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新加坡),这座正如日中天的新兴都市,除了繁华的港口和坚固的炮台外,最近又多了一处令人瞩目的新地标。
在福康宁山的半山腰,一座占地数百亩、风格融合了中西式建筑特点的学院拔地而起。
红砖墙,琉璃瓦,巨大的钟楼,以及校门口那座象征着“探索与征服”的巨大地球仪雕塑。
大门上方,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那是张伟亲笔题写的——
【南洋联邦高等商务与军事学院】
(简称:南洋商学院)
这里,是张伟为他的帝国打造的“大脑”和“心脏”。
清晨的钟声敲响。
数千名身穿统一青色制服、剪着短发、精神抖擞的年轻人,正排着整齐的队伍,走进教室。
他们中有汉人的移民子弟,有归化的日本武士后代,有马来贵族的少爷,甚至还有几个金发碧眼的欧洲混血儿。
在这里,没有种族之分,只有成绩和“信仰”。
“起立!”
随着教官的一声怒吼,所有学生齐刷刷地站起,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
“宣誓!”
“我宣誓!效忠联邦!效忠执政官!效忠契约!”
“利润即正义!效率即生命!扩张即真理!”
稚嫩而狂热的声音在校园里回荡,震得树叶都在颤抖。
张伟站在校长室的窗前,俯瞰着这一切。
“大人,这样的‘教育’……是不是太激进了一点?”李乘风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本教材,神色有些复杂。
那教材的封面上写着《商业伦理与殖民地管理》,里面没有任何“仁义礼智信”,只有赤裸裸的“成本核算”、“资源掠夺”和“丛林法则”。
“激进?”张伟转过身,笑了笑。
“李先生,你还在用大明的那套‘科举’思维来看问题。”
“科举教出来的是什么?是满口之乎者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酸儒。他们只会空谈心性,却连怎么修一条路、怎么造一艘船都不知道。”
“我要的不是那种废物。”
张伟指了指楼下的学生。
“我要的是狼。”
“是懂算术、懂工程、懂航海、懂杀人……而且绝对忠诚于‘公司’的狼。”
“带我去看看课堂。”
……
第一间教室,是【工程与弹道学】。
黑板上画着复杂的抛物线公式和火炮结构图。
一位从大明工部高薪挖来的老匠人(现在是教授),正在用粉笔敲击着黑板。
“记住!射程就是真理!口径就是正义!”
“在那霸海战中,为什么我们的舰队能零伤亡全歼海盗?因为我们的炮打得远!这就是数学的力量!”
“谁能算出32磅炮在顺风五级时的修正角度,谁就能得A!算错的,去操场跑十圈!”
学生们埋头苦算,眼神中闪烁着对“真理”的渴望。
第二间教室,是【地理与资源勘探】。
墙上挂着那幅巨大的《万国坤舆图》,但上面标注的不是国家,而是资源。
“这里是澳洲。”一名年轻的讲师(探险队归来的幸存者)指着那块红色的大陆。
“这下面埋着几十亿吨的铁矿!那是我们造舰的骨头!”
“这里是中东。”手指移向波斯湾。
“这里流淌着黑色的金子(石油)!那是未来的血液!”
“同学们,世界是个巨大的蛋糕。谁手里的刀快,谁就能切下最大的一块。你们的任务,就是去发现这些蛋糕,然后……把它搬回家!”
“是!”学生们眼中冒着绿光,仿佛已经看到了金山银山。
第三间教室,是最核心的课程——【思想品德与公司史】。
这里的气氛最为肃穆。
讲台上放着张伟的半身铜像。
“为什么我们要建立南洋联邦?”讲师情绪激昂。
“因为旧的秩序已经腐朽!大明的皇帝只知道把人锁在土地上,欧洲的君主只知道为了上帝互相残杀!”
“只有执政官阁下,只有大明株式会社,给我们带来了文明,带来了富足,带来了尊严!”
“我们的每一分钱,都是靠智慧和勇气赚来的!我们不欠任何皇帝的恩情!”
“若是有人想要夺走我们的财富,想要破坏我们的联邦,我们该怎么办?”
“杀!!!战!!!”学生们怒吼。
这是一种洗脑。彻底的、系统的、工业化的洗脑。
张伟要切断这些年轻人对封建皇权的一切认同。他要让他们相信,只有“公司”才是他们的家,只有“利润”才是他们的神。
走出教学楼,张伟看着那些朝气蓬勃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李先生。”
“在。”
“这些孩子,就是我们的未来。”
“再过五年,十年。当他们走出校门,当他们成为舰队的舰长、矿山的经理、城市的市长时……”
“这个世界,将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挡我们。”
“哪怕是朱元璋,哪怕是上帝,也不行。”
张伟从怀里掏出手机。电量【1%】。
屏幕上,一个新的文件夹解锁了——【近代文官制度与职业军官团构建】。
“软实力啊……”张伟感叹道。
“这才是真正的大杀器。”
“比核弹还要可怕的大杀器。”
夕阳西下,钟楼的钟声再次响起。
那悠扬的钟声,仿佛在为旧时代送行,也为这个即将席卷全球的商业帝国,敲响了进军的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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