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泼洒在云家村外的荒原上,将枯草染成一片猩红。西北风卷着沙尘呼啸而过,刮过匈奴骑兵的皮甲,发出 “呜呜” 的怪响,像是亡魂的低语。巴图勒马立于中路军阵前,胯下白马 “踏雪” 不安地刨着蹄子,鼻孔喷出两道白气,马鬃被风吹得凌乱飞舞。他左手按在马鞍上,右手紧握着那杆通体赤红的赤焰枪,枪尖斜指地面,枪身上雕刻的火焰纹路在残阳下泛着妖异的光泽。
三天前,匈奴铁骑突然南下,绕过蓟城防线,直扑边境的云家村。这群草原悍匪素来以凶残着称,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云家村百姓猝不及防,村落外围已被匈奴骑兵攻破,浓烟滚滚,哭喊声、惨叫声与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刺得人耳膜生疼。白马骑兵接到驰援命令后星夜赶路,巴图将部队分为三路:中路由自己亲自率领,共计 2850 名骑兵,作为主攻力量;东路归达杰统领,西路由阿瑶带队,两路兵力各有一千五百人,分别从两侧迂回包抄,意图将匈奴骑兵围歼在云家村外。
此刻,巴图的目光紧盯着前方匈奴阵中那面黑色狼头大旗。那面旗帜是匈奴的指挥旗,旗杆顶端缀着三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云家村三位老者的首级,看得白马骑兵个个目眦欲裂,胸中怒火熊熊燃烧。“稳住阵脚!” 巴图低沉的嗓音透过风沙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等信号,听我号令!”
他早已传令东路的达杰与西路的阿瑶,一旦看到他发出的赤焰信号,便同时发起进攻,三路夹击,务必将这群匈奴匪寇一网打尽。可匈奴骑兵虽凶悍,却也狡猾,他们似乎察觉到了白马骑兵的合围意图,攻势愈发猛烈,试图在包围圈形成前彻底攻破云家村,掠夺足够的财物后迅速撤离。
就在这时,一阵更加剧烈的混乱突然在匈奴阵中爆发。原本还算整齐的队列如同被巨石砸中的蚁穴,士兵们纷纷调转马头,面露惊恐之色,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巴图心中一动,他知道,这是事先布置的魂脉干扰起了作用。蓟城守军中有擅长魂术的修士,提前在云家村周围布下了简易的魂脉阵,虽不能直接杀伤敌人,却能扰乱匈奴士兵的心神,让他们产生幻觉,误以为被大军包围。
紧接着,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划破天际!只见西路方向,一支羽箭如流星赶月般射出,精准地穿透了匈奴狼头大旗的旗杆。“咔嚓” 一声脆响,旗杆从中断裂,黑色的狼头旗轰然倒地,被混乱的马蹄狠狠践踏。旗帜落地的瞬间,匈奴骑兵的混乱达到了顶峰。他们本就因魂脉干扰而心神不宁,此刻象征着指挥核心的大旗被射落,更是让他们彻底失去了主心骨,士兵们互相推搡、踩踏,哭喊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就是现在!” 巴图眼中精光爆射,机会终于来了!他猛地将赤焰枪高高举起,枪身在空中划出一道炽热的弧线,枪尖直指苍穹。“白马骑兵,随我冲锋!” 他的吼声如同惊雷炸响,穿透了风沙与混乱的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一位中路骑兵的耳中。
“冲锋!冲锋!” 两千八百五十名骑兵齐声呐喊,声音震彻云霄,盖过了风声与匈奴的哀嚎。巴图双腿一夹马腹,“踏雪” 通灵,仿佛感受到了主人胸中的怒火与战意,长嘶一声,四蹄翻飞,如一道白色闪电般率先冲出。紧随其后的骑兵们排成整齐的楔形阵,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朝着混乱的匈奴阵中猛插而去。
马蹄声震天动地,密集得如同惊雷滚滚,大地都在这股磅礴的气势下微微颤抖。两千八百五十匹战马奔腾起来,卷起漫天沙尘,形成一道巨大的沙墙,朝着匈奴骑兵碾压过去。阳光照射在骑兵们的铠甲上,反射出冰冷的寒光,与他们眼中燃烧的怒火交相辉映。
匈奴骑兵本就混乱不堪,此刻看到白马骑兵主力如同猛虎下山般冲杀而来,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平日里仗着骑兵优势,在边境烧杀抢掠,从未遇到过如此凶悍的对手。白马骑兵的冲锋阵型严密,气势如虹,每一名骑兵都眼神坚定,杀气腾腾,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生吞活剥。
“快逃啊!”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匈奴骑兵如同潮水般向后溃败。他们丢弃了手中的兵器、抢夺来的财物,只顾着调转马头,拼命逃窜。可他们的战马早已被魂脉干扰弄得心神不宁,又被身后的溃兵推搡,根本难以施展速度。而白马骑兵的战马皆是精心挑选的良驹,速度与耐力远超匈奴的普通战马,很快便追了上来。
巴图一马当先,赤焰枪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风。一名匈奴骑兵来不及躲闪,被他一枪刺穿胸膛,枪尖从后背穿出,带出一股滚烫的鲜血。巴图手腕一抖,将尸体挑落马下,顺势又是一枪,刺向旁边另一名匈奴士兵。那士兵惊恐之下,举起弯刀格挡,却只听 “铛” 的一声脆响,弯刀被赤焰枪直接震断,枪尖余势不减,刺入了他的咽喉。
“杀!” 白马骑兵们纷纷拔出腰间马刀,或挺起身中的长枪,朝着溃逃的匈奴骑兵砍杀、穿刺。马刀挥舞,寒光闪烁,每一次落下都能带起一片血花;长枪穿刺,精准狠辣,每一次挺刺都能洞穿一名敌人的身体。匈奴骑兵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在绝望中哭喊、逃窜,却根本无法摆脱白马骑兵的追杀。
一名匈奴百夫长试图组织手下抵抗,他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大喊着让士兵们稳住阵脚。可他的话音未落,便被一名白马骑兵盯上。那骑兵催马赶到,马刀斜劈而下,直接将他的头颅砍飞。头颅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落在地上,眼睛还圆睁着,充满了恐惧与不甘。失去了指挥的匈奴士兵更是溃不成军,只能任由白马骑兵宰割。
战场上血肉横飞,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惨烈的战歌。匈奴骑兵的尸体倒在地上,层层叠叠,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汇聚成一条条蜿蜒的血河,朝着低洼处流淌。白马骑兵如同收割麦子般,将溃逃的匈奴士兵一一斩杀,他们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对侵略者的憎恨与守护家园的坚定。
巴图骑着 “踏雪”,在乱军之中纵横驰骋,赤焰枪所到之处,无人能挡。他看到一名匈奴骑兵正试图掳走一名云家村的少女,少女吓得瑟瑟发抖,脸上满是泪水。巴图眼中杀意更盛,催马疾冲,赤焰枪如闪电般射出,精准地刺穿了那名匈奴骑兵的后心。骑兵惨叫一声,倒落马下,少女得救后,朝着巴图的方向连连磕头,嘴里不停喊着 “恩人”。
巴图没有停留,他知道此刻不是怜悯的时候,只有彻底击溃这群匈奴匪寇,才能真正保护云家村的百姓。他转头看向身后的骑兵阵,阵型依旧严密,没有丝毫散乱,心中不禁有些欣慰。这支部队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平日里的严苛训练,在这一刻终于展现出了成效。
就在这时,东路和西路方向传来了震天的呐喊声。巴图抬头望去,只见达杰率领的东路骑兵与阿瑶带领的西路骑兵正从两侧冲杀过来,他们的阵型同样整齐,气势同样凶悍。三路骑兵如同三把利刃,从不同方向朝着匈奴骑兵的核心区域猛插,将原本就混乱不堪的匈奴阵型切割得支离破碎。
匈奴骑兵彻底陷入了绝望,他们被三路白马骑兵包围在中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有的士兵放下武器,跪地求饶;有的则还在负隅顽抗,却很快便被白马骑兵斩杀。巴图勒住马缰,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露出了一丝冷峻的笑容。他知道,这场战斗的胜利已经毫无悬念,接下来,便是围捕那名匈奴首领,彻底结束这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