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让知青们纷纷向章乐投去愤怒的目光。
章乐自知理亏,但也害怕陆家兄弟,那两个莽夫胳膊都能有他大腿粗了,他出去干啥,送死吗?
章乐迟迟不露面,门外大小伙子们吵嚷起来,一个个嘴里骂着,一点不输婶子大娘,甚至有人想就这么冲进去被陆老大拦住了。
大队长可特地叮嘱过他,只教训章乐一人就够了,别伤及无辜,免得落人口舌。
门外陆姓人大骂,知青点无论男知青女知青都被吵得学习不进去,有人已经不耐烦起来,
“章乐,你惹出来的事,还不赶紧出去,本来就没剩多少时间,你这样咱们还怎么复习。”
话刚说完,更是有女知青前来砰砰砰砸门,
“章乐,赶紧滚出来,还让不让人学习了,你个大男人怎么一点担当都没有。”
“你再不出来我就打开院门放他们进来亲自抓人了。”
章乐没办法,趁着还没将知青点的人得罪死,硬着头皮出去了,好在也不用在这桃花沟待太久,今天就和陆家人做个了断。
只是等他一打开院门,艹,壮汉的身后还是壮汉!
章乐头皮发麻,条件反射就想把院门关上。
谁知有人比他的动作更快,陆建国陆建军兄弟俩一人一只手直接将他从知青点拎了出来。
章乐在他俩手里就像待宰羔羊,胡乱扑腾着四肢,嘴里又是咒骂又是求饶。
一直走到距离知青点一百米左右,陆建国陆建军才将章乐如同扔垃圾般扔在地上。
“呸,就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比崽子,还敢欺负我妹妹。”
陆建国沙包大的拳头直接砸在章乐脸上,
“就这张嘴骗我妹是吧,老子看你以后还怎么骗!”
他接连几拳不间断,章乐被揍得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只一味哀嚎。
陆建军趁着大哥喘气的功夫按捺不住上前,一脚接着一脚,直将章乐打得哭爹喊娘。
“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我对不起陆文雅,我不该骗她,我真的知道错了。”
章乐弓着身体,胳膊抱头护住脑袋,嘴里血沫子翻飞。
他刚才真是脑袋发昏,怎么就忘了陆家还有这两兄弟,就不该这么早和陆文雅摊牌,早知道就先吊着她再说。
陆建国兄弟俩还不知道这畜生脑子里在想什么,根本不把他的求饶放在耳里,拳拳到肉,脚脚不落。
最后还是陆老大见收拾得差不多了上前喊停,
“行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陆建国停了手,一口唾沫狠狠啐在章乐身上,
“记住今天的教训,再敢打小雅的主意,老子扒了你的皮。”
陆建军同样是一口唾沫,
“以后要是还敢出现在小雅面前,我见一次打一次,也不准招惹桃花沟的姑娘,要不然可就不是今天这一顿打了。”
章乐吓得连连点头,他真是后悔死了,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痛的,也不知道要恢复多久,会不会耽误高考。
小伙子们浩浩荡荡地来,风风火火地走,没动手的小伙子们每人都啐了口唾沫到章乐身上。
等章乐顶着一身唾沫挪回到知青点时,男知青们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章乐,你身上好臭,还不赶紧去洗洗,熏死我们了。”
“桃花沟陆姓人最多,早就叫你不要招惹大队长家的闺女,你不信,还骗了人家女同志,真是该!”
“还好大队长一家都是明事理的,章乐自己犯的错,牵扯不到咱。”
“大队长人不错,知道咱们要复习,根本没给安排活,偏你要找死,这下好了,连累了咱整个知青点的名声。”
章乐很想骂回去,现在一个个站在道德制高点骂他,别以为他不知道,当初他勾搭上陆文雅的时候,这些人背地里可酸得不行。
可章乐有骂人的心没骂人的力气,他现在全身上下和散了架一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洗漱。
他也不顾大家的嫌弃,径直往炕上一瘫,哎呦哎呦叫个不停,惹得所有男知青怒目而视。
知青点闹哄哄,陆家,桃夭夭正抱着陆文雅轻哄。
陆文雅哭了好一会,一直到躺下都还在默默流泪。
“夭夭,你说我是不是眼瞎,怎么就看上这么个渣滓。”
“我还以为找到了灵魂伴侣,没想到都是他装的,我竟然还被他骗得团团转,甚至想和他一起上大学。”
一想到初恋是和这种人渣谈的,陆文雅心里犯恶心,又是后悔又是恨不得将章乐大卸八块。
和这种贱人处对象简直是她人生的黑历史。
还连累爸妈被章家侮辱,陆文雅只恨那两巴掌打得不够多不够重,她怎么没把那畜生打死呢。
桃夭夭同仇敌忾,也讨厌死章乐了,见好朋友哭得这么伤心,女孩思考着要怎么帮好朋友报仇。
想了半晌,她灵光一现,待陆文雅和家里人熟睡后悄悄来到后院。
陆家后院离后山不远,桃夭夭和黄鼠狼有个小暗号,等桃夭夭吱吱叫了两声,没过多久,就见黄鼠狼蹦跳着跑来。
上次黄鼠狼帮忙后,牛爱花陆大山大方地给了两只兔子,所以这次黄鼠狼跑得飞快,即便不为兔子,也为了帮小仙女的忙。
一大一小两只在后院小小声密谋了一会,黄鼠狼人性化地点点头,扭头就朝知青点的方向跑。
深夜,知青点炕上,章乐四周被隔出了一个真空地带,他身上实在太臭,大家伙都不愿意挨着,只能去其他房间挤一挤。
门缝处突然多了几只小身影,领头的黄鼠狼吱吱叫了两声,灵活地从门缝里钻了进去,爬上炕,凑上章乐脸旁看了又看。
章乐被陆建国兄弟俩打得面目全非,整张脸肿得比发面馒头还大,黄鼠狼仔细辨认了好一会才确定这就是小仙女说的坏人。
轻微的吱吱声响起,是小黄鼠狼在发号施令,紧接着,五六七八只黄鼠狼悄悄溜进屋,将章乐团团围住,开始标记。
等到翌日清晨,男知青们不得不回屋拿东西,刚推开门就被冲天的尿骚味熏了个满头满脸。
“卧槽,好臭,章乐拉在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