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草回来后先去给纪总汇报工作,毕竟此行是家纺的事情,纪总高兴地直夸奖她,因为家纺的尾款,bbb已经代付了。然后她又去械联看了看。
械联呈现出一片繁荣景象,雪儿、广成、红军所拿到的订单,足以支撑械联从年初忙碌到年末。
晓草又给吕老和赵总捡了个面,就回家预备接风宴。虽然是建军要亲自掌勺,但是她也心疼老公,不能让他自己忙。
等到她的接风宴摆完,田月把后期的那六家订单也都处理完了。除了那家田月担心的刺头。
处理这种事情,晓草最放心的是张红军,他是个人精。心眼子比较多,考虑事情很全面。再加上红军在北辰智纺、家纺都待过不少时间,又是骨干,熟悉门道。
晓草就打电话给阿依夏,现在红军在阿依夏手下,接的是械联区域内原来欧维的设备和工人。
“阿依夏,有件事情麻烦调用一下红军……”晓草把整个情况都给阿依夏描述了一遍,阿依夏马上就答应了。
还说:“嫂子,借用可以,调走可不行,我离不了他。”
然后两个人又说了些其他的家常,然后挂了电话。
莱城是二哥吴韶华的故乡,他就是从这里调任北辰,干了三年,然后被陷害之后,自己又请辞的。去的时候晓草就提前给他打电话约了一下,她要替母亲去看看余大娘,带了些母亲预备的礼物。
带着田月、红军、张蒙,开着他们家纺的商务别克就上路了。
一路无阻,他们顺利抵达莱城,余大娘见到晓草热泪盈眶,拉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松开。晓草将母亲亲手缝制的棉鞋和一盒老参递上,话语间满是关切。
吴总询问晓草的近况,晓草说一切都好,就把械联的近况,以及械联和海推合作得很顺利的情况都给吴总说了一遍。
吴总就关心地问:“晓草,你现在械联还有什么难题吗?”
晓草想了想,就对吴总说:“二哥,我除了缺钱,其他都不是事。因为订单只要挤一块儿,我就需要几亿的资金,现在就是资金限制我的发展,厂房设备,以及工人的熟练性都有保障,唯独钱跟不上。”
吴总就说:“那你考虑一下把企业上市吧。”
“啊,这个我倒没有想过,二哥,别人都说上市公司是骗人的,老板上了市就是为了洗钱,洗完钱股价就一直跌,把老百姓当韭菜割。”晓草把自己听来的话跟二哥说了。
吴总却笑了:“你这想法太片面了。上市不是骗钱的工具,用得好是助力企业发展的利器。海推当年也是靠融资才把生产线铺开,没有资本推动,光靠滚动发展,早被市场淘汰了。关键在于怎么用钱、更在于守住企业的初心。晓草,你要把上市看作放大器,资金进来的同时,管理、透明度、社会责任也得跟上。现在械联根基稳,又有海推这条渠道,正是借力的时候。别怕资本,怕的是不会用它。”
晓草低头思索片刻,“哦,那我先了解、学习一下再说吧,二哥。”
晓草不是不能接受新事物的人,她只是需要时间权衡利弊。吴总的话语如同一盏明灯,为她照亮了另一条前行的道路。
她凝视着窗外莱城那古朴的老街,脑海中浮现出赵总常教导她的话语:“借风扬帆,顺势而为。”或许,这正是一条融资的可行之路。
田月在一旁默默记录着走访细节,红军则主动帮着整理院落,张蒙负责拍摄留存资料。
“二哥,我这次来,不是为了械联。”晓草把家纺的事情又给吴总说了个大概。
“嗯,你先去办,我和家纺没什么业务交集,我侧面帮你调查一下他。”晓草点点头,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下午,他们就去了这家位于城郊的纺织厂,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挂着一把旧锁,院内杂草过膝,几间厂房塌了半边。
田月已经电话联系了他们厂长和负责外单的姑娘。就按照指示领着他们找到了这里。
保安听说联系好厂长了,就直接放行,让他们把车停在停车场。
晓草一看就知道这个厂管理不行,如果在械联,必须被拜访的人亲自来领或者确认后放行,这里的保安都不核实真伪就让你进。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接的外单,老外怎么验的厂。
一个小姑娘迎了出来,看到田月还很热情,“田月姐,总算等到你们了。”
田月就给小姑娘李媛媛介绍了晓草和团队成员,小姑娘连忙点头,带他们往厂区里走。
沿途她解释说企业效益不好,工厂人手不够,厂里正在招工,所以管理上有些松懈,“不过我们厂长说了,只要客户来了,一定要热情接待,绝不能让人觉得我们不专业。”
说着李媛媛就把他们带到了厂长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出激烈的争吵声。
“我说了多少次,不让你们接外单,你非得给我弄来个夜夜愁。这又被人找上门了吧。”
晓草他们进去后,李媛媛对一位四十来岁的男人说道:“郑厂长,客人来了,他们是帮助我们解决外单遗留问题来的。”
这位被称作郑厂长的男人,头发稀疏,面容憔悴,眼神黯淡无光,身高不过一米六。
晓草打量着这个男人,觉得他的长相如同他的工厂一般,透着一股萧条之气。
郑厂长正对着一个妇人吵嚷着。这个妇人也是一脸的无奈与怨气,很明显她就是被郑厂长抱怨的对象。
李媛媛称呼她为李总,四十出头,衣着朴素却难掩眉宇间的倔强。
她瞥了郑厂长一眼,低声说了句“这单是我接的,我认”。晓草心头一震,她在这位女性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初创业时的影子——倔强、担当,哪怕四面楚歌也不轻易低头。
晓草正欲开口,李总却抢先走到她面前,双手递上一杯热水。“欢迎林总过来,我听媛媛说了,就盼着你们来呢。”
晓草就听出来了,敢情这个单子的阻力就在郑厂长身上,他应该是对外贸一窍不通,也不支持。因此,一旦出了问题,他便固执己见,既不合作也不解决,只想着自己别吃亏,至于什么长远发展、企业信誉,他全然不顾。
想到这里,她嘴角微扬,对李总说道:“李总,我此行可是专为你们家这张外单而来的。”说着就拿出了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