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数字，看得副局长头皮发麻。
这哪里是个人？这简直就是一台行走的人形警用监控！
档案的最后，还附着一张照片。
是监控抓拍的。
照片上，一个身形挺拔的年轻警察，正单手将一个企图逃跑的男人死死按在地上。
另一只手还抓着一个刚抢来的女士挎包。
年轻警察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眼神却锐利得像鹰。
仅仅是隔着一张照片，都能感觉到那股强大的压迫感。
“这……这真是个新兵？”副局长喃喃自语，彻底信了。
这种眼神，他只在那些经验最丰富的老刑警身上见过。
一个刚出警校的年轻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场？
“怎么样？”项局长一脸得意，“是个好苗子吧？”
“何止是好苗子！”副局长将档案放下，脸上是掩不住的欣赏和激动，“这是个天才！
是块璞玉！老项，这种人才，放在派出所抓小偷，太浪费了！”
“我当然知道。”项局长点了点头。
“不行，我得见见这小子。”
副局长越想越觉得兴奋，“把他调来市局，这种鹰眼，就该用在刀刃上！”
项局长笑着，正要说话。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声音又急又重，透着一股不祥。
“进来！”项局长的眉头微微皱起。
一个年轻警察推门而入，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汗。
“局长，副局长！出大事了！”
办公室里轻松的气氛瞬间凝固。
项局长脸色一沉，“慌什么！天塌下来了？”
“不是……是……”年轻警察喘着粗气，将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文件递了过去，手都在抖。
“四……四环高架桥下，发现一具女尸！”
项局长心里咯噔一下，一把夺过文件。
只看了一眼，他的瞳孔就猛地收缩。
文件上，几张现场照片触目惊心。
【初步判断为变态奸杀抛尸案，受害者身中数刀，死状凄惨……】
“混账！”
项局长猛地一拍桌子，整个人怒不可遏，一股恐怖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办公室。
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
他抓起桌上的红色电话，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
“让重案组的老王带上他的人，立刻给我滚到四环高架去！”
东城区派出所，晨会。
所长席林站在台上，手里捏着几张纸，表情有点复杂。
像便秘，又像是中了彩票。
他清了清嗓子。
“同志们，说个事儿。”
台下几十号民警瞬间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着他。
“市局那边，今天早上专门打来电话，点名表扬了我们所。”
“特别是，表扬了我们所的新同志，江屹。”
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从所长身上，转移到了角落里坐着的江屹身上。
有羡慕，有嫉妒，但更多的是一种……习以为常的麻木。
江屹本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坐得笔直，目不斜视。
仿佛被表扬的不是他。
席林看着自己这个女婿，心里是又爱又恨。
继续说道：“江屹同志，入职不到一个月，凭借一己之力。
极大改善了我们东城区的治安环境。”
“扒窃案发率，同比下降百分之九十！”
“这在全市都是独一份的！市局领导很高兴，说要给我们记集体三等功！”
话音刚落，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大家脸上都挂着笑，但那笑意，多少有点勉强。
毕竟，谁愿意天天给一个新兵当背景板啊。
“但是！”
席林话锋一转，加重了语气。
“市局在表扬我们的同时，也收到了好几个兄弟单位的……投诉。”
投诉？
众人一愣。
“西城、南城、北城，还有隔壁开发区，几个派出所的所长。
昨天晚上差点把我的电话打爆了。”
席林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口浓茶，似乎在平复心情。
“他们说，他们辖区的扒窃案发率，最近一周，飙升了百分之三百。”
“街面上的小偷，比行人都多。”
“抓都抓不过来，拘留所都快塞满了。”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几秒后，不知道谁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紧接着，哄堂大笑。
“我靠，真的假的？这么夸张？”
“感情东城区的贼，全被江屹赶到别家去了？”
“这哪是改善治安啊，这是精准扶贫，给兄弟单位送业绩去了吧！”
“哈哈哈哈，求西城所长的心理阴影面积！”
听着周围的议论，江屹的搭档陈学，与有荣焉地拍了拍江屹的肩膀。
“屹哥，牛啊！你这直接把贼窝给捅了，还顺带完成了跨区域产业转移。”
江屹面无表情。
捅贼窝？
不，他只是在上班而已。
那些人，自己撞到他面前，他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警察抓贼，天经地义。
至于他们跑到哪里去……那就不归他管了。
席林看着台下这帮没心没肺的家伙，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笑！你们还笑得出来！”
“现在的问题是，江屹把我们辖区的贼都抓光了，你们接下来干什么？”
“天天坐在所里喝茶看报吗？”
众人脸上的笑容一僵。
对哦。
贼都被江屹一个人抓完了，他们这些普通民警的绩效怎么办？
一时间，大家看江屹的眼神，又变了。
从羡慕嫉妒，变成了……幽怨。
大佬，求求了，给条活路吧！
……
晨会结束，众人作鸟兽散。
户籍室新来的那个年轻女警，捧着一杯热水，悄悄凑到陈学身边。
“陈哥，那个就是江屹啊？好帅啊，跟明星似的。”
小姑娘脸颊微红，眼睛亮晶晶的。
“而且好厉害，一个人就把贼都抓光了。”
“他……他有女朋友了吗？”
陈学闻言，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过来人的神秘微笑。
“小妹妹，别想了。”
他压低声音，朝着所长办公室的方向努了努嘴。
“看见没？那是咱们所长的乘龙快婿。”
“啊？”
女警的眼睛瞬间瞪圆，小嘴微张，满脸的不可思议。
“哦……这样啊。”
一声叹息，包含了无尽的可惜与遗憾。
长得帅，能力强，还不愁前途。
这种极品男人，果然早就被预定了。
陈学看着小姑娘失落的背影，得意地哼着小曲，走到了江屹身边。
“屹哥，看到没，你现在可是咱们所的少女杀手。”
“可惜啊，名草有主了。”
江屹正在整理装备，闻言只是淡淡地抬了下眼皮。
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