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始祖之父的阴影
“蚀月之拥”精心构筑的“痛苦尖塔”网络，在瑟琳娜与达蒙联手策划的“灵尘倒灌”战术下，并未如预期般引发连锁爆炸，将隐匿的“总闸”彻底摧毁。相反，发生了一场远超所有人计算、甚至颠覆认知的……诡异蜕变。
当“星蚀”时刻来临，瑟琳娜以月光本源之力，强行逆转了月光领地外围的庞大能量潮汐。那一刻，天地失色，无形的绝望灵尘 并未如预想中狂暴地涌向“总闸”，而是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梳理，温顺地、有序地 汇聚成七道暗红色的能量洪流，精准地 注入了七座“痛苦尖塔”！
尖塔非但没有崩溃，塔身反而 迸发出 前所未有的、令人心悸的暗红光芒！塔顶凝结出 七枚 缓缓旋转的、仿佛由最纯粹绝望与痛苦压缩而成的……黑暗结晶！
与此同时，卡特·莱恩哈特派出的、负责投放“月光信标”的那支最精锐的狼人小队……失去了所有联系。不是死亡，而是彻底的、仿佛被从世界上抹除般的……消失。连一丝灵魂残片都未曾留下。
星谕厅内，星图上代表“总闸”的那片黑暗区域，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急剧膨胀，颜色从暗红 蜕变为一种更深邃、更古老、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漆黑！
一股无法形容的、凌驾于所有已知存在之上的威压，如同苏醒的洪荒巨兽，穿透空间，蛮横地 碾压在每一位强者的心头！
“噗——！”博妮·贝内特率先承受不住，喷出一口鲜血，瘫软在地，眼中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
卡特·莱恩哈特发出一声压抑的狼嚎，浑身毛发倒竖，肌肉紧绷，如同遇到了天敌。
以利亚·迈克尔森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那亘古不变的优雅与从容荡然无存，他死死地盯着那片漆黑区域，嘴唇颤抖着，仿佛想呼喊某个禁忌的名字，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身体，甚至 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这是源自血脉本能的、绝对上位者的压制！
就连贝拉·影刃，这位最忠诚无畏的月光哨兵，冰蓝瞳孔中也首次露出了近乎崩溃的骇然，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握剑的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瑟琳娜·月光矗立在星图前，周身原本稳定流淌的月光力场，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剧烈地、混乱地震荡起来！
她黑眸中那浩瀚的数据星河彻底陷入了狂暴的乱流，无数计算模型在生成的瞬间便崩塌湮灭！
她试图分析这股力量的本质、来源、弱点……但所有的探测都如同石沉大海，甚至被那股黑暗反向侵蚀、吞噬！
“不可能……”瑟琳娜第一次，发出了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动摇的声音。
这力量层级，完全超出了她对“蚀月之拥”乃至“月之暗面”的所有预估！这不是同级别的对抗，而是……蝼蚁面对苍穹般的绝望差距！
而达蒙·塞尔瓦托……
在威压降临的瞬间，他闷哼一声，单膝几乎要跪倒在地！并非因为力量的悬殊，而是……一种更深刻的、源自吸血鬼血脉最源头的…… 战栗与恐惧！仿佛沉睡在所有吸血鬼基因深处的、关于创造者的古老噩梦，在此刻苏醒了！
他猛地抬起头，蓝眼睛因极致的惊骇而收缩到极致，死死地望向星图中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一个早已被遗忘、被视为神话传说的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迈克尔（mikael）……？”他嘶哑地、几乎是无意识地低语出了这个名字。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死寂的星谕厅中！
轰————！！！
仿佛是为了回应这个名字，星图中的漆黑区域猛然向内塌陷，化作一个缓缓旋转的、深不见底的黑暗漩涡！漩涡中心，一道无法用语言形容其目光的……“注视”，跨越了无尽空间，精准地 锁定了星谕厅内的每一个人！
紧接着，一个平淡、古老、不带丝毫人类情感，却蕴含着绝对支配意志的声音，直接在每一个生灵的意识最深处响起。不是听到，而是灵魂被强行刻印！
“月光血裔的残次品……塞尔瓦托家的迷途幼崽……还有……我那些不肖的孩子们……”
声音平静得可怕，却让以利亚浑身剧震，几乎要跪伏下去！迈克尔！吸血鬼的始祖之父！所有吸血鬼血脉的源头与……永恒的猎杀者！
“玩弄月光的把戏，该结束了。”迈克尔的声音继续响起，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这片月光……本就是我当年……从那个不完整的‘月亮’身上，剥离下来的‘残响’……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真相，如同最冰冷的匕首，刺穿了所有人的认知！
月光之力……瑟琳娜·月光存在的根基……竟然源自迈克尔？！是他在某个不可考的远古时代，从月亮本体（或某个月亮相关的古老存在）身上剥离的一部分？而“蚀月之拥”、甚至“月之暗面”，很可能只是迈克尔回收这股力量的工具或实验场？
“至于你们……”迈克尔的声音转向以利亚和达蒙，带着一种如同看待实验室培养皿中细菌的……冷漠。“血脉的扩散，本就是个错误。是时候……进行……‘清理’了。”
清理！他将所有吸血鬼，包括他的亲生儿子们，视为需要被清除的……错误！
“仪式将在‘永恒黑夜’降临之时完成。”迈克尔最后宣告，声音开始逐渐消散，但那股绝对的威压却丝毫未减。“享受……这最后的月光吧。”
黑暗漩涡缓缓平复，星图恢复原状，但那股令人窒息的绝望感，已深深烙印在每个人的灵魂中。
星谕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博妮昏迷不醒。卡特瘫坐在地，眼神空洞。以利亚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父亲……竟然是……父亲……”
贝拉勉强支撑着身体，看向瑟琳娜，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茫然与……恐惧。
瑟琳娜依旧站立着，但她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在颤抖。她赖以存在的力量体系，她万年来坚守的信念，在迈克尔短短几句话中，被彻底颠覆、击碎！她不是月光的主人，她只是……一个占据着别人“财产”的……“残次品”？
而达蒙……
他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脸色苍白，但蓝眼睛中那最初的恐惧，已被一种更加深沉、更加疯狂的…… 决绝所取代。他看向身旁同样处于巨大冲击中的瑟琳娜。
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伸出手，不是去搀扶，而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握住了瑟琳娜冰冷、颤抖的手！
“嘿！”达蒙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打破了死寂！“他说是‘残次品’就是‘残次品’了？！ 放屁！”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扫过失魂落魄的以利亚，扫过绝望的贝拉和卡特，最后重新落回瑟琳娜那双首次出现空洞与迷茫的黑眸上。
“听着！”达蒙低吼道，仿佛要将自己的意志强行灌注给每一个人！“不管那老不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不管月光是怎么来的！”
“现在，掌握着月光，站在这里，杀了他们无数爪牙的，是你！瑟琳娜·月光！”
“现在，拥有着塞尔瓦托之名，站在你身边的，是我！达蒙·塞尔瓦托！”
“还有你们！”他看向以利亚等人，“迈克尔的儿子？狼人？女巫？月光守卫？ 去他妈的源头和错误！ 我们是活生生的！我们会战斗！我们会…… 让他为他的‘清理’计划，付出代价！”
他的话语粗俗，毫无逻辑，却充满了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不屈的野蛮力量！
瑟琳娜被他握着手，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滚烫的温度和微微的颤抖。她空洞的黑眸中，那崩溃的数据流，仿佛找到了一丝可以依附的……坐标。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反手握紧了达蒙的手。力度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她抬起头，黑眸中重新凝聚起光芒。不再是数据流，而是一种……混合着无尽愤怒、屈辱、以及…… 被逼入绝境后最彻底的……疯狂与冷静的……杀意！
“他……想要月光？”瑟琳娜的声音依旧沙哑，却不再动摇，反而透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平静。“那就让他……亲自来拿。”
她松开达蒙的手，一步踏前，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以利亚·迈克尔森！”她的声音如同冰刃相刮，“收起你的眼泪！你的父亲，现在是…… 敌人！”
“卡特·莱恩哈特！贝拉·影刃！博妮·贝内特（她挥手打出一道月光唤醒博妮）！站起来！”
“我们的敌人，不再是‘蚀月’，而是吸血鬼的起源，或许……也是月光的起源。”瑟琳娜黑眸中 燃烧着冰冷的火焰，“这意味着，我们之前所有的认知都可能被颠覆。但也意味着……我们或许，终于触碰到了…… 真正的‘真相’。”
“而真相，”瑟琳娜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往往需要……用血来验证！”
“准备……”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传遍整个月光领地！
“……迎接…… 真正的…… 永恒黑夜！”
第一百零五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