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郁离猛地挡在沈星辞身前，对着那个服务生怒目而视。
他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冰冷锐利，与平时在学校那副温和无害的模样判若两人。
服务生被推得踉跄几步，撞在墙上，懵了。
沈星辞和旁边的陌生男人也都愣了一下。
沈星辞看着挡在自己身前，因为激动而背部微微弓起的少年，那双总是盛满依赖和渴求的眼睛此刻燃烧着愤怒的火苗，仿佛刚才被冒犯的是他自己一般。
沈星辞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难以言喻的情绪。
旁边的陌生男人挑了挑眉，饶有兴味的目光在陆郁离和沈星辞之间来回扫视，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加深了。
陆郁离吼完，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猛地回过神，转身看向沈星辞，对上那双深邃莫测的眼眸，瞬间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怒火熄灭，只剩下慌乱和不安。
“父……沈先生，”
他差点脱口而出的称呼在舌尖转了个弯，声音低了下去，“您……您没事吧？”
他看着沈星辞衬衫上那片醒目的酒渍，心疼又懊恼，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擦，又想起自己刚才还吼着不让别人碰，手僵在半空，不知所措。
沈星辞没有回答他，目光越过他，看向那个吓傻了的服务生，语气冰冷：“叫你们经理过来。”
服务生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跑了。
沈星辞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回陆郁离身上，看着他苍白的小脸和那双写满不安的眼睛，淡淡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班级聚会。”陆郁离小声回答，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
“哟，”旁边的陌生男人终于开口了，笑意慵懒，“星辞，这护崽似的小美人儿是谁啊？不介绍一下？”
沈星辞瞥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的调侃，只是对陆郁离道：“回去聚会。”
陆郁离看着沈星辞衬衫上的污渍，又看了看旁边那个气质不凡、与父亲关系似乎很亲近的陌生男人，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涩、担忧、嫉妒……各种情绪交织。
他不想走，他想留在这里，想把那个胆敢弄脏父亲衣服，还想碰父亲的人撕碎，也想弄清楚这个陌生男人是谁。
但他不敢违抗沈星辞的命令。
他咬了咬唇，低下头：“……是。”
他转身，一步三回头地往自己班级包厢的方向走，背影看起来委屈又失望。
看着他消失在走廊转角，沈星辞才收回目光。
旁边的男人，傅琛，低笑出声，用手肘碰了碰沈星辞：“可以啊，沈大总裁。这才多久没见，家里就藏了这么个……啧，又野又黏人的小东西？看他那眼神，恨不得把你吃了。”
沈星辞面无表情地脱下被弄脏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语气淡漠：“多事。”
傅琛也不在意，摸着下巴，回味着刚才陆郁离那凶狠又瞬间变得乖顺的眼神，笑道：“看来我回来得正是时候，有好戏看了。”
沈星辞没再说话，只是眸色深沉地看了一眼陆郁离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