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就算你饿。”姜莱靠着楼道墙壁，努力摆出严肃的样子，“但偷东西就是不对！尤其你还偷到我潜在客户头上了！知道这叫什么吗？破坏市场秩序！影响我‘科学主播’的信誉！”她说得义正辞严，仿佛自己真是啥权威专家。
黄皮子精缩了缩脖子，小眼睛里闪过一丝心虚，尾巴尖都蔫蔫地垂了下来。
“而且！”姜莱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变得危险，像发现零食被偷吃的猫，“你刚才是不是还偷喝了我的东西？”
她早上出门前，特意在桌上放了一杯刚点的全糖加双倍珍珠的芋泥波波奶茶！那可是她准备完成首单后回来庆祝的“续命水”！结果刚才回家拿东西时，桌上只剩个空杯子，吸管被咬得扁扁的，杯壁上还留着几道沾着油渍（估计是啃炸鸡蹭的）的小爪印，罪证确凿！
黄皮子精的身子猛地一僵，作揖的动作瞬间卡壳。它慢慢低下头，小脑袋几乎要埋进胸口，蓬松的尾巴耷拉在地上，发出细若蚊蚋的“嘤嘤”声，那心虚的模样简直是把“我干的”写在了脸上。
证据确凿！人赃并获（连杯子都在）！
姜莱的怒火“噌”地就上来了！房租水电的压力、被迫营业的憋屈、刚才斗影魅的惊吓…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全化作了对那杯消失的芋泥波波的怨念！
“好哇！偷外卖还不够，连我的限量版快乐水都敢动？！”姜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触及逆鳞的杀气，“你知道那杯奶茶多少钱吗？全糖双倍珍珠！那是我的精神支柱！你这种行为，在妖界…呃，在科学界都得严肃处理！”
她猛地俯身，一把揪住黄皮子精后颈那块厚实的皮毛，像拎小猫似的把它提了起来。
“吱！！！”黄皮子精吓得魂飞魄散，四只小爪子在空中疯狂扑腾，怀里的炸鸡袋“啪嗒”掉在地上，滚出半块鸡骨头。
“赔！必须赔！”姜莱拎着它往楼上走，气势汹汹的样子像要去讨个说法，“不把你卖去妖界黑煤窑打工还债，都对不起我的芋泥波波！”
回到乱糟糟但充满安全感的出租屋，姜莱把吓得瑟瑟发抖的黄皮子精往地上一丢，自己则瘫进人体工学椅里，翘起二郎腿开始清算：“首先，你偷外卖导致客户焦虑，引发我的救援行动，耗费了我的时间、精力和‘科学仪器’（补光灯）损耗费！其次，偷喝我的芋泥波波奶茶，精神损失费！最后，案发现场尖叫扰乱秩序，罚款！数罪并罚，你自己说，该怎么赔？”
黄皮子精瘫在地上，小眼睛里满是绝望。打工？黑煤窑？它只是想吃点好的小黄皮子啊！至于这么狠吗？
“不过嘛…”姜莱看着它怂巴巴的样子，眼珠一转，一个绝妙（且充满剥削意味）的主意冒了出来。她慢悠悠地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A4纸和一支快没油的圆珠笔，“看在你刚才那声尖叫也算歪打正着帮了点忙的份上，本主播给你个‘科学改造，重新做妖’的机会。”
她把纸和笔推到黄皮子精面前，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像大发慈悲：“签了这份‘劳务抵债协议’，给我打工还债！表现好的话，不仅既往不咎，还…管饭！”
“管饭？”黄皮子精的小耳朵“唰”地竖了起来，黑眼睛里的绝望瞬间被点亮，像看到骨头的小狗。
“对！管饭！”姜莱笑得像只偷鸡成功的狐狸，“工作内容很简单：直播间房管、设备维护、搜集妖界八卦情报、接单预约、跑腿…总之，我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包吃…住你自己解决，墙角那个纸箱归你了！”
黄皮子精盯着那张写满人类文字的纸，又看看姜莱“和善”的笑容，小爪子紧张地搓来搓去。管饭啊…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而且留在这个人类身边，好像…确实比去黑煤窑强？
强烈的求生欲（和干饭魂）最终战胜了恐惧。它小心翼翼地伸出小爪子，沾了点地上残留的奶茶渍（物证再利用），在A4纸右下角颤颤巍巍按上了一个小小的、带着甜香的梅花形爪印。
“很好！”姜莱满意地收起“卖身契”，对着爪印吹了吹，“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专属助理了！名字嘛…”她打量着黄皮子精姜黄色的皮毛，又想起它那怂样，“看你这么有特色，就叫黄十七吧！记住了，以后得叫我‘莱姐’！”
“吱？”黄十七歪着脑袋，显然还没消化自己的新名字和新身份。
就在这时，手机“叮咚”一声响，是房东王阿姨发来的语音，那慈祥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小姜啊，房租别忘了哦！明天周一了，该交租啦！”
姜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看看桌上那个空奶茶杯，又看看地上还在发呆的黄十七，最后瞅了眼手机里那笔刚到账但显然不够付房租的打赏，长长地叹了口气。
咸鱼之魂再次占领高地，她瘫回椅子里，有气无力地挥挥手：“黄十七啊…”
“吱？”黄十七一个激灵，立刻站直了身子，小爪子贴在身侧，像等待指令的小狗。
“你莱姐我为了救猫、抓贼（就是你），还得养新员工（还是你），现在灵力耗尽，身心俱疲…”姜莱揉着太阳穴，“去，把角落那个箱子里的…对，就是那个长得像鸭子、一捏就尖叫的东西拿来。本主播需要点‘声波能量’刺激一下，思考思考明天的房租该怎么‘科学解析’过去…”
黄十七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杂物堆里躺着个颜色鲜艳的塑料尖叫鸡，正咧着嘴仿佛在嘲笑它。打工还债的妖生，难道就要从伺候一只尖叫鸡开始？
黄十七的小黑眼睛里，瞬间充满了对未来的巨大担忧。它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三回头地走向那只即将开启它悲惨打工生涯的尖叫鸡。而姜莱已经点开了外卖软件，琢磨着：既然芋泥波波没了，那得再点杯全糖奶茶安慰自己…反正新员工的“工资”可以从饭里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