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点了点头,说:“没错,这是我爸从宝定寄回第一封信的时候,同时给雨水寄了五块钱生活费。易忠海收到回信后,就给我爸回了这封信。他在信里让我爸放心,说会把那五块钱交给我,还答应和我一起照顾好妹妹雨水。可我爸每个月都给雨水寄五块钱,一年多过去了,易忠海连一分钱都没给过我们!”
何雨柱这番话一出,邻居们顿时炸开了锅。
“我的天!真的假的?易忠海这事做得也太缺德了吧?”
“易忠海好歹是院里的壹大爷,居然私吞何大清寄给闺女的生活费!”
“简直不是人!易忠海狼心狗肺!”
“这么看来,何大清也不是完全没良心嘛,还知道每月给女儿寄钱。”
一时间,议论纷纷。
全院邻居纷纷指责起易忠海来。
易忠海被众人的唾沫和怒火团团围住。
他从未如此惊慌失措。虽然料到何雨柱从保定回来会找自己算账,却没想到对方竟用这般决绝的方式,断了他所有退路。
大家冷静!都冷静!易忠海强撑着面子高声辩解,真是天大的误会!我从未想过私吞何大清寄给雨水的钱。只是雨水年纪尚小,雨柱也才十八岁,我担心他们不会规划,万一月初挥霍一空,月底就得挨饿。
我本打算先替他们保管这笔钱,等雨水再大些,雨柱学会理财了,再分批归还。可好人难做!既然雨柱执意要取回,我这就回家取钱。
易忠海向来懂得及时止损。如今刀已架在脖子上,他只得忍痛交出何大清寄来的钱款。
他原以为何大清此去便再不会回头,雨柱这趟保定之行未必能见到父亲。白寡妇那般厉害,岂会容何家子女与父亲相见?
可万万没想到,雨柱竟将他写给何大清的信件都带了回来。如今证据确凿,他再无狡辩余地。
易忠海匆匆回屋取出七十元钱,全是五元面额。何大清离家一年零两个月,每月寄五元,正好是这个数。
何雨柱默不作声地接过钱装进衣袋,反手狠狠扇了易忠海一记耳光。
的一声脆响!
易忠海的脸顿时扭曲变形。嘴角裂开血珠飞溅,一颗断牙从口中飞出。
这一巴掌是替我爹打的。何雨柱面若寒霜,刻意加重了二字。
四邻皆惊,谁都没料到何雨柱竟真敢对易忠海动手。
易忠海原本是院里的壹大爷。
不过……现在他已经不是了。
可就算易忠海不再是壹大爷,你何雨柱也不该动手打他。
许大茂站在一旁,亲眼看着何雨柱狠狠扇了易忠海的耳光,打得他脸都变了形,嘴角流血,连牙都掉了一颗。
许大茂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牙根一阵发寒,仿佛那巴掌打在自己身上。
秦淮如又惊又怕,忍不住低呼一声,赶紧捂住嘴后退一步。
她离易忠海很近,生怕他嘴里溅出的血沫弄脏自己的衣服。
“傻柱,住手!你怎么能打易忠海?快给我停下!”
刘海忠觉得自己的威严再次受到挑战,大声喝止何雨柱。
何雨柱回过头,冷冷瞪了他一眼。
“你叫谁傻柱?是不是也想挨抽?”
何雨柱眼神凶狠,杀气腾腾。
刘海忠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何雨柱转回头,怒视着易忠海,反手又是一记耳光。
啪!
“这一巴掌是替我妹妹雨水打的!”
“易忠海,你说得倒好听,暂时替我妹妹保管钱?”
“你这一保管就是一年多,要不是我去保定找我爸后知道这事,你是不是打算替雨水保管一辈子?”
“你脸怎么这么大?!”
“这一年多,要是我没挣到钱,养不活我妹妹,你又扣着我爹每月寄给雨水的五块钱生活费,她岂不是要活活饿死?”
“易忠海,你说,我替我妹妹雨水打你这一巴掌,冤不冤?”
什么叫诛心?
就是当着全院人的面,扇你耳光,还要你亲口承认——打得不冤。
这就叫诛心!
易忠海疼得捂着脸,一言不发,眼神阴沉得可怕。
“够了!何雨柱,别再对易忠海动手了。”
“钱已经还给你,人也挨了打,你还想怎样?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次就放过易忠海吧?”
壹大妈终于按捺不住,冲上前替丈夫求情。
何雨柱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反问道:“你让我放过易忠海?那谁又曾放过我?从我第一次买自行车开始,他就怂恿贾东旭去街道办举报我;再到前天晚上,他又指使贾东旭举报我是敌特。”
“壹大妈,我倒想问问您,我以前可曾招惹过你们家易忠海?”
“您看看他是怎么做的?一次又一次把我何雨柱往绝路上逼。”
“幸好这次我带妹妹去了宝定,见到了我父亲。要不是他告诉我实情,我至今还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父亲每月都给雨水寄生活费,而这些钱全被易忠海私吞了,一分钱都没到雨水手里。”
“壹大妈,咱们将心比心,若您处在我的位置,屡遭陷害,连妹妹的生活费都被侵占,您说该不该打易忠海?”
壹大妈被问得哑口无言。
她虽没什么主见,却并非不明事理,心里也清楚这次确实是丈夫做得太过分。
见壹大妈不再作声,何雨柱抬手又给了易忠海一记更狠的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
易忠海惨叫出声,两颗门牙应声而落。
“这一下,是我自己要打的。”
“易忠海,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我、找我麻烦。我一忍再忍,你却得寸进尺。”
“这一巴掌是给你的教训。最好牢牢记住,若再有下次,可就不是几个耳光这么简单了。”
何雨柱接连扇了易忠海三个耳光,将他的尊严碾得粉碎,又狠狠踩在脚下。
他正要再补上一脚,让易忠海体验“飞一般的感觉”,聋老太太突然赶到。
“傻柱,住手!”
“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这样羞辱易忠海?”
“易忠海并非恶人,只是行事前未与你商量。他代管你妹妹生活费的事,老太太我是知情的,也很赞同。若你执意追究,不如连我一起打。”
聋老太太终究没白收易忠海的猪头肉和面条。虽来得迟了些,但终究还是赶到了。
何雨柱深深望了聋老太太一眼,正色道:“老太太,我尊称您一声老太太,是因觉得您耳聪目明。也请您别再唤我傻柱,我有名有姓,叫何雨柱。如今全院邻居都知晓我这本名,想必您深居后院,不常走动,尚不知情吧?”
聋老太太本是为易忠海撑腰而来,没料到刚进后院没说几句,就被何雨柱这般顶了回来。
她干笑两声,自找台阶:“傻柱这称呼叫惯了,一时难改。况且这名号本是你爹何大清所起,难道他唤你傻柱,你连亲爹也要打?”
何雨柱闻言轻笑:“您这话倒是问着了。这趟宝定之行颇有收获,我见着了父亲,弄清了许多事。他现已采纳我的建议,将这混账名号扔进垃圾堆,往后只唤我本名。此事岂敢与您说笑?待年底家父回来过年时,您亲自问他便知。”
何雨柱语气温和,字字却如金石掷地。
聋老太太心头一震,脱口问道:“你爹当真要回来过年?”
“千真万确,这等大事岂敢欺瞒您。”何雨柱依旧含笑。
这话对聋老太太冲击太大,她心绪纷乱,再无心过问易忠海挨打之事。
何雨柱转眸凝视易忠海,正色道:“易忠海,我这儿算是打完了,但还要向街道办王主任汇报。这就去告你私吞家父寄给雨水的生活费,整整一年多,七十块钱!这可是巨款。听说数额达到一定标准,便要构成犯罪了。”
话音未落,何雨柱转身离去。
易忠海吓得魂飞魄散。
壹大妈惊得目瞪口呆。
聋老太太也慌了手脚。
“傻柱——何雨柱!不准去街道办告易忠海的状!”
聋老太太用力敲着拐杖,高声道:“大院里头的事,就在大院里头解决,别去麻烦街道办的同志。”
聋老太太服软了,劝何雨柱别把事情闹大。
易忠海连连称是。
刘海忠也跟着点头。
他现在是院里的壹大爷,何雨柱要是把事情捅到街道办,他脸上也不光彩。
何雨柱侧过身,冷冷一笑:“老太太,您说得对,院里的事院里解决。可易忠海和贾东旭偏不这么想,他们三番两次跑去街道办举报我,这事儿您又怎么说?”
何雨柱又给聋老太太出了道难题。
你不是总说院里的事院里解决吗?
那易忠海和贾东旭一次次去街道办告我,这又算什么?
聋老太太差点没被何雨柱气晕。
她现在总算体会到易忠海的愤怒和无力。
傻柱这孩子,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非要揪着这事不放,你是属狗的不成?
尽管心里恼火,聋老太太还是和颜悦色地对何雨柱说:“柱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要往前看。贾东旭因为举报的事,现在还关在街道办的小黑屋里。易忠海也因为这事,连管事大爷的职位都丢了。”
“这次因为雨水生活费的事,易忠海也挨了你的打。我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也给我这老太太几分面子,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下不为例。今后若是再发生类似情况,全院邻居不论谁受了委屈,咱们就在院里开大会,自己解决。”
“柱子,你看这样行不行?”
为了往后还能吃上猪头肉和白面条,聋老太太这回真是把老脸都豁出去了。
何雨柱沉吟了一会儿,点头说:“行,老太太,今天我就给您这个面子,不去街道办告易忠海了。不过希望您也把刚才那番话,好好跟易忠海和贾东旭说清楚。”
“您知道的,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去街道办告我,我可一次都没告过他们。就这一回想告,还被您给拦下了。”
“我给您面子,就不知道易忠海和贾东旭他们,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敬重您老人家?”
何雨柱这番话,像在聋老太太和易忠海师徒心里点了把火。
往后易忠海师徒要是再跳过全院大会,直接去街道办告林羽,那就等于打聋老太太的脸。
易忠海心里又气又恨。
好你个傻柱,居然学会挑拨离间了?
借这事儿挑拨我和聋老太太的关系!
可恶!!
你是没去街道办告过我和贾东旭,可你动手打过我们!
贾张氏也挨过你的打。
你小子下手狠,打得贾东旭胸口疼了好几天,外面看不出来,吐的痰都带血丝。
贾张氏那几天吃完饭就上吐下泻,吃多少吐多少,粮食都白费了。
现在你又打了我,嘴角流血,牙都掉了三颗。
你这手也太毒了吧?!!
“柱子,这事儿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相信易忠海和贾东旭会给我老太太几分面子。经过这次,他们肯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我话都说到这儿了,这事儿就翻篇吧。”
“揭过这一页,往后咱们写新的。”
聋老太太站久了,腿脚发酸,心里只盼着何雨柱赶紧停手,别再和易忠海纠缠下去。她还指望易忠海将来照顾自己晚年,自然不愿看到何雨柱毁了他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