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此前一连串或悲壮、或热血、或荒诞、或令人发指的放映后,终于破天荒地进入了“摸鱼休息期”,其光华略显黯淡,仿佛一位连续加班多日的说书人,需要喘口气,喝杯茶。
然而,天幕的暂时沉寂,并未让万朝时空的喧嚣就此平息,反而引发了一场更为热烈、更具创造性、甚至有些“画风跑偏”的“技术大爆炸”!各朝代的能工巧匠、帝王将相乃至普通百姓,都抓紧这难得的间隙,疯狂消化、实践、乃至“魔改”此前从天幕中汲取的那些或完整、或零碎、或甚至被误解的“未来知识”。
其成果之惊人,其路径之清奇,其场面之混乱与幽默,构成了一幅波澜壮阔的“万朝科技树点歪图”。尤其是秦、汉、唐、明这四个主要王朝,在军事与科技领域,竟不约而同地走上了截然不同的发展道路,其景象之光怪陆离,足以让后世任何一位历史学家瞠目结舌。
首先是大秦位面,墨家弟子扛起蒸汽革命大旗!
天幕此前关于工业革命与蒸汽动力的零星信息(尽管可能只是模糊的影像或概念),深深刺激了秦始皇嬴政。这位对“奇技淫巧”原本抱有实用主义态度的帝王,在目睹了后世战争的形态后,对“力量”产生了全新的理解。他大力扶持原本就擅长机关术的墨家,投入重金(尽管秦朝资源紧张)要求他们研制“不藉人力、畜力而能自转之机”。
以相里氏之墨为代表的秦墨弟子,结合《墨经》中的力学、几何学知识,以及天幕带来的那一点“蒸汽”灵感,经过无数次失败的尝试(包括炸毁了好几个作坊),竟真的利用青铜铸造技术(铁器管制仍严)和改良的密封材料(某种混合了漆与麻的胶质),捣鼓出了堪堪可用的原始蒸汽机!其形态笨重无比,效率低下,且需要大量煤炭,但它确实能持续输出动力!
嬴政目睹那喷吐着黑烟、轰鸣作响的“怪物” 成功带动了一台简易的锻锤后,龙颜大悦,当即下令:“善!大善!以此机之力,代千人万人之力!速速用于冶铁、铸兵、舂米!” 于是,在骊山陵墓工地旁,大秦皇家实验工坊拔地而起。
墨家弟子们疯狂地尝试将蒸汽机应用于各种领域:蒸汽鼓风机被用于冶铁炉,提高了炉温与钢铁产量;蒸汽锻锤被用于兵器锻造,使得秦剑的硬度和韧性再上新台阶;甚至有人设想在舟船之后安装“明轮”,以“火舟”破浪!尽管这些早期尝试故障百出,爆炸事故时有发生,但整个大秦,似乎正歪歪扭扭地朝着一条“青铜蒸汽朋克”的道路上狂奔。
沛县的刘老三看着那黑烟滚滚的咸阳,嘀咕道:“这皇帝,莫非真要捣鼓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少年项羽则对此嗤之以鼻:“奇技淫巧,何足道哉!岂能挡我万人敌!”
而普通秦人则既感新奇,又深受其苦——被征发去挖煤的役夫数量急剧增加了。
紧接着是大汉位面,墨家走向了“赛博朋克”风格的诡异科技树!
与秦朝类似,汉武帝刘彻也对天幕展示的“神力”极为感兴趣。但他或许错误地理解了某些关于“电”与“精密机械”的片段,加之汉代墨家(尤其是一些隐居的楚墨、齐墨分支)本身就更侧重于光学、数学和神秘主义的探索,导致汉朝的“技术革命”走向了一个更加诡异的方向。
他们未能点出蒸汽机,反而在精密齿轮、凸轮机构、水力驱动以及早期电磁现象(如磁石、静电)的应用上取得了惊人的突破。未央宫内,出现了依靠水力驱动、包含数百个青铜齿轮的庞大“计算器”,用于推算历法或进行复杂的数学运算(尽管可靠性存疑)。
工匠们利用丹砂(汞)和磁石,制造出了能够自动开合门户、甚至能简单舞蹈的“金人”傀儡(实则内部机关巧妙,依靠水力或重锤驱动)。一些方士甚至尝试将磁石与线圈(以漆包线雏形)结合,捣鼓出了能吸引细小铁屑、甚至产生微弱火花的神秘装置,并宣称这是在沟通“雷电之力”。
整个汉朝的科技风格,呈现出一种糅合了极致精密机械、神秘主义能量理论与华丽装饰的“早期赛博朋克”风貌。刘彻本人对此既好奇又警惕,他欣赏这些奇物的精巧,又担心其“惑乱人心”。他将大部分这类研究置于皇室严格控制之下,主要用于宫廷奇观、祭祀仪典以及一些军事用途(如改进弩机、设计更复杂的攻城器械)。董仲舒等儒生则对此大加抨击,视为“淫巧丧志”。
卫青、霍去病等将领则更务实,他们只关心这些奇技能否造出更锋利的刀剑、更坚固的甲胄和更精准的远程武器。于是,汉代墨家的“黑科技”,在官方与民间的双重压力下,既未能普及,也未能形成真正的产业革命,反而更像是一种为上层服务的、带有神秘色彩的“高级玩具”,其技术积累也更为隐晦和孤立。
至于大唐位面,工部埋头苦干,燧发枪初露锋芒! 唐太宗李世民及其麾下的工部工匠们,则从天幕中捕捉到了另一个关键词——“火器”。
尤其是关于“火药”及其应用场景的模糊印象,结合大唐本身强大的冶金技术和工匠精神,促使他们走上了一条专注于“单兵火铳”研发的道路。在少府监和将作监的共同努力下,唐朝工匠改进了火药配方(硝、硫、炭的比例更趋合理),利用高超的青铜铸造术或铁器锻打技术,制造出了更加可靠的火门枪。随后,他们并未过多纠结于蒸汽动力或复杂机械,而是集中精力攻克“点火方式”的难题。
根据天幕中可能一闪而过的“燧石打火”影像或概念,经过无数次试验,他们成功设计出了基于弹簧和燧石的机械击发机构——尽管最初极其简陋,可靠性甚至不如火绳,但这无疑是划时代的进步!一种原始的、可能被命名为“自来火铳”或“击石铳”的燧发枪,开始在大唐的军工作坊里缓慢地、一件一件地被手工打造出来。其射程、精度、射速都远不及后世的成熟燧发枪,且成本高昂,但它的出现,已经足以让大唐的军事力量领先周边时代数个身位。
李世民在观看试射后,敏锐地意识到了这种武器的潜力,下令小范围装备精锐部队,如“玄甲军”,并严格保密技术。李靖、李积等名将则开始研究如何将这种新式火器与传统的骑兵突击、步兵方阵战术相结合。整个大唐的军事科技树,似乎正稳健而专注地朝着“早期火器化”的方向迈进。然而,其生产能力有限,且对能源和动力革命的关注相对较少。
而大明位面,则后来居上,工匠精神爆发,后装纸壳弹火药枪惊艳亮相!
明太祖朱元璋和明成祖朱棣,这两位实用主义至上的帝王,对天幕信息的反应更为激进和全面。
他们几乎调动了整个帝国的工匠资源(包括继承的元代匠户制度和郑和下西洋带来的技术交流),对天幕中出现的所有“有用”信息进行了地毯式的分析和尝试。他们不仅继续发展火器(这是重点),同时也尝试理解蒸汽动力(虽然后来偏了)甚至电学(完全跑偏)。
在火器方面,大明工匠展现了无与伦比的模仿、改进与创新能力。他们迅速吸收并超越了唐朝燧发枪的概念,在洪武朝晚期就基本解决了燧发机构的可靠性问题。更令人惊叹的是,或许是天幕中某个关于后装步枪或定装弹药的模糊画面给了他们灵感,明朝的工匠们(来自工部、军器局,甚至民间顶尖巧匠)竟然捣鼓出了后装填的“子铳”或“药室”预装弹概念,以及用油纸或绸布包裹定量火药和弹丸的“纸壳弹”雏形!尽管其气密性、可靠性仍存在很大问题,但这极大地简化了装填流程,提高了射速。
一种可能被命名为“迅雷铳”改进型或“朱氏火铳”的、结合了燧发、后装(或半后装)和纸壳弹概念的火绳\/燧发混合式火枪,开始小范围地出现在京营精锐和边镇部队中。与此同时,明朝在火炮铸造技术上也取得了长足进步,仿制甚至尝试改进了一些天幕中出现的火炮外形(尽管内在原理可能一知半解)。
然而,在动力方面,明朝的尝试则显得有些混乱:有人试图制造巨大的蒸汽机用于给皇宫抽水或驱动风箱,结果造出了效率低下、嗷嗷叫的“吞煤怪兽”;更有甚者,一些方士根据天幕中“电光”的景象,试图用莱顿瓶(如果他们能造出来的话)或者更原始的方法“收集天雷”,结果自然是徒劳无功甚至险象环生。
朱元璋对火器的进展非常满意,认为这是“国之利器”,但对蒸汽机和“天雷”的研究则持保留态度,认为“虚耗钱粮,实效未彰”。朱棣则更加开放,支持各种奇思妙想,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火舟泛海,铁车陆行”的奇迹。大明的科技树,呈现出一种火器极度突出,其他领域多点开花但进展不一的混乱而富有生机的景象。
这天幕休息期间万朝各自的“科技竞赛”,通过某种神秘的时空涟漪隐隐相互感知,引得万朝古人议论纷纷,既感自豪,又觉好笑。秦始皇看到汉朝的“金人傀儡”,撇嘴道:“华而不实,岂能比朕之蒸汽巨力?” 汉武帝看到大唐的“燧发铳”,则对卫青说:“此物似是可取,命工匠仿制之。”
唐太宗李世民看到大明的“纸壳弹”,惊叹道:“竟能如此便捷?吾唐工部亦当勉力!” 宋太祖赵匡胤则看得眼花缭乱,恨不得自己能穿越回去给宋朝也加点“科技点”。而清朝的康麻子和乾小四看到前朝如此“活泼”的科技探索,脸色则颇为复杂,既羡慕其大胆,又对其“偏离正道”感到不安。
最终,当天幕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再次缓缓亮起时,它似乎检测到了万朝时空这“歪掉”的科技发展,其光芒闪烁,仿佛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它即将播放的新内容,或许会与这些古代“科技狂人”的成果产生更加奇妙的化学反应,为万朝时空带来新一轮的震撼、启示与笑料。而这百家争鸣、各显神通的科技萌芽,也预示着未来的历史走向,将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充满无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