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琅带着高途在僻静处稍作停留，目光却警惕地扫视着会场，列昂那股带着侵略性的铃兰香气息，像无形的网，始终在不远处盘旋。他转头看向身边的高途，后者脸色虽已缓和，手却依旧微微发抖了，显然刚才的冲击未散。
“实在不舒服就别硬撑。”沈文琅的语气比刚才柔和了几分，伸手想触碰到高途的额头试探温度，却被对方下意识偏头躲开。
高途心头一紧，连忙解释：“沈总，我真的没事，只是突然有点不适应场合的喧闹。”他不敢让沈文琅靠近，生怕自己体内尚未完全压制的信息素，会在近距离接触中露出破绽。
沈文琅的手顿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却没再多说，只是淡淡道：“那就待在我身边，别走远。”
话音刚落，一道带着异域口音的笑声传来：“沈总这就要走了？未免太不给面子了吧。”
列昂端着酒杯缓步走来，周身的铃兰香信息素刻意外放，带着霸道的威慑力，直逼沈文琅和高途。他的目光掠过沈文琅，最终落在高途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这位先生看起来很紧张，是我的气场吓到你了吗？”
高途浑身一僵，列昂的信息素像是带着尖刺，不断刺激着他的腺体，体内的鼠尾草气息几乎要冲破抑制剂的束缚。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强迫自己维持着beta的平静表象，额角却已渗出细密的冷汗。尤其是列昂看向沈文琅的目光带着审视与挑衅，强烈的占有欲再次瞬间席卷全身，他下意识往沈文琅身边靠了半步。
“上将说笑了，我的秘书身体不适，不便久留。”沈文琅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将高途护在身后，焚香鸢尾信息素骤然释放，与列昂的铃兰香碰撞在一起，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两股高阶信息素对峙的张力。
“身体不适？”列昂挑眉，脚步非但没停，反而更近了一步，声音压低，带着刻意的挑衅，“我看，是沈总被人标记后，连身边人的气场都压不住了吧？”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沈文琅的痛处，他眼底寒光暴涨，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上将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列昂轻笑，目光却再次瞟向高途，语气带着玩味，“只是觉得，沈总身边的人，似乎太容易受影响了。”
话音刚落，高途猛地攥紧了拳头，体内的信息素因极致的隐忍而剧烈躁动，腺体深处传来钻心的疼痛，眼前阵阵发黑。他死死的抠着掌心，强迫自己站稳，绝不能在这时暴露！那股想将沈文琅护在身后、甚至彻底藏起来的占有欲几乎要将他吞噬，却只能化作额角不断滑落的冷汗。
沈文琅察觉到身边人的异样，转头就看到高途脸色惨白如纸，嘴唇被咬得泛白，身体甚至在微微颤抖。他心头一紧，以为高途是被列昂的信息素压迫的哮喘犯了，护犊子的情绪瞬间盖过了对峙的怒意。
“列昂上将，请注意你的言辞。”沈文琅将高途护得更紧，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不知为何，看到高途这副隐忍又脆弱的模样，沈文琅的心头竟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汹涌占有欲。他不允许任何人这样刺激高途，更不允许高途在他面前露出这般模样。
列昂看着沈文琅护犊子的模样，又看了看被他挡在身后、强撑着站立的高途，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来是我打扰了。”他缓缓收回信息素，转身离开前，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沈总，看好你的人，这里不适合弱者。”
列昂走后，沈文琅立刻扶住摇摇欲坠的高途，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撑住，我带你去休息室。”
高途靠在沈文琅的手臂上，感受着对方身上熟悉的焚香鸢尾气息，体内躁动的信息素竟奇迹般地平复了几分。他虚弱地摇了摇头：“沈总，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沈文琅却不由分说地扶着他往休息室走，力道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进了休息室，他将高途按坐在沙发上，转身去倒了杯温水递过去，目光锐利却带着关切：“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哮喘犯了？你的药呢？”
高途接过水杯，指尖的冰凉让他稍微清醒，他低着头，掩去眼底的慌乱，声音虚弱却平静：“没事，可能是我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对高阶信息素比较敏感，刚才有点没撑住，让沈总担心了。”
沈文琅盯着他看了几秒，高途的脸上满是疲惫。他想起常屿调查的结果，又看了看高途这副脆弱的模样，心头的疑虑渐渐消散。或许是自己想多了，高途只是单纯的受了高阶信息素的影响。
但不知为何，刚才高途隐忍的模样，还有那股下意识想靠近他的依赖感，让沈文琅心底那丝隐秘的占有欲愈发清晰。他想让高途一直待在自己身边，被他保护，做他独有的秘书，不被任何人觊觎和伤害。
休息室里一片安静，只有高途轻轻的呼吸声。他握着水杯，感受着掌心的温度，知道自己刚才侥幸未暴露，但想到刚才沈文琅那副保护自己的姿态，却让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这场试探，终究以列昂的离开暂告段落，但两人之间悄然变化的氛围，却预示着更多的羁绊即将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