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琉璃登上回国的飞机时，烧饼国已陷入一片混乱。
军方高层几乎都遭了殃，重者肠穿肚烂而亡，轻者也有身体部位被灼得露出森森白骨。
经过严查，证实害了他们的东西，与近期高桥家族研制的药粉同属一类。
而高桥家的高层，几乎人人穿着特制内裤，身上不时散出恶臭。
——这自然都是方琉璃的手笔。
她没直接取他们性命，却让他们活得生不如死。
这些人的最终结局，自有华国高层定夺。
她不过是不动声色地讨回些公道。
至于高桥家那些研制药粉的人，死状更是凄惨无比。
对此，高桥家并未对外公布，私下里却猜测：
能做到这般无声无息地杀人，在烧饼国，唯有军方有此能力。
飞机抵达京城上空，缓缓降落。
方琉璃走出机场，心中涌起一股踏实感。
打车直奔部队。
推开向国华办公室的门时，向国华放下笔，重重松了口气：“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
“那地方多危险，怎能一个人闯进去？”
他前前后后打量她一番，才无奈叹气，“你这性子，倒跟你爸一个样……”
说到这儿，眼前浮现起牺牲多年的弟弟。
方琉璃笑着给他倒了杯茶：“大伯，我心里有数的，您放心。
“我还想接您的衣钵呢，向家人可不含糊，您说对吧？”
这话让向国华心里熨帖，神色渐渐放松。
方琉璃汇报了此行的经过，向国华听着，脸上神色变幻不停。
“好，做得好！这帮人渣，简直不是人……那些孩子呢？”
听闻方琉璃救下八十多人，有孩子有成年人，他当即就想安排他们回国。
方琉璃笑道：“大伯，您只管想好怎么安置他们就行，我已经安排妥了，过几天就会回来。”
她没说具体时间。
是想让他们在空间里多泡几天灵泉水，等身上的伤大好些再出来。
他们在空间里一直处于昏迷，不会记得身处何处。
也方便她日后圆谎。
向国华何等通透，怎会看不出侄女的特别？
既然她不愿多说，他便只管配合。
方琉璃从斜挎包——实则是空间，里拿出一盒茶叶：“大伯，您尝尝这个。”
但凡她拿得出手的东西，大都是市面上难寻的好物。
效果也显而易见。
向国华拿起茶盒，开盖凑近鼻尖一嗅，一股精纯之气直冲脑门。
让他浑身一震。
他连忙盖好盒子，瞪着眼睛看向方琉璃：“这……这茶叶可是好东西！
“你记住，千万别轻易送人，要懂得保护自己，知道吗？
“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得懂！”
方琉璃听懂了大伯的叮嘱，郑重点头：“大伯，我明白。
“您是我的亲人，跟我父亲一样，有好东西自然先孝敬您。
“您的话，我记在心上。”
向国华望着她，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当年的弟弟。
——那时，弟弟也是这样笑着，对他全然信任。
他眼眶微红，满是欣慰：“好孩子，回去好好休息。
“接下来，大首长会亲自给你授军衔。”
他看得出，大首长对这孩子寄予厚望。
……
方琉璃回到家，发现大门锁着，连极少出门的楚恒都不在。
她找了一圈，确认家里没人。
直到天色渐渐黑沉下来时，有人推开大门。
“咦，大门没锁？是我姐还是姐夫回来了？”方半城走进院子，自言自语地说。
他朝着方琉璃住的屋跑。
——四进的院子太大，从大门走过来太慢，他急着查看究竟，便一路小跑。
看到方琉璃从屋里走出来，方半城咧嘴傻笑：“姐，您回来啦！”
方琉璃这才从他口中得知，楚恒出门办事了，没说归期；
文丽萍和陈秀红在医院里。
“啊？谁生病了？”她一直让家人喝灵泉水，还给过人参精华液，按说身体不该出问题才对。
方半城垂下头，手指不安地在裤线上揪扯着：“姐，我说实话，您别生气好不好？”
方琉璃看他这模样，拉着他坐到沙发上。
她了解方半城，也相信他不会做太出格的事：“嗯，你说吧，我不生气。”
方半城抬起头，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决绝：“姐，我把梁亦凡的胳膊打骨折了……”
说完，他垂下眼，不敢看方琉璃的神色。
方琉璃嫁给梁亦翔，梁亦凡便是她的堂弟。
不管缘由如何，把人胳膊打断，总归是他的错，哪怕看在梁亦翔的面子上，也不该如此。
他长长的睫毛掩住不安的眼神，等着挨骂，可等了半天，也没听到斥责声。
他悄悄抬眼，看向近在眼前的方琉璃，小声叫了句：
“姐……”
方琉璃察觉到他的不安，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嗯，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没事找事的人。到底怎么了，接着说。”
方半城眼眶渐渐发红。
——他知道方琉璃对自己好，可这般无条件的信任，还是让他心头一热：
“姐，您真的信我？”
“傻小子，我是你姐，又不是梁亦凡的姐，当然信你。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方琉璃轻轻捶了下他的后背，催促道。
这次，方半城像是受了莫大的鼓励，一五一十讲起方琉璃不在家时发生的事。
自从上次两人在学校大门口发生摩擦起，梁亦凡在学校就时不时给方半城下绊子。
但学校老师和同学都知道方半城与梁家的关系，没过多偏袒梁亦凡，所以他并没占到便宜。
自从方琉璃跟方半城谈过考大学的事，方半城在学校越发努力，大小考试成绩都不错。
两人的成绩，无形中总被老师和同学拿来比较。
梁亦凡本就没把心思放在读书上，成绩一塌糊涂。
便把矛头彻底对准了方半城。
周末放学路上，他纠集了小团伙，在方半城回家的必经之路堵他。
这次换了招数：
提前在巷子里安排了个女同学，等方半城经过，就一把抱住他喊“耍流氓”。
梁亦凡他们再冲出来，扮作“正义使者”。
方琉璃听到这儿，唇角微扬。
——在她看来，梁亦凡的脑子不算笨，只是全用在了歪门邪道上。
若一味放纵，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不知道现在扭转，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