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在部队里。
如果换一个环境，起码他还能替自己辩解，还能要求法律援助。
怎么都要人家拿出一个实实在在的证据来摆在面前才认。
但是关乎这么多人的面子，甚至涉及面更广。
他只能默默咽下委屈，不甘和无奈已经伴着他一年又一年。
这些年来，他就扎根在大山里。没有的不仅仅是自己的体面，还有失去的梦想。
他心里的梦想蓝图。
但其实是这些年在村里他也没停下，养了这么多牲畜，如果不是勤劳于劳作，那么现在也不会有出来的条件和资格。
不是他手里存的那些，我们所有人甚至都会是另外一种处境。
我也还在农村苦苦挣扎。
而且还得一个人应付一家人，如果没有本事走出来，就连自己的娘家也会帮着婆家的。
因为他们害怕多出来两个累赘。
看戏的人还很多，有的人甚至还在猜测。
说。
“唉，这个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怎么这么远都跑过来找事？是不是商贸城那边的人？”
“对头。我看他也有点像商贸城那边的人，总觉得脸熟。”
“诶，不是说姓吴？那就是商贸城那边咯，反正不远，三小往上面走一点，好像那天就有姓吴的。”
“那啷个和他们又认得到耶？”
有人说：“唉，小王，你们啷个认识的哟，你们不是鸭溪的？”
老太太出来说话了：“这本来就是一个大方向的人，又不是什么三两岁的小孩，怎么都有点过往的。
可能在外面认识的也不一定噻，对吧小王？”
王贵川收拾台面上的菜，把菜合拢一点儿。
“嗯。以前在外面的时候认识的。”王贵川说。
“没事的话就散了吧。”
他又道。
“诶，这个姓吴的很难缠的，我和你说，我认得到他家妈诶，啧啧啧，那也是一个狠角色，简直就是一个让人头疼的泼妇，在商贸城出了名的，人家那些邻居都害怕，诶，有时候报警都不管用，他妈混得很。经常把警察都搞得很无语。”
“娘，你快回去看你的摊子吧，好像有人买东西。”
我走上前劝她。
现在人都已经跑了，再在这儿讨论人家的家人也没什么意义。
反正他妈还没惹到我们，等惹到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而且王贵川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怎么都是受了一点儿刺激的。
他爸也没多言多语，只是叹了一口气后，骂了一句“狗日的”后又回到那一张桌子前去，继续观望他们炸金花。
琳琳的奶奶从楼上下来，一来就张望着，手里还拿了一把扫帚。
问：“人呢？那个小兔崽子呢？跑哪里去了？狗日的不像话，都已经这样了还敢来骚扰你，老娘就看他今天是不想活了！”
刚刚她在楼上肯定听到了。
王贵川颇为无奈的把她手里的扫帚拿走。
“妈，别闹了。人已经跑了。”
“狗日的，我是没想到他居然三番五次都到这里来闹事，我告诉你哈王贵川，下次再碰到这种人就不要给我忍了，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
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享受到，白白的耽搁了这么多年，差点就死在那边了，你晓不晓得？！！
现在如果再被他们这么威胁还要要人活，你不能再忍气吞声了，大不了，你妈我豁出去这条命被他扯。反正老子也活到这个岁数，我只能忍受你遭遇一次这种委屈，再来一次，老子就和他拼命！”
“好了，妈，不会的。已经不是以前了，我晓得，你放心。放心。”
“哎呀妹子，既然人都已经走了就不要再说这些气话了，你们家小川没得事的，人家刚刚也在给自己出气。
没办法，这世界上就是有很多小人，这个拦不住的。但我估计以后他应该都不敢再来捣乱了。
怎么说也是这么多人帮衬，小王也硬气，不会有哪样事的。
别生气了。”
我也去劝。
“亲娘，放心吧，不会让他得逞的。像他这种小人，我一个人都可以对付。
你就不要担心了，既然人都走了，就不要耽搁我们自己的生意，不划算。”
这么一说她突然醒悟了。
这才一点点消了气。
琳琳的爷爷也过来安抚她。
“算了算了，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下面这么多人，难不成还会认为小川吃亏？
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以前的那些事不可能再重来一次！老子也不会允许人欺负你们。”
“你倒是说得好，我刚刚看你一直都在这儿看人家炸金花！”
“诶……这不是看着好玩吗？我又不是一直都在那边，我刚刚也骂他了的哈。估计你没看到。”
“反正你注意点，人家这边在挣钱，你跑到那边去看哪样？你还想上桌？”
“……行了，回家吧。”
“我跟你说正事你又转！”
“哪点哟？我本来就是在那儿消磨时间，再说哪里有钱去？”
“你最好是。”
“行了行了，和你上楼做饭。走咯。”
他哄着她一起回去了，只是走到中途琳琳奶奶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折回来。
拿走王贵川手里的扫帚。
“你们两个掐着时间上楼吃饭。”她还同时扭头喊了老太太：“姐，一会儿跟他们一起到家里来吃饭，煮的有多的。”
“要得要得，那你快点回去。”
“嗯，说了就要来哈，要不然我们吃不完哦。”
“好，要得，还是你贤惠。”
“记到来。”
这才终于静下来了。有人过来拿菜，把摊子上剩下的菜全都要了。
是一个夜宵店拿的。
“诶，兄弟，我给你买了这么多，你把零头给我抹了噻。”
她一边从棉衣里把钱掏出来，边讲价。
这些全部算下来差不多两百多块钱的东西。
236。
“姐，已经是最优惠的价格了，这样吧，236块钱，我给你抹个16块钱，你给我220，如何？
起码要我留一个油费噻，要不然哪里每天都有这么新鲜的菜耶？菜新鲜一点你们店里的生意都要好得多。”
“诶，你还会说。要得嘛，220就220，来，正好有零有整，你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