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预言？”
“我也不知道。”
苏寻语气平淡，不打算深入聊这个话题。
清桐压下心中的困惑，思索再三，还是打算问出口。
“那大祭司今年多少岁了？你见过吗？”
苏寻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沉默地开车，不再理会清桐的问题。
梨梦转头看向后座，迟疑地开口打破沉默，“她以前给我提过一次，巫女今年应该14岁了，但她没看过正脸，只是远远望见过一次。”
“这样啊。”
清桐默然颔首，没有继续追问。
滤过的阳光洒在清桐脸颊上，暖意伴着热气扰她清梦，挣扎无果后，她换了个姿势躺在靠枕上小憩。
到达目的地时，清桐是被梨梦拿着喇叭喊醒的。
她蹙眉不耐烦地睁开眼，就见梨梦和苏寻站在车门前，一人拿着一个蓝色的喇叭。
“啊，你们哪来的喇叭？”
“那边的老奶奶给的，说一会儿在草原上集会，我们的声音可能太小了，不方便互相联系。”
清桐更茫然了，不是可以用手机联系吗？
“有必要拿这个吗？”
苏寻点头，“手机会被收的，沙兽不喜欢这类电子产品，所以会寄存在储物处。”
“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来这里考试，还要收电子产品？”
“哈哈哈，你好逗啊。”
梨梦站在车前开怀大笑，苏寻也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你也拿一个吧，专门帮你买的。”
苏寻把左手握着的传声筒递给清桐，看着她一脸不在状态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那可以把手机放车上吗？”
“可以，我俩就没拿。”
“好的。对了，菲比呢？”
苏寻和梨梦面面相觑，自从轿车超过菲比之后，就没看见它的身影了。
“应该还在后面，车开得比较快。”
“啊，那我们等一下它吧？”
“额，没必要，我们得从这片草原边上走到中央，至少要走两三小时，它几下都跑完了。”
“好吧，那我们先走。”
清桐将手机、平板都从包里翻出来，轻轻放在座位上，下车时还迟疑地回头望了好几次。
“别看了，不会掉的，你要笑死我，哈哈哈。”
梨梦打趣地轻拍清桐的肩，笑声清脆。这时鸟雀的鸣叫声从远方的天空传来，混杂着翕翕的风声，像一曲草原的交响乐。
清桐握紧喇叭，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人身后。
萨摩兽们星星点点的白色身影，时不时出现在远方的绿色画卷中，那般醒目亮眼，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清桐不知道她们走了多久，直到三人都气喘吁吁，才停下来休息。
“还有多久能看见巫族啊？萨摩兽倒是看见了一堆。”
苏寻擦了擦额头的汗滴，取下墨镜看向远方，“快了，大概还有半小时，就到上次我住的帐篷那儿了。”
“你上次来是多久之前？”
“啊，大概一年前吧。”
“噢。”
梨梦听完苏寻的话，便强行拉着两人继续赶路，心想早到早休息，别在路上耽搁太久。
三人长途跋涉了许久，一座座鹅黄色帐篷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清桐没忍住惊呼出声。
“看那儿！我们到了！”
“嗯。”
梨梦吃力抬着酸胀的小腿，明明目的地近在眼前，却走得愈发缓慢。
数不清的萨摩兽在帐篷前聚集，苏寻攥紧喇叭，牵起梨梦的微凉的手，步履坚定地向前迈去。
清桐回头环顾四周，没有发现菲比的身影。
身着巫师服的两个男子走出帐篷，径直向她们的方向走来。
眉毛浓密的那位盯了下梨梦的项链，目光微颤。
“你们好，是来参加常规祭祀活动的，还是过来与萨摩兽进行交流的？”
梨梦侧头看向苏寻，思考应该怎样回答。
“都有，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巫族文化，如果能见到巫女就更好了。”
清桐抢在苏寻正要开口前，直截了当地挑明目的。
“巫女不在这个领域，但三天后她的恩师会来此地主持祭祀，你们可以向她询问巫女的情况。”
“真的吗？”
梨梦和清桐对视一眼，眼中的疑虑肉眼可见，心里忍不住猜测是她们来得巧，还是一场阳谋？
另一个五官清秀的男子回答道，“是的，族长会在三天后来此巡视，不一定会主持祭祀，但肯定会了解民生，慰问摩多和萨摩的群众。”
梨梦听完附在清桐耳边低声说道，“他俩说话自相矛盾，还是别信为好。”
“嗯。”
清桐在心里默默点头，面上却未表现出来。
苏寻见她俩靠的太近，默默勾了勾梨梦的小指，随后用力握住她的右手。
梨梦表情僵硬了一瞬，有点想把手抽出来，苏寻却握得更紧了。
清桐全程都在想她的沙兽走到哪儿了，完全没注意两人的小动作。
巫族男子带她们来到经幡前，一头身材高大的萨摩兽向她们微微颔首。
“您好。”
“你们远道而来，先去那边休息吧。”
清桐有些错愕，没想到这只沙兽会人类的语言，而且声音还很悦耳。
“好的。”
苏寻拉起梨梦快步走到帐篷前，紧挨着盘腿坐在地毯上，气氛逐渐升温。
清桐完全在状况外，她围着两人来回踱步了一会儿，刚准备坐下，就看见远处有只沙兽与菲比很像，便起身小跑过去。
“菲比？”
清桐迟疑地跑过去，本来觉得认错兽了，靠近才发现真的是它。
菲比似乎也认出她了，高兴地摇着尾巴。
它的前腿看起来灰扑扑的，估计是在奔跑过程中，黏上了泥泞。
“你好啊。”
菲比听后嗷呜了一声，开心地围着清桐转了两圈。
清桐宠溺地拍着它的鬃毛，场面十分温馨。
一人一兽并排走着，回到帐篷前时，便看见一名巫族少女正在与苏寻交谈。
少女声音清冽，肤若凝脂，眉目如画，浅紫色的祭司袍让她看起来与旁人完全不同。
梨梦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少女的脸上，苏寻默默再向她靠近了一点。
“这位是？”
少女回头看向清桐，目光平和，有几分恬静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