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如去找何雨柱,向他诉说这件事。何雨柱笑着安慰她:“让范金有随便折腾吧,等他折腾几个月,绸缎庄入不敷出,连工资都发不出来的时候,员工自然会求你回来主持工作。”
“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安心养胎。”
“明天你就直接向范金有请个长假,把绸缎庄交给他,看看他到底有多大本事。”
虽然知道丈夫说得有道理,陈雪如仍然心疼不已。
“柱子,可那都是咱们绸缎庄的钱。”
“被范金有这样乱搞,赔的都是我们的钱。”
陈雪如一脸痛心地说道。
“没事,让范金有随便折腾。他把绸缎庄搞垮了,反倒更能向牛主任证明公私合营根本走不通。”
“等那时候,我们把铺子收回来,照样能东山再起。”
何雨柱把媳妇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着。
他太了解范金有这个人了——本事不大,却总自以为是。但凡有他掺和的事,好事也能变坏事。
于是陈雪如去找公方经理范金有请了长假,回家安心养胎。
范金有批假时阴阳怪气地说:“陈雪如,请假可没工资。到时候领不到钱,别闹脾气。”
“范金有,你放心,我陈雪如不差那点钱。”
陈雪如摔门而去,索性对绸缎庄眼不见为净。
公私合营头一个月,绸缎庄勉强维持经营。到了第二个月,范金有连同孔出纳、赵会计,还有冬梅和老马,不知不觉赶走了许多老主顾。绸缎庄生意一落千丈。
月底时,铺子刚够发出工资,范金有几人已捉襟见肘。他这才慌了神。
雪如绸缎庄是公私合营的试点,若是搞砸了,证明这条路行不通,范金有绝对吃不了兜着走。他终于开始重视经营。
可惜绸缎庄积攒多年的好口碑,早被他两个月败光了。
第三个月,员工私下议论范金有的能力。冬梅也怀念起陈雪如经营时的红火景象。
眼看这个月连工资都发不出,铺子门可罗雀,范金有手忙脚乱。这时他才想起派人去请陈雪如。
范金有是个极重脸面的人,让他亲自去请私方经理陈雪如,那是绝无可能的。毕竟,他是街道办指派的公方经理。
最终,冬梅被派去请陈雪如。而那时,陈雪如已临近生产。
何雨柱索性请了产假,寸步不离地陪在妻子身边。
“冬梅,你回去告诉范金有,就说我媳妇陈雪如马上要生了。绸缎庄早就交到他手里,他不是一直自诩能力出众吗?”
“怎么?现在倒想起请我媳妇回去管事?”
“对不住,我媳妇回不去。”
“你让他直接去找牛主任。”
“雪如绸缎庄是公私合营的试点,上面多少双眼睛盯着。要是搞砸了,跟我媳妇陈雪如可没半点关系。”
“合营第二天,她就请了长假,回家安心养胎待产。”
何雨柱要冬梅一字不差地把话带到。
对付范金有这种小人,他有的是办法。不过眼下,还是妻子生产要紧。
等孩子满月之后,他自有办法让范金有后悔莫及。
冬梅把话带到,范金有听了又气又怕。他知道何雨柱不是吓唬他。
上面不少领导都在关注雪如绸缎庄这个试点。真要是搞砸了,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可陈雪如在家待产,根本请不回来。
到底该怎么办?
思前想后,范金有想到一个办法——做假账!
但这必须和赵雅丽商量。
赵雅丽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如今绸缎庄生意一落千丈,她早对范金有满腹意见。
这时候再让她做假账,她非炸了不可。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范金有琢磨了半天,最终将念头动到了赵雅丽家的八个儿子身上。
赵雅丽确实不简单,一口气为丈夫生下了八个儿子。
范金有盘算着,借赵雅丽一个即将入学的孩子做文章——他帮那孩子解决入学难题,以此交换赵雅丽替他做假账。
不料,范金有刚向赵雅丽提出这主意,赵雅丽当场勃然大怒。
“范金有,你这混账东西,是想害我不成?”
“居然让我做假账?”
“做你的梦!我绝不干这种事!”
范金有被赵雅丽骂得抬不起头。
之后,赵雅丽正四处托人办理孩子入学时,没想到事情竟顺利解决了。
事后打听才得知,是轧钢厂人事科的白科长为她儿子行了方便。
赵雅丽带着礼物去感谢白科长,对方却让她不必谢自己,要谢就谢何雨柱,是他出面请托的。
当天,赵雅丽便提着东西赶到何雨柱家道谢。
无人知晓那天两人具体谈了什么,但自那日起,赵雅丽成了陈雪如手下一位忠心耿耿的得力干将。
十月一日当天,陈雪如分娩了——
她竟为何雨柱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一儿一女,两个孩子都生得漂亮可爱。
何雨柱为儿子取名何东方,女儿取名何晓雪。
最兴奋的当属何雨水。
“何东方,何晓雪,我是你们的姑姑何雨水。”
“哈哈,我终于有侄子和侄女啦!家里再也不是我最小了。”
“什么?傻柱媳妇生了一对龙凤胎?傻柱这运气也太好了吧?还是他媳妇肚子争气?听说生龙凤胎的概率只有万分之一,难得一见。”
红星小学今年入学新生数量大增,教职员工忙得不可开交。已经负责清理厕所大半年的闫埠贵终于迎来转机,被校方指派担任代课老师,重返课堂执教。
这天闫埠贵下班回到家中,从妻子口中得知何雨柱的妻子在医院分娩,顺利产下一对龙凤胎。这个消息让闫埠贵大为震惊,他万万没料到何雨柱的妻子生育能力如此出众。
想到秦淮如与贾东旭结婚多年,历经两次生育才获得一子一女,而何雨柱的妻子陈雪如初次生产便诞下双胞胎,这效率着实令人惊叹。
此事已成为街坊邻里热议的话题。闫埠贵的妻子语气泛酸地证实:今天有人在医院亲眼所见,陈雪如确实生了对龙凤胎。说着不禁想起亡故的儿子闫解成。当年儿子曾对陈雪如心生爱慕,她还多次打听过陈家的背景。若是当年陈雪如嫁入闫家,或许也能为闫家添对双胞胎,可惜如今一切已成空谈。
闫埠贵的思绪却别具一格,当邻里都在羡慕何雨柱喜得龙凤胎时,他已在盘算:何雨柱添了俩孩子,总该在院里摆几桌满月酒庆祝吧?
但其妻并不乐观:恐怕难成。何雨柱与邻里关系素来不睦,去年结婚时都未宴请任何邻居。这次估计也不会为办满月酒破例。
叁大妈撇着嘴,一提起何雨柱家两个孩子,语气就酸溜溜的。不就是生了对龙凤胎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生了三个儿子一个闺女呢,可我杨瑞华炫耀过吗?没有。生龙凤胎就了不起了?哼,生孩子算什么,养孩子才是真本事。多少人不会养,把孩子养没了的可不少见。
何雨柱家刚添了孩子,叁大妈杨瑞华却恶毒地盼着人家孩子早夭。只因自家死过一个儿子,她就见不得院里别家过得比她好。
“我得找刘海忠说说。”她心想,“傻柱家添了孩子,怎么也得在院里摆几桌,给孩子办个满月酒吧?全院已经错过他的婚礼,不能再错过满月宴了。”
闫埠贵冷笑着背手去了后院找刘海忠。如今院里三个管事大爷,一个废了,一个残了,就剩刘海忠全须全尾。老刘最近有点飘,去年冬天举报逃犯贾东旭立了功,受了街道办表彰,更是得意忘形。
闫埠贵一提这事,刘海忠觉得有理:你何雨柱添了孩子,凭什么不在院里摆酒办满月宴?他当场向闫埠贵保证,这事包在他身上,他亲自去跟何雨柱说。
可接下来好几天,刘海忠连何雨柱的人影都没见着,更别说他媳妇和孩子了。原来何雨柱接陈雪如出院后,就让蔡全无蹬三轮把娘仨送到了正阳门老太太那儿。
有老太太和保姆张嫂照料陈雪如与两个孩子,何雨柱心里很踏实。
老太太年过七旬,本需他人照顾,可一抱起两个重外孙,手臂却格外有力。
两个孩子让老太太满心欢喜。有他们陪伴,她整日笑呵呵的,仿佛年轻了十几岁。
陈雪如出院回到奶奶家第二天,冬梅又来找她,求她回绸缎庄去——范金有快把铺子搞垮了。
这次并非范金有派冬梅来请陈雪如出山,而是冬梅自己主动来的。
“我才生完孩子,还没出月子,下地走路都得扶墙,哪有力气管绸缎庄?”
“随范金有折腾去吧,我男人说了,不过一个绸缎庄而已,就算赔了我们也担得起。”
陈雪如头上裹着毛巾,抱着儿子,笑盈盈地对冬梅说。
“雪如姐,范金有把绸缎庄折腾得连工资都发不出了。他正偷偷变卖店里的绸缎布料,还怂恿会计赵雅丽做假账,可赵会计说什么也不肯。”
“我实在看不下去他那荒唐做派,才来求您回去的。姐,您就回去吧,不用做什么,在店里看看孩子、指挥我们就行。”
“我和赵会计、孔出纳、老马都商量好了,他们都信您回去一定能带绸缎庄东山再起。”
“姐,这次不是我一个人求您,我是代表赵会计、孔出纳、老马,我们四个一起来求您的。”
冬梅说得眼泪汪汪,神情恳切。从前她没觉得表姐经营绸缎庄有多厉害,可自打公私合营后,范金有把原本红火的生意搅得一团糟,如今铺子门可罗雀,工资发不出,员工们怨声载道。
这时,冬梅才体会到表姐陈雪如当初经营绸缎铺是多么有本事。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和表姐一比,范金有在绸缎铺经营上简直一无是处!
冬梅,你回去告诉赵会计、孔出纳,还有老马。
就说我坐完月子就回绸缎铺。
到时候,我不想再看见范金有那张脸。
陈雪如这番话让冬梅喜出望外。
就这么轻描淡写几句话,范金有的命运便被决定了。
何雨柱,你家添了孩子怎么不回大院?
听说你媳妇生了一对龙凤胎?这么大的喜事也不回来跟全院邻居热闹热闹?
大伙儿都盼着你在院里给孩子办满月酒呢。
刘海忠在院里等了几天不见人影,这天特地来食堂找何雨柱。
二大爷,我家的情况您也清楚。
父亲不在,又没有女性长辈帮衬。
幸好岳母家有位表姑帮忙照料老人孩子。
孩子出院后一直住在岳母家,由表姑照看。
满月酒的事早跟我师父说好了。
就在岳母家摆一桌,请几位师父师娘聚聚,简单吃个饭。
不敢惊动全院邻居,影响不好。
虽说在食堂当个班长算个小领导,更不能为孩子的满月酒兴师动众,那是要犯错误的。
劳烦二大爷跟邻居们解释解释,这样对大家都好。
“那个,贰大爷,您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回后厨忙了。今天中午李副厂长和杨厂长都有招待,我得赶紧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