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源煞其实是混沌之力所化，专啃源力，矿脉里那道紫光就是征兆。”凌越将《源界战纪》的内容精简复述，指尖转着那枚不再发烫的水晶，“最麻烦的是，这东西跟灭源派脱不了干系，现在激进派又蠢蠢欲动，怕是要出乱子。”
萧战啃着灵果，含糊道：“乱就乱，正好揍他们一顿！对了，那典籍说‘源界遗民能感源煞’，你锁骨那痣不就对上了？说不定你真是遗民后人！”
苏沐瑶一直没说话，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颈间玉佩——那是苏家代代相传的暖玉，刻着繁复的云纹。听到“源界遗民”四字时，她忽然“嘶”了一声，按住胸口：“有点烫……”
“烫？”凌越凑近，见她脸色发白，玉佩竟泛着淡淡的金光，“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苏沐瑶腰间的界域钥匙突然震颤起来，与玉佩产生共鸣，发出“嗡”的轻响。她猛地捂住头，踉跄后退，撞在桌沿上：“好多……好多画面……”
“什么画面？”石磊放下放大镜，紧张地扶住她。
苏沐瑶闭着眼，眉头紧蹙，声音发颤：“有山，很高的山，山上有祭坛……好多人穿着白袍，在念咒语……还有符文，跟界域钥匙上的很像，但更复杂……”她忽然睁眼，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那些人……好像在喊‘守源’……”
凌越心中一动，从储物袋取出界域钥匙。钥匙刚靠近玉佩，两者的光芒同时暴涨，苏沐瑶闷哼一声，竟软软地倒了下去。
“沐瑶！”凌越眼疾手快接住她，探向她的脉搏——跳动急促，源力却异常平稳，只是眉心萦绕着淡淡的金光，与玉佩、钥匙的光芒如出一辙。
萧战把灵果一扔，急道：“这咋回事？中邪了？”
“不像。”凌越指尖微源之力探入苏沐瑶体内，触及她胸口时，被一股温和的力量弹开，那力量带着熟悉的波动——竟与《源界战纪》里记载的“守源派源力”隐隐相合，“她体内好像有股力量被激活了，跟玉佩、钥匙产生了共鸣。”
石磊忽然想起什么，翻出《灵界族群考》：“书上说‘源界遗民血脉觉醒时，常伴先祖记忆碎片’，苏姑娘这症状……不会也是遗民吧？”
“她？”萧战挠头，“可她是凡界苏家的人啊，从没听说跟源界沾边……”
凌越没说话，只是看着苏沐瑶颈间的玉佩。那玉佩他见过无数次，此刻才发现云纹深处藏着细小的符文，与界域钥匙上的纹路拼接在一起，竟组成了“守源”二字的古体写法。
就在这时，苏沐瑶睫毛颤了颤，缓缓睁眼，眼神却有些陌生。她看向凌越，轻声道：“钥匙……要合起来了……”
“什么合起来？”凌越追问。
苏沐瑶没回答，只是抬手按住界域钥匙，指尖在上面划过复杂的轨迹。钥匙突然分裂成两半，露出中间的凹槽，而她颈间的玉佩恰好嵌了进去，严丝合缝。
“源界中枢……在等……”苏沐瑶的声音越来越低，重新闭上眼，陷入沉睡，只有合并后的钥匙与玉佩悬浮在她胸口，散发着柔和的金光。
凌越看着那悬浮的物件，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忽然想起藏经阁老者的话——“守源派的血脉，没断在你这儿”，可现在看来，苏沐瑶的血脉，似乎比他更“纯粹”。
萧战搓着手，急得团团转：“这到底咋回事啊？要不要请个医师来？”
“先别声张。”凌越将苏沐瑶抱到床榻上，小心收好悬浮的钥匙与玉佩，“她现在气息平稳，应该只是血脉觉醒的正常反应。等她醒了，或许就能知道答案。”
石磊点点头，又看向那本《族群考》：“书上还说‘遗民觉醒常伴随异象’，刚才苏姑娘看到的画面，说不定就是源界的记忆……”
凌越望着窗外渐深的夜色，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苏沐瑶的异常，恐怕不只是“源界遗民”那么简单。而那合并后的钥匙与玉佩，或许藏着比源煞更大的秘密。
他回头看向床榻上沉睡的苏沐瑶，轻声道：“等你醒了，我们再慢慢问。”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苏沐瑶平静的睡颜上，也照亮了她颈间那枚重新化作玉佩模样的物件，上面的符文闪烁着，像在诉说千年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