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锁链如同毒蛇般率先射向清风,速度快得惊人。清风脚下八卦步法急转,险之又险地避开,锁链尖端擦过他的衣角,那处的衣料竟无声无息地化为飞灰,不是燃烧,而是仿佛被从存在层面“抹去”了一部分!
“这鬼东西!”高桥智怒吼一声,试图用蛮力击打另一条袭向侧翼的锁链,他的金属球拍与锁链接触的瞬间,球拍上灌注的气劲竟然如冰雪消融般消散,紧接着球拍本身也开始出现锈蚀、脆化的迹象,吓得他连忙撒手后退。
“不行!物理攻击和普通能量攻击效果极差!它们针对的是‘规则’层面!”柳莲二快速分析,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急迫,“必须用同样涉及规则,或者极度凝聚、性质特殊的力量对抗!”
“规则……”不二周助冰蓝色的眼眸完全睁开,周身气息变得飘渺而危险,“那么,试试这个如何?”
他面对一条袭来的锁链,没有躲避,而是轻轻挥拍。这一次,没有华丽的技巧,只有一片仿佛能将一切吞噬、归于虚无的黑暗领域,悄然展开——“蜉蝣笼罩·归墟”!
锁链冲入那片黑暗领域,速度竟然真的迟缓下来,表面的符文光芒也变得明灭不定,仿佛被那“归墟”的意境短暂地干扰、抵消了部分规则效力。
“干得好,不二!”大石秀一郎守护在不二身侧,用扎实的防守抵挡着其他方向的压力。
另一边,迹部景吾面对锁链,则是将洞察力提升到极致,冰之世界展开,并非冻结实体,而是试图“冻结”锁链蕴含的规则流动轨迹。“给本大爷……停下!”他额头渗出汗水,锁链在他面前三尺处剧烈震颤,速度大减,但仍在顽强推进。
真田弦一郎怒吼,“其疾如风”的身法配合“不动如山”的意志,试图以绝对的武道意志硬撼规则锁链,黑色气场与锁链碰撞,发出刺耳的滋滋声,相互侵蚀。
越前龙马眼中光芒闪烁,无我境界全力运转,模仿着刚才看到的众人应对方式,同时将自己的“武士”意志融入其中,以变幻莫测的球路和凌厉的攻势,艰难地抵挡着一条锁链。
但锁链的数量太多了,而且似乎能源源不断地从光柱中得到补充。不少实力稍逊的选手已经险象环生,有人被锁链擦伤,顿时脸色惨白,气息萎靡,仿佛部分力量被永久夺走。
“不能这样耗下去!”清风咬牙,他能感觉到,这些锁链对拥有“光明本源碎片”和“太极真气”的他格外“感兴趣”,已经有超过三条锁链在主要针对他。若非八卦步法玄妙,加上不时用太极云手引偏锁链轨迹,他早已中招。
必须打破僵局!攻击核心?距离太远,锁链阻隔。再次联合攻击锁链?效率太低。
他的目光急速扫过周围,掠过那些被锁链攻击后残留的、不规则的能量扰动区域,掠过地面上焦黑的古老纹路,掠过远处核心区那巍然不动的漆黑光柱……突然,一个大胆的念头划过脑海。
“各位!”清风用真气将声音逼成一线,传向几个关键人物——不二、迹部、真田、柳、越前、白石。
“听我说!这些锁链是规则的衍生物,硬抗不是办法。但它们攻击我们,同样会在这片遗迹的‘规则场’里留下‘伤痕’和‘扰动’!这个遗迹本身,旧核心本身,并非完全被监管者控制,它有它的‘惯性’和‘残留意志’!”
“我们能不能……借用遗迹本身的力量,来对抗这些外来强加的‘净化规则’?”
这个想法极其冒险,但绝境之中,却像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
柳莲二眼神一凝:“理论上可行……但风险极高。可能引动遗迹不可预知的异变,甚至可能让我们自身被遗迹同化。”
“总比被这些锁链‘净化’掉好!”迹部景吾一边抵挡锁链,一边咬牙道,“本大爷批准了!怎么做?”
“共鸣!更深层次的共鸣!”清风快速说道,“但不是被动的、单方面的适应和模仿,而是主动的、带着我们自身意志的‘共振’和‘引导’!就像……用我们的‘不协调音’,去激发遗迹这首‘残缺乐章’本身的力量,去反抗强行覆盖上来的‘噪音’!”
“把这里,变成我们的主场!”
清风说完,不再犹豫。他深吸一口气,将心神沉入丹田,那枚微小的光明本源碎片被全力激发,温润的光明之力与阴阳流转的太极真气融合,不再刻意内敛,而是以一种奇特的、充满生命韵律的波动,缓缓向外扩散。他不再仅仅感应环境,而是尝试将自身的波动,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主动“敲击”向脚下这片古老而悲怆的遗迹大地,敲击向空气中游离的、混乱却庞大的旧核心能量残响。
“用你们的‘道’,你们的‘绝技’,你们最核心的网球意志……去共鸣!”
越前龙马第一个响应。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仿佛有万千网球轨迹闪过,无我境界的深邃气息与他对网球最纯粹的热爱与挑战精神融合,化为一股锐利而蓬勃的波动,融入清风的引导。
紧接着,不二周助那包容万物又暗藏凌厉的奇妙境界,迹部景吾尊贵精密且掌控一切的洞察领域,真田弦一郎刚正不阿、坚韧不拔的武道意志,白石藏之介完美均衡、追求终极的“圣经”波动……以及在场所有选手,无论强弱,在这一刻求生的渴望、对网球的不懈追求、自身独特的信念,全部化为一道道或强或弱、但属性各异的“心念波纹”,在清风的初步协调下,并非杂乱无章,而是如同一个开始试音的乐团,尝试着与这片废墟遗迹的“悲鸣”与“残响”进行对话、共鸣!
起初是混乱的,甚至引来了更多锁链的疯狂攻击,不少选手吐血坚持。
但渐渐地,异变发生了。
大地开始微微震动,不是监管者引发的震动,而是来自更深层。那些焦黑的古老纹路,那些残破的球场基线、发球线,甚至那些熄灭的电子计分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