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谷指挥岩洞的岩壁上，铺开了那张用麻布手绘的黑石镇城防舆图，炭笔勾勒的线条被油灯熏得微微发暗，却清晰标注着每一处碉堡、岗哨与地雷区。杨岩芯的手指沿着南门的修补痕迹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岩洞外传来的炮兵操练声隐约入耳，为这场关乎破城的谋划添了几分紧迫。
“南门是突破口，这一点毋庸置疑。” 杨岩芯的声音打破沉寂，油灯的光晕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但咱们的铜炮只有五门，每一发都得打在刀刃上，不能有半点浪费。”
孙老炮蹲在舆图旁，指尖点着南门城墙的坐标：“杨先生，这处修补的墙段宽三丈，我算过了，三门铜炮齐射，两轮就能炸出缺口，剩下两门留着压制城头的机枪，保证步兵冲得上去。”
“不行，太少了！” 林羽猛地拍了下大腿，腰间的制式铳枪碰撞着石桌发出脆响，“南门城头有四个岗哨，两门炮根本压不住，得再加一门！”
苏妙音从袖中抽出一张更小的草图，是她潜入时绘制的城头火力分布：“林队长说得对，南门岗哨配了掷弹筒，一旦咱们的炮位暴露，他们肯定会反击。我建议三门炮轰城墙，一门压制岗哨，最后一门机动补位，哪里需要打哪里。”
杨岩芯指尖在舆图上敲了敲，最终定调：“就按妙音说的来。炮兵阵地设在城南小山坡，分两批部署 —— 第一批三门主攻城墙，第二批两门隐蔽待命，用树枝和茅草伪装，等蛮兵暴露火力点再开火。” 他转头看向孙老炮，“炮击时间定在寅时三刻，天刚蒙蒙亮，蛮兵换岗最松懈，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一、火力部署：铜炮与掷炮的协同棋局
炮兵的部署细节在争论中逐渐清晰，孙老炮拿出随身携带的木尺，在舆图上量出炮位与目标的距离：“南门城墙距离 275 丈，仰角 32 度，用爆破弹；岗哨距离 280 丈，仰角 33 度，用榴霰弹，能覆盖整个城头。” 他顿了顿，补充道，“为了防止跳弹，炮口要稍微偏左，误差控制在三尺内。”
“掷炮队得配合炮兵行动。” 杨岩芯又指向西门，“西门的两个碉堡是牵制重点，安排四门掷炮，在炮兵轰南门的同时，集中火力打碉堡的射击孔，让蛮兵以为咱们要两面攻城，不敢轻易调兵支援南门。”
林羽立刻接话：“我让李二柱带掷炮队去西门附近的洼地隐蔽，那里有土坡挡着，蛮兵的机枪打不到。等咱们的铜炮一响，他们就开火，务必在三分钟内压制住碉堡！”
“还有北门的地雷区。” 苏妙音轻声提醒，“虽然咱们知道标记，但蛮兵可能临时加了诡雷，得用火箭弹清场。” 她指着舆图角落的火箭发射架符号，“安排两门简易火箭，提前瞄准地雷区边缘的木签标记，炮击开始后发射，用爆炸引爆地雷，为后续的佯攻部队扫清障碍。”
杨岩芯点头应允，在舆图上标注出火箭弹的落弹点：“火箭弹要打在红色木签密集区，引爆后让侦察兵立刻确认安全区，别让佯攻的弟兄踩雷。”
火力部署的最后一环是掩护撤退 —— 杨岩芯特意留了一门铜炮在第二梯队，一旦炮兵阵地暴露，立刻转向轰击蛮兵的反炮兵阵地（根据侦察，蛮兵在东门藏了两门九二式步兵炮）。“孙老炮，你亲自盯着这门炮，听到东门有炮声，不用请示直接反击。” 杨岩芯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炮兵是咱们的命根子，丢了炮，攻城就成了空谈。”
孙老炮重重点头，在炮位旁画了个醒目的三角：“放心，我让最靠谱的徒弟守这门炮，他闭着眼睛都能校准。”
二、突击路线：借势破局的三段式冲锋
火力部署敲定后，焦点转向突击路线。杨岩芯用炭笔在舆图上画了三道箭头，分别指向南门的暗沟、西门的射击死角与城中心的鼓楼：“分三梯队突击，梯次推进，互为掩护。”
“第一梯队由我带队！” 林羽立刻请缨，手掌按在南门暗沟的标记上，“带三十名精锐，提前半小时从暗沟潜入，藏在菜窖里。等炮兵炸开缺口，立刻冲出去控制突破口，用炸药包炸毁附近的岗楼，竖起红旗为信号。” 他说着，指了指舆图上的菜窖位置，“这里距离缺口只有五十步，十秒钟就能冲到位。”
杨岩芯补充道：“第一梯队要带足够的手榴弹，冲出去后立刻向两侧扔，压制城头的残兵。记住，只守三分钟，等第二梯队上来再扩大阵地，别贪功冒进。”
第二梯队的任务是巩固突破口，由副队长王铁山带领五十名步兵，配备制式铳枪与云梯。“炮兵停止轰击后，你们从南门正面冲锋，踩着缺口的碎石进城，” 杨岩芯在缺口两侧画了两个小圈，“进城后立刻占领左右两座民房，架起机枪，防止蛮兵从街道两端反扑。” 他特意强调，“民房的窗户要提前砸开，机枪架在二楼，视野开阔，能控制整条街。”
第三梯队是纵深推进力量，由苏妙音协调地下党配合，带七十名步兵，携带火焰喷射器（土法制作，用煤油桶改造）。“等第二梯队稳住阵地，你们立刻向鼓楼推进，” 杨岩芯指向舆图中心的鼓楼，“那里是蛮兵的通讯枢纽，切断电线，再放一把火，让他们失去指挥。” 他转头看向苏妙音，“地下党会在茶馆放火策应，看到火光你们就加速推进，他们会派人接应。”
除了主力突击，还要有佯攻部队牵制。杨岩芯安排二十名步兵，在北门的安全区佯攻，用空包弹和鞭炮制造冲锋假象，吸引蛮兵的注意力。“佯攻部队要带足够的烟雾弹，打五分钟就撤，别真的靠近城墙，” 林羽叮嘱道，“我让骑兵队在北门外围接应，万一被追就往山里跑。”
路线细节敲定后，杨岩芯又在舆图上标出撤退路线：“如果攻城失利，第一梯队从暗沟撤，第二梯队从西门的射击死角撤，第三梯队跟着地下党从城后的小巷撤，到城南的破庙汇合。” 他在破庙位置画了个圈，“那里有咱们的预备粮和急救包，能撑到主力救援。”
三、协同配合：时间与信号的精准校准
“最关键的是协同，差一分钟都可能出乱子。” 杨岩芯拿出一块怀表，放在舆图中央，“现在定好时间节点，所有人必须严格遵守。”
他掰着手指细数：“寅时三刻整，炮兵开火，轰南门城墙；寅时三刻一分，掷炮队轰击西门碉堡，火箭弹引爆北门地雷；寅时三刻三分，第一梯队从菜窖冲出，控制缺口；寅时三刻五分，第二梯队正面冲锋；寅时三刻十分，第三梯队向鼓楼推进；寅时三刻十五分，佯攻部队撤退。”
信号系统同样重要。杨岩芯规定：炮兵用红旗为号（红旗举起准备，落下开火）；步兵用哨声为号（一声长哨冲锋，两声短哨撤退）；地下党用火光为号（茶馆一处火光接应，两处火光危险）；各梯队之间用手势联络（握拳代表需要支援，挥手代表安全）。
“苏妙音，你带三名联络兵，分别守在炮兵阵地、南门缺口和鼓楼附近，确保信号传递无误。” 杨岩芯特意强调，“如果信号中断，就用备用方案 —— 炮兵按预定时间打三轮，步兵按预定时间冲锋，不管有没有信号。”
物资协同也做了细致安排：第一梯队带 10 个炸药包、20 颗手榴弹；第二梯队带 5 架云梯、3 挺轻机枪；第三梯队带 2 具火焰喷射器、10 把剪线钳；炮兵带 50 发炮弹（30 发爆破弹、20 发榴霰弹），每门炮配两名弹药手，保证射速。
“医疗站和后勤队在破庙待命，” 杨岩芯最后补充，“伤员优先抬到破庙，轻伤就地包扎，重伤立刻转移到山洞据点；粮食和弹药每半小时送一次，由民夫队用马车运输，走隐蔽的山路。”
四、悬念伏笔：未知仓库与暗流涌动
就在众人以为计划已万无一失时，苏妙音突然指着舆图中心的仓库标记：“这里还有个问题 —— 城中心的仓库，咱们始终没摸清里面是什么。侦察时看到蛮兵守卫森严，还运进去了不少木箱，会不会是炸药或者毒气弹？”
杨岩芯的指尖在仓库位置停顿，眉头微皱：“之前的俘虏说仓库是存粮的，但守卫那么严，肯定有问题。这样，第三梯队推进到鼓楼后，派一个班去仓库侦查，别贸然进去，用手榴弹炸开门缝看一眼，要是有炸药就立刻撤退，要是有毒气弹就用火焰喷射器烧，把毒气逼在里面。”
林羽主动请缨：“我让最机灵的小豆子带这个班，他以前是盗墓的，懂机关，不会出事。”
计划敲定的那一刻，岩洞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侦察兵跌跌撞撞冲进来：“杨先生！不好了！蛮兵好像发现了咱们的炮位，派了一个小队出城侦查，离小山坡只有三里地了！”
所有人瞬间绷紧神经，林羽一把抓起制式铳枪：“我带龙刃分队去解决他们！”
“等等。” 杨岩芯按住他的手臂，目光落在舆图上的西门洼地，“别硬拼，把他们引到西门的掷炮埋伏圈，让李二柱练练兵。”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好试试咱们的掷炮准不准，也让蛮兵以为咱们的主力在西门，掩护南门的部署。”
林羽眼睛一亮，立刻带人冲出岩洞。杨岩芯重新看向舆图，指尖在仓库标记上轻轻敲击 —— 蛮兵的突然侦查绝非偶然，或许他们早已察觉异常，这场攻城战，可能比想象中更凶险。而那个神秘仓库里的木箱，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会在何时落下。
油灯的火苗突然跳动了一下，映得舆图上的箭头忽明忽暗。杨岩芯拿起炭笔，在仓库旁加了个醒目的问号，又在预备队的位置画了个增援箭头 —— 他有种预感，这场攻城战的胜负，或许不只在南门的缺口，更在这个未知的仓库里。
岩洞外，掷炮队的操练声突然变得密集，夹杂着几声清脆的枪响，林羽的呐喊隐约传来。杨岩芯知道，战斗已经提前打响，而他们精心制定的攻城计划，也将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中，迎来第一次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