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至尧看着微笑的夏言欢，心里疑惑。
“与其毁了方家，还不如你直接当家做主。”
夏言欢这话一出，方至尧直接愣住，如同晴天惊雷。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眼里满是疑问，“我？我当家做主？”
要不是夏言欢表情认真，他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呢。
他现在什么样，她看不出来吗？
他都快成废人了，怎么可能接管方家？
对上方至尧有点排斥的表情，夏言欢保持微笑。
“这有什么问题吗？你不行？”
“……”方至尧嘴角抽了抽，差点没气笑了。
但他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头躁动的情绪。
“我行不行，不是靠嘴巴说的。”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我也想将他们踩在脚下，但我现在好像没这能力。”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那无法动弹的双腿，头顶仿佛飘来一片乌云，直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现在不良于行，这双腿都没用了，还怎么将他们踩在脚下？
夏言欢的建议对他来说，根本没用。
看着陷入颓丧黑暗情绪的方至尧，夏言欢笑了，“你这腿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能治好的。”
“什么？！”
方至尧猛地抬起头，那双因为过瘦而显得极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眼里写的都是震惊，“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叫他的腿可以治？
是他听错了，还是她在开玩笑？
“你的腿可以治。”
看着方至尧摇摇欲坠的模样，夏言欢没有逗他。
他都快碎了，再逗他的话，他可能嘎巴一下就躺她面前了。
“你的腿可以治的。”她重复一遍。
“你、你没开玩笑？”
方至尧一把伸出手，抓住她的手。
因为太用力，将夏言欢抓得很痛。
夏言欢脸色不变，将他的手掰开，“你别激动，我不会拿这种事情骗你的。”
她虽然不是多善良的人，还有点睚眦必报，但她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我认识一个医生，她可以治你的腿。”
“真的？”方至尧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但我的腿已经找了好多医生了，他们都说不行……”
他找的那些医生都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他们都说没救了，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你那些医生，应该是你家里人找的吧？”夏言欢眼神怜悯地看着他。
“……”方至尧沉默了。
他不是傻子，相反，他很聪明。
“是他们！”他咬牙切齿，目眦欲裂，恨不得将那些人的骨肉都生啃了。
看着他那仇恨滔天的模样，夏言欢没说话。
在刚才接到萧羽兮电话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就闪过关于方至尧的事情。
在上次和方至钧蓝慧雅的冲突事件后，夏言欢已经查过方家的事情，也注意到方至尧这个人。
但那时候她没想太多，毕竟方至尧的情况有点严重，而且出事之后一直在家里待着，再也没在人前露过面了。
她不了解他的性格，自然也不能贸贸然上门找他。
没想到这一次，方至尧还主动找上门来，而且还表现出对他们的善意和对方家的厌恶。
所以，夏言欢直接过来了。
而在过来的路上，她的脑海里又多了一些关于方至尧的信息。
——几年后，方家着火，方家几口人全部命丧当场。
之后经过调查，火是方至尧放的。
而且，他还定时在自己的账号发布了自己纵火的原因。
原来，在出事后，他的腿本来是可以治疗的。
虽然不一定能恢复到以前的完好状态，但走路是没事的。
但是，父亲方明晖却买通医生，让医生说他的腿没治了，还将他困在家里。
几年下来，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他的腿就真的没救了。
所以，之后一次偶然，他得知了真相。
出离愤怒的他选择和全家同归于尽！
因为方家当事人的突然死亡，方家的一些项目也流了出去，最后落到了男主的手上。
在这个记忆中，不少人都在感叹男主的好运。
而在解锁了这份记忆后，夏言欢也忍不住皱眉。
方至钧的情况和齐凌雁的情况差不多，堪称性转版。
要是写在小说里，还会被人以为是抄袭的程度。
而且，两家最后的结果，都是为男女主的事业添砖加瓦。
男女主可太幸运了。
但身为这个故事的恶毒女配，夏言欢表示，可不能让男女主继续壮大实力。
加上方至尧主动表达出来的善意，她果断决定，和他合作。
反正之前她已经捞过齐凌雁了，现在再捞一下方至尧，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你的腿现在还能治，但要是继续拖下去，就不一定了。”夏言欢说道。
“还能治……”
方至尧低头看着自己这两条瘦成杆儿的腿，身体都颤抖起来了。
谁不想自己的身体能健康？尤其是前十几年他能跑能跳，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这种感觉多痛苦！
“嗯。”夏言欢点头，“你的腿能治，你的身体也没问题，你的智商也可以，方家为什么不能是你的呢？”
方至尧猛地抬头看过去，眼睛亮得惊人，“对，方家为什么不能是我的呢？”
方家能有现在的辉煌，都是他母亲和方明晖一手一脚打拼上来的。
当初俩人都是普通人，最多能吃饱穿暖。
之后，俩人一起打拼，才拼下这份产业。
只是方母在怀孕生子后，就退居二线，回家带娃了。
但她到死也不会想到，自己丈夫早就在外头有了一个家，方至钧比方至尧才小了几个月！
方至尧是感受过父母的疼爱的，在母亲去世前，他觉得自己有个很幸福的家。
父母恩爱，对他这个孩子也很疼爱。
正是因为当年太美好，在周琴方至钧母子突然跳出来的时候，他才觉得可怕，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现在再得知真相，知道自己的腿本来能治，他都忍不住要怀疑，母亲的死和他们有没有关系！
不管有没有关系，他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可以配合你。”方至尧表情认真，“你说吧，我要怎么做？”
“这也不难。”夏言欢微微一笑，“有我们帮忙，你肯定可以拿下方家的。”
到时候，方至尧成了方家家主，周琴母子就要哭了。
这报复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