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德看着斗志昂扬的众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走到那六名女警面前，目光温和了些许。
“都准备好了吗？”
“报告局长，准备好了！”六人齐声回答。
“好。”
项德点了点头，随即下达了一道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的命令。
“去，把你们最好看、最时髦的便装换上。”
“记住，你们今晚不是警察，是深夜流连在外的漂亮姑娘。”
这句话，让现场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
漂亮，意味着吸引力。
也意味着，更大的危险。
“是！”
六名女警没有丝毫犹豫，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项德又转向王组长和江屹等人。
“你们也去，把警服都换了。”
“今晚，我们都是猎人。”
众人神色一凛，立刻行动起来。
整个楼层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而肃杀。
所有人，都去换便装。
不到十分钟，所有人重新在会议室集合。
气氛，比之前更加肃杀。
男警们都换上了深色的便装，夹克、卫衣、运动裤，把自己伪装成了最不起眼的路人。
而那六名女警……
当她们走进来时，整个会议室的光线似乎都亮了几分。
原本英姿飒爽的警花，此刻都换上了精心挑选的“战袍”。
廖雪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风衣，里面是紧身针织衫和短裙，长发披散，妆容精致。
完全就是个刚从高级写字楼下班的白领丽人。
司媛则是一身潮牌，宽松的卫衣搭配时下流行的工装裤，头上还戴着一顶鸭舌帽。
青春靓丽，像个深夜去泡吧的女大学生。
其他的女警，也各有各的风格，或成熟，或清纯，或性感。
她们站在一起，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但此刻，没人有心思欣赏。
这身美丽的装扮，是她们的伪装，也是她们的铠甲。
更是她们吸引“幽灵”的诱饵。
“王组，我们……这样可以吗？”
廖雪有些不自然地拉了拉风衣的下摆，目光下意识地飘向了人群中的江屹。
江屹的视线却落在地图上，似乎在最后一次确认行动路线，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
他的心思，全在即将开始的行动上。
旁边，刚换上一身黑色夹克的钱迹用胳膊肘碰了碰江屹。
“哎，我说江屹。”
钱迹挤眉弄眼，压低了声音。
“咱们警花在问你话呢，给点反应啊，是不是看呆了？”
“别贫了。”
江屹头也没抬，语气平静。
“检查装备，准备出发。”
钱迹撇了撇嘴，这小子，真是不解风情。
项德锐利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落在六名女警身上。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带一丝感情。
“出发！”
“A、b、c三个区域，三路并进！”
“记住，诱饵小组保持常规活动状态，不要暴露。”
“各布控小组，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
“一旦发现目标，立即通过加密频道报告，请求支援，务必保证人饵的绝对安全！”
“是！”
众人低声应道，随即迅速而有序地离开会议室。
整个刑侦大队的大楼，仿佛一头苏醒的巨兽，无数的暗流开始涌向城市的三个角落。
……
A区，城南旧工业园。
这里曾经是南城的骄傲，如今只剩下大片的废弃厂房和拆了一半的断壁残垣。
几辆不起眼的民用车辆，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工业园外围的阴影里。
车门打开，江屹、钱迹和十几个便衣刑警迅速下车，融入了夜色。
钱迹作为这支小队的现场指挥，迅速开始分配任务。
他指着不远处一条贯穿整个工业园的破旧水泥路。
“廖雪，司媛。”
“你们俩，就沿着这条路来回走动。”
“记住，表现得自然一点，就像是迷路了，或者是在等人。”
“耳机保持畅通，有任何不对劲，立刻用约定暗号示警。”
廖雪和司媛对视一眼，郑重点头。
“是，钱队！”
钱迹又指向不远处一栋废弃的五层办公楼。
“小陈，你带三个人，上到五楼那个窗口，那里是整个区域的制高点，负责观察。”
“是！”
一个精干的年轻警察立刻带着人，如同狸猫般消失在黑暗中。
最后，钱迹看向江屹和其他几名老刑警。
“我们剩下的人，分成两组，在外围的几个关键路口隐蔽。”
“江屹，你跟老刘一组，先负责东边的路口。”
“两个小时后，我们轮换。”
“所有人记住，无线电静默！一切行动听指挥！”
“明白！”
众人立刻散开，各自前往预定位置。
整个旧工业园，瞬间变成了一张布满杀机的巨网。
只等猎物自投罗网。
江屹和老刘来到东边的路口。
这里是一片被推平的瓦砾地，只有几个半人高的水泥墩子可以作为掩体。
两人躲在水泥墩后，注视着远处那条水泥路上，两个缓缓移动的纤细身影。
夜风有些凉，吹得周围的塑料布哗哗作响。
江屹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不喜欢这种被动等待的感觉。
凶手太狡猾，如果他不选择A区，那廖雪和司媛今晚的辛苦就白费了。
甚至，如果他来了，但没有被第一时间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
不能只在这里干等着。
江屹在心里默默开启了“探测器”。
一股微不可查的波动以他为中心，如同雷达般缓缓扫过整个区域。
这是他的秘密。
一种类似第六感的敏锐直觉，能够感知到一定范围内的恶意、杀意，以及强烈的情绪波动。
在进入这个拆迁区后，他就一直有种不安的感觉。
不是针对他，而是这片环境本身带来的压抑。
“探测器”的视野里，整个工业园呈现出一片灰蒙蒙的寂静。
绝大多数区域，都是代表着“无生命”的灰色。
只有几个地方，亮着微弱的白光。
那是钱迹、小陈，以及其他同事们潜伏的位置，代表着“友善”或者“平静”的生命体。
而在远处的水泥路上，廖雪和司媛的身影，则散发着略微紧张的黄色光芒。
江屹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仔细搜索着探测范围内每一个可能的藏身之处。
废弃的厂房、倒塌的围墙、堆积如山的建筑垃圾……
没有。
没有任何代表“恶意”的红点出现。
也没有任何可疑的能量波动。
难道凶手真的没来？
江屹压下心中的疑虑，对身边的老刘低声说了一句。
“刘哥，我到前面去转转，看看有没有别的路能进来。”
“小心点。”
老刘点了点头，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