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的到来,为庄严肃穆的飘渺仙宗注入了一股活泼泼的生气。她性子跳脱,又得林渊特许,在宗门内几乎可以自由行动,很快便与清岚、冰云等人混熟,甚至连性子清冷的叶红璃和木瑶,面对她叽叽喳喳的川普和毫不设防的热情,也难得地缓和了神色。云无忧起初还有些许微妙情绪,但见阿箬心思纯净,对林渊的依赖毫不掩饰,也渐渐接受了这个“妹妹”,时常指点她宗门事务和星辰功法。
而阿箬与林渊的感情,也在仙宗宁静(至少表面如此)的日子里,悄然升温。
悬空仙域,观星台。
此处是仙宗最高处,也是星辰之力最浓郁之地。林渊常在此闭关,体悟星辰大道,巩固化神修为。阿箬得了《星蛊养灵诀》后,也爱上了这里,几乎每日都跑来修炼,美其名曰“离星星近点,我的小星星(星辰蛊)也高兴”。
这日,夜幕低垂,星河璀璨。阿箬盘坐在观星台边缘,手腕上的星辰蛊散发着柔和星辉,与周天星辰共鸣。她按照法诀运转灵力,引导蛊力滋养己身。然而,星辰蛊今日似乎格外活跃,吸纳的星力过于磅礴,她金丹中期的修为渐渐有些驾驭不住,小脸涨得通红,气息开始紊乱。
“呜……有点撑到了……”阿箬眉头紧蹙,感觉经脉隐隐作痛。
就在这时,一股温和而磅礴的星力自后方涌入她体内,如同春风化雨,瞬间抚平了躁动的蛊力,引导着过剩的星辰精华有序地融入她的金丹与经脉。那股力量带着她熟悉无比的气息——是林渊。
阿箬心中一松,身体本能地向后靠去,倚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林渊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手掌轻贴她的后心,精纯的心灯星力源源不断渡入。
“贪多嚼不烂。”林渊心灯平静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星辰之力虽好,也需量力而行。静心凝神,随我引导。”
“晓得了嘛……”阿箬小声嘟囔,却乖乖放松身体,全心感受着林渊力量的引导。他的力量是那么浩瀚又温柔,所过之处,不仅平复了暴动的灵力,更让她对星辰的感悟深刻了几分。她甚至能模糊“看”到,在自己识海中,那点点星辉正随着林渊的引导,勾勒出玄妙的轨迹,与心灯网络中属于林渊的那颗最亮的“星辰”遥相呼应。
这种神魂层面的亲近与毫无保留的信任,让阿箬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甜蜜与安全感。她心灯中愿力澎湃,带着浓浓的依赖与倾慕,通过星辰蛊与心灯的双重连接,毫无阻碍地传递向林渊。
林渊心灯清晰地接收着这份纯粹的情感与愿力。阿箬的愿力,不同于云无忧的倾慕中带着理智与辅佐,也不同于清岚、叶红璃等人的忠诚与敬畏,而是更直接、更热烈,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如同她的性子一般,对他心灯元神的滋养别有奇效。他心灯微澜,引导星力的手掌稍稍收紧,将少女娇软的身躯更贴近自己。
阿箬感受到他的动作,脸颊瞬间飞红,心跳加速,却没有丝毫抗拒,反而像只找到依靠的小猫,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嘴角扬起傻傻的笑容。夜空下,星河为幕,两人身影依偎,星光缭绕,气氛旖旎而宁静。
行功完毕, 阿箬只觉神清气爽,修为竟隐隐有突破至金丹后期的迹象!她兴奋地转身,抱住林渊的胳膊:“林渊!你好厉害哦!我感觉马上就要突破了!”
少女馨香的气息扑鼻而来,活泼的愿力如同暖流。林渊心灯平静,伸手揉了揉她满头的细辫:“根基稳固,水到渠成。日后修炼,不可再如此冒进。”
“知道啦知道啦!”阿箬笑嘻嘻地应着,眼珠一转,忽然凑近林渊耳边,用气声小声问:“林渊,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咯?”
她问得大胆,带着苗女特有的直率,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渊心灯映照着她内心的忐忑与希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心灯微动,一缕蕴含着他一丝道韵与安抚之力的愿力,温和地渡入她的心灯节点。同时,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动作很轻,一触即分。却让阿箬如遭电击,整个人僵在原地,随即巨大的喜悦如同烟花般在心底炸开!脸蛋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嗓子眼!
“啊!你……你……” 她你了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最后把滚烫的脸埋进林渊怀里,瓮声瓮气地傻笑:“嘿嘿……我就晓得……”
林渊心灯能“看”到她魂印中,自己的身影瞬间清晰了数倍,那倾慕与依赖几乎化作了实质的烙印。愿力网络的这个节点,光芒大放,愿力精纯度和输出量都提升了一个档次。他心灯明了,这便是情愫加深对愿力质量的正面影响。
他没有再多言,只是揽着她,静静看着星空。阿箬也安静下来,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刻,只觉得此刻便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此后数日, 阿箬往观星台跑得更勤了,美其名曰“用功修炼”,实则多半是为了能与林渊独处。林渊心灯通明,知她心思,却也由着她。偶尔指点她功法,助她驯服星辰蛊,有时则只是并肩看星,听她用带着川音的普通话,叽叽喳喳地说着苗疆趣事、仙宗见闻。
阿箬的活泼开朗,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林渊。他心灯中那属于“人”的情感部分,似乎被这团炽热的火焰温暖了些许。云无忧等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灯反应各异。云无忧心灯那锚点传来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淡淡的失落,但更多是释然与祝福,她深知林渊非池中之物,不可能专属一人,能占据一席之地已属幸事。清岚、冰云等人则乐见其成,阿箬的纯粹快乐感染着她们。
这一日,阿箬兴冲冲地找到正在处理事务的林渊和云无忧。
“林渊!无忧姐姐!你们看!”她献宝似的抬起手腕,只见星辰蛊的光芒更加凝实,周围还环绕着几颗细小的星屑,“我的小星星好像又厉害了点!它说它感觉到南边好像有啥子好东西,跟星星有关的!”
林渊心灯微动,星钥与星辰蛊感应,确实察觉到南方遥远之地传来一丝微弱的、却异常精纯的星辰波动,似乎是什么星辰属性的天材地宝即将出世。
云无忧心灯敏锐,接口道:“南方?可是毗邻南荒的‘陨星海’方向?据古籍记载,那片海域时有天外陨星坠落,蕴含奇异星铁与星辰精粹。莫非有异宝现世?”
林渊心灯推演,天机混沌,但星辰蛊的感应应与星辰本源有关,多半不假。陨星海位于中域、南荒、西漠交界,是三不管地带,鱼龙混杂。若有异宝出世,必引各方争夺。
“是个机会。”林渊心灯清明。仙宗初立,需扬威立万,积累资源。此次异宝出世,正是练兵和展示肌肉的好时机。而且,带上阿箬,或许能凭借星辰蛊获得先机。
“无忧,传令下去,三日后,我亲自带队,前往陨星海一探。你与清岚坐镇仙宗。红璃、木瑶、冰云,及……阿箬,随我同行。再挑选二十名精锐元婴弟子。”林渊下令。
“我也能去?”阿箬惊喜地跳起来,抓住林渊的胳膊,“太好咯!终于可以出去耍咯!”
云无忧心灯微动,有些担忧:“宗主,陨星海情况复杂,各方势力汇聚,恐有风险。阿箬妹妹她……”
“无妨。”林渊心灯平静,“她有星辰蛊在身,或有用处。我会护她周全。况且,雏鹰总要经历风雨。” 他心灯扫过阿箬,见她心灯中满是兴奋与跃跃欲试,毫无惧意,心中点头。此女性格虽跳脱,但心志坚韧,是块可造之材。
阿箬立刻保证:“无忧姐姐你放心!我不得拖后腿!我的蛊虫厉害得很!” 她心灯中愿力澎湃,充满了被信赖的喜悦。
云无忧见状,不再多言,心灯传讯安排事宜。
三日后, 一艘烙印着星辰徽记的华丽楼船自悬空仙域升起,破开云海,向南疾驰而去。船首,林渊负手而立,衣袂飘飘。身旁,是一身利落劲装、兴奋地东张西望的阿箬。身后,叶红璃、木瑶、冰云等弟子肃立,杀气内敛。
楼船划破长空,目标——陨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