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只有一套吗？”我问他。
他牵着我，走到一个小卖店后点了头，反过来询问我：“买一包烟？”
我愣了愣神。
他是在寻求我的意见。
按理来说，抽烟的人对我们最近没抽烟的是很不公平的，尤其是在家里。
烟味很重。
二手烟的伤害也十分大。
但是站在男人的角度……他们似乎也只有这种消遣，对王贵川这种不喝酒的人来说更是唯一的提神物。
“你买吧。”我点头：“只要不在我们面前抽，怎么都行。”
他点头，松开我，掏钱买了一包揣兜里。
然后继续牵着我前行。
我总觉得应该和他说点什么。
最后转念一想，还是把心里的声音说给他听。
“也不是什么嫌弃抽烟的，主要是二手烟伤害大，还有，无论是小晏还是琳琳，或者是你爸妈，还有我，对我们的身体都没好处。
我是基于这一点才有意见的，但其实我也理解你，理解你们男人。
所以，还麻烦你抽的时候稍微挪个位置，不要在家里。
这就算是两全其美了。”
他嗤笑。
“明白。是我欠考虑，你指正的对。一会儿多吃点牛肉补补？”
“切~~补什么？补脑吗？”
“非也。”
他晃头。
其实他的目光看过来的那一刹那我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藏在眉眼深处的深层含义。
“好了，你不用说了~~”
我直接把话说在前头，掐断他的乱想。
“我只是想让你稍微吃点好的，长点肉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
“让你不要提！”
我拍他肩膀。
他顺势把我环住了。
“行，不提就不提。刚刚说房子的事儿，我打听到的，只有一套，慢慢来，说不定一会儿去看就有另外的。
也有可能有人快要到期，提前找下一个租客。”
“嗯，我知道。唉，你说我们要不要稍微省一点，这一笔开销不小啊。”
我还是有点担心，继续做补充：“我们是说我很好养的意思啊，我是基于现在的这种情况考虑。或者，其实我们去随便吃点路边摊也可以呀，反正都管饱。
地摊火锅也没问题。”
总比牛肉火锅要便宜吧？
“不想这么多。”他抓住我的手，十指相扣着，然后贴在他的胸前，有一种得意的尽兴和满足：“都是这一家人，怎么花都行。没有了就再挣，不用每一笔都算得这么精。
该花还得花，要是就差这一点……也没必要过来。
就在老家待着不也挺好？”
“诶~~这是两码事好吗？不过……你说的也没毛病。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用跟我客气。”
他说。
牛肉馆的地方还挺大，足足有三个门面，厨房设置在右边最里侧靠墙的位置，旁边挨着的是一个洗手间，不分男女。
我先进了个厕所。
他在外边抱着孩子点菜，我听到老板娘和他聊天。
“有，你们家这个小家伙体子还可以啊。胖嘟嘟的。”
“嗯，他妈妈喂的好。”
王贵川说。
“多大了？还吃奶吗？”
“快一岁了，前段时间刚戒掉。”
“哦~~那可能前段时间身体还要好一点，吃别的东西要适应一段。白白胖胖的，长得挺好看。
以后长大了又是个大帅哥了。”
“随他妈。”
“你也好看啊。诶，我们这个烧椒牛肉是新品，我们家那个刚去外边学来的手艺，建议你们可以尝一尝，味道真的很不错，不是我自己吹啊，我第1回吃这个烧椒牛肉，多吃了两碗饭。”
“等我媳妇儿出来了问问她的意见。”
“要得。耶，你脾气还好，这么绅士。你媳妇儿命好唷。”
王贵川笑笑。
孩子咿咿呀呀的，听这声音还挺高兴。
我差不多就出去了，洗了手，甩着手上的水渍出去就碰到老板娘。
“诶，妹儿，快来点菜了。你老公说等你出来让你决定。
我给你看看啊，我们有清汤牛肉，红烧牛肉，干锅牛肉和烧椒牛肉，其中烧椒牛肉是最新品种，我是建议你们尝一尝，其他的那种口味咱们平常都吃过，可以试试这种新口味，挺不错的。”
“我看看啊。”
我拿着菜单坐在凳子上，仔细看。分小锅中锅和大锅。
小锅的48。
中锅68。
大锅98。
其他口味的稍微便宜一点，便宜两三块钱。
“饭也是包含在里面的吗。”
“给你们包含嘛，本来一个人要这样一块钱，看你们一家人都这么会说话，给你们免了。
额外再送你们一包餐巾纸，要不要得？”
“好的，谢谢老板。那麻烦给我们来一份小锅的烧椒牛肉吧。”说完，我抬头看王贵川，问他意见：“可以吗？”
“没问题。那就来一份小锅的烧椒牛肉。”
“行。这就去给你们做，可能要稍微等一等，差不多20多分钟。”
“没问题。”
儿子伸手要我抱，我把人接过来，王贵川让我把手机给他用用。
“有事吗？”
“我给那个房东打个电话，吃完就过去，不耽搁时间。”
“哦，行。”
他没走远，就在座位上打，我都有点好奇，因为他直接上手输号码。
都不用纸条记下来。
“你记得人家号码？”
“早上买菜的时候她说过。”
“你就记了这么久？”
“嗯，小问题。”他说：“我记性还可以。以后你就晓得了。”
“……”
这不是可以，这是相当可以。一般不是我们身边重要的人和事，很难记下什么。
哪怕当时还可以倒背如流，时间拉长一点儿绝对也记不住了。
这人记性是很好。
那边电话通了，我抱着儿子在店里四处看看，还到厨房那边去了。
和老板吹牛。
就说一些闲话，也了解到他这个烧椒牛肉是在黔东南那边去学来的。
说是亲戚教的。
已经能初步闻着味道了。
我又转回座位那边去。
王贵川把手机给我。
“要不就放在你那儿呗？我感觉你更用得上。”
他顿了顿，还是给我：“你先用，以后再说。”
我只好接过来，揣兜里。
和他开玩笑说：“唉，你这种记性，会不会很记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