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县这个冬天没有闲人,大家都在忙着修路,争取县衙和县主能给她们村子更多的福利。年关将近,修路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大家开始要准备年货尤其是大河村和梨花沟的村民,她们都挣到了银子。
兴澜书院放假了,陈锦玉和小厮知竹在府城雇了一辆马车,就往家赶。
她们到达青石镇上,想着爹娘肯定在二姐家,就直奔大河村而去,他知道二姐去了京城,但是他们之前已经说好了,年前要去县丞家提亲,她很期待,不知道爹娘把媒婆和聘礼准备好没有。
陈锦玉和知竹来到门口,咚咚咚拍打门环,门从里面打开,“舅老爷回来了,赶快进来。”
陈锦玉进到客厅,看到陈锦绣和屈青萍在,忙打招呼,“大姐,青萍姐,我回来了。”
“小弟回来了,一路上累坏了吧,快坐下休息,喝杯茶暖暖身子,你们书院放假了吗?”
“嗯,放假了,爹娘呢?”
“小弟,爹娘自从府城回来,就一直住在梨花沟老家,你二姐给钱让他们建房子,房子到现在也没有建,他们现在是在喝你二姐怄气呢?
你二姐从府城回来,每天忙的脚不沾地,根本不会想那么多,我有几次想提醒你二姐去看爹娘,但看到她那么忙,那么累,我就不忍心让这些琐事去烦她。
前几天,梨花沟的人来说,爹病了,馨儿带着素梅请了大夫去给爹诊治,大夫说爹是心病,馨儿让他们来大河村过年,爹死活不肯来,不知道在较什么劲。
小弟,我和你二姐都是出家女子,爹恼我们,不听我们的很正常,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但是你不一样,你是家里的唯一的男孩子,爹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也只有你能劝说爹了。”
陈锦玉看到自己爹娘不在这里,作为儿子,他总不能不管爹娘,自己留在这里享福吧,于是吃过饭,就让下人送自己和知竹一起回了梨花沟。
陈锦玉回到村里,村里里见到他就热情的打招呼,“秀才公回来了,玉小子回来了......”
到了自家门口,看着破败的屋子,房子一下又回到了从前,用手推门,没有推开,从里面上了闩,他边敲边喊,“娘,开门呐,我回来了,娘快开门呀!”
陈母听敲门声,在仔细一听,是儿子的声音,立马出来开门,“玉儿呀!你可回来了。”
“娘,你还好吗,我以为你们在二姐那里,直接就过去了,到了才知道,你们一直住在家里,我就马不停蹄的回来了,听说爹病了,现在怎么样?”
母子二人边走边说,“进去就看见陈父躺在床上,“爹,你感觉好点了没有?”
陈父看到儿子回来,心里很高兴,“玉儿回来了,爹没有事。”
“没事就好,爹,二姐不是给你钱让建房子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建啊,你们就住在这旧房子里。
不是说好要建房的吗?还是出了什么事。”
陈父,理直气壮的说,“我们这么大年纪了,他不帮我们找匠人,我们哪里懂建房的事情,从府城回来几个月,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和你娘,气性就这么大,当了个县主,就不把我和你娘放在眼里,简直是不孝。
我事做错事了,不是已经悔过了吗?我也得到了教训,为什么就不这么不给我脸面,让我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爹,这就是你病的原因,就是不建房子的原因。
你给二姐以后什么还计较的,他每天那么忙,还要考虑你的心情,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要不是二姐,我们一家还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要不是二姐,谁认识你我父子,恐怕还被别人踩在泥里。
你不懂建房子,难道村里就没有人懂建房吗?二姐她是一个女子,她都让人帮忙建房,你们怎么就不行呢?
二姐已经出嫁了,不要什么事都想着别人来做,这样只会让人觉得我么贪得无厌,贪心不足。
说好了,年前去给我提亲,你们就打算这样给我去提亲吗?过完年我都23了。
既然你们对我的娶妻之事不上心,我也不着急,都说婚姻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现在也不想了,这门婚事就此作罢。”陈锦玉说完,回了自己房间。
知竹帮着她一起打扫房间,房间里被褥什么都没有,他让知竹先打扫,他去镇上买些日常用品回来。
陈父看到儿子在打扫那脏脏的屋子,玉儿,都是爹一时糊涂,钻了牛角尖,咱们这就收拾东西,去大河村过年,再置办聘礼去提亲,开年咱们就建房子。
“爹,你就别说了,我现在不想去二姐家,我没有那个脸,以咱们就在家里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去打扰二姐了。
我已经长大了,不能事事都靠别人。”
陈锦玉走出院子,去里正家借了牛车,去镇上采买。
陈父愣在原地,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他好像又错了,说好不管家里的事,怎么又拧巴上了。
陈母看着陈父垂下的头,也没有说什么,一个人回屋了。
陈父又去村里找了人,让人去大河村一趟,把陈锦绣叫回来,而且是必须回来。
陈锦绣听到来人这样说,她不想理会她爹的无理取闹,直接回绝说道:“麻烦你回去告诉我爹,就说二妹不在,家里离不开人,有什么事情让锦玉来找我。”
来人走了,回去看到陈母,就说,“婶子,绣姐说二妹不在,家里走不开,又什么是让锦玉去找她。”
陈母听的云里雾里,问道:“谁让你去找你绣姐的?”
“是叔让我去的,你给叔说一声。”他说完就回家了。
陈母好生气,进屋就质问陈父,“你让人去大河村找绣儿回来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陈父还有些委屈,“我看玉儿生气了,就是想让绣儿回来劝劝,咱们一起去大河村过年,这房子住着一点都不舒服。”
你不是很硬气吗?你想去,我还没脸去呢?以后就听儿子,别总想着靠南儿,省的被人厌弃。
陈父立刻说道,“我看他敢,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他爹,哪有儿女跟爹置气的,再说了,父女哪还有隔夜仇。
咱们现在就去准备聘礼,找好媒婆,明天或者后天就去上门提亲,可不能让耽误了这门好亲事,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陈母对陈父的反复无常感到很无语,“你现在去那里准备聘礼,现在到县城或镇上天都黑了。
明天我们去一趟大河村,问问素梅,人家是在大户人家待过,懂得比我们多。
第二天,陈母听了素梅得建议,陈锦绣借了一辆马车给他们,让他们去县城置办聘礼。
县丞家的到他们要来提亲的通知,提前就在家里准好等着。
聘礼置办好,次日一早,就带着媒婆去县丞家提亲,亲事很顺利,这都是事先说好的,媒婆只不过是走个过场。
亲事定下,就等选个日子来下聘,他们决定等陈锦南回来再去下聘礼,这样能给足县丞家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