，胸口有个洞，不是伤口，是空的，像被人挖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烛九阴在我剑里兴奋得直扭：“宿主！那是天道残魂！藏在这儿吃桂花糕呢！”
我盯着那个胸口空洞的人影，手指不自觉摸上断剑剑柄。
刚才夺虫卵时，剑柄沾了血，现在握着有点滑。
柳蝉衣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说：“我在想，要是我现在松手，这剑会不会直接掉下去，正好插进那个空洞里。”
话音未落，剑柄一滑——
剑真的开始往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