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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旧怨与新火
星火学府勉强运转的第三周，一场不请自来的“拜访”，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几辆装饰奢华、绘有青色云纹的魔导机车，嚣张地停在了学府破旧的大门外。车上下来五名身穿青岚学府精致队服的年轻人，他们神态倨傲，周身涌动着强大的魔力波动——正是那五名背叛了天星学府，投靠敌营的原“希望之星”。
为首的名叫赵千钧，曾是老天星学府的首席。他双手插兜，环视着依旧残破的校园，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
“哟，这不是我们‘伟大’的程大小姐吗？听说你接手了这个垃圾堆，我们特地来看看，你是怎么用爱发电，感化这些……废物的。”他的目光扫过程羽欣身后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学生们，特意在魔力控制不稳的林逸和几个天赋明显偏低的学生身上停留片刻，引来他身后几人的一阵低笑。
程羽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仿佛在看几只聒噪的麻雀。
“这里不欢迎你们，请离开。”
“离开？”队伍中唯一的女生，名叫柳莺的嗤笑一声，她把玩着指尖一缕青色的风旋，“程羽欣，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被帝都程家半抛弃的大小姐罢了。真以为凭你一个人，能把这摊烂泥扶上墙？”
她身旁一个身材高壮的男生，雷昊，声如洪钟地接话：“就是！看看你们现在，连个像样的训练场都没有，导师不是老糊涂就是怪胎，学生更是一群歪瓜裂枣！我劝你们趁早解散，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恶毒的话语像鞭子一样抽在星火学府每一个成员的心上。一些学生羞愧地低下了头，紧紧攥住了拳头，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老导师墨纹脸色铁青，铁面导师面具下的眼神冰冷，老蒲则担忧地看着身边那些被他细心照料的、刚刚冒出一点新芽的灵植。
林逸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屈辱的火焰，体内原本就难以控制的魔力几乎要失控暴走。
就在这时，程羽欣却轻轻笑了一声。
这笑声很轻，却奇异地压过了所有的嘲讽和骚动。
她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地掠过赵千钧五人，最终落在柳莺身上。
“柳莺，我记得你。半年前，你为了给你重病的母亲购买一支‘生命之露’，跪在校长室门口苦苦哀求，是老天星学府动用了最后的储备金，帮你渡过了难关。”
柳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程羽欣又看向雷昊：“雷昊，你刚入学时被检测出魔力属性冲突，是所有导师花了三个月，用古法为你梳理调和，才让你免于魔力反噬之苦。”
雷昊嚣张的气焰一滞。
她一个个看过去，语气依旧平淡，却字字诛心：
“天星学府或许给不了你们青岚那样的荣华富贵，高阶魔具。但它曾倾尽所有，给予你们它所能给的一切——信任、机会，甚至是一条生路。”
“你们可以为了更好的前程离开，这是人之常情。但你们不该用背叛来回报，更不该在背叛之后，回头来践踏这片曾经养育过你们的土地，嘲笑那些曾经与你们并肩的同伴。”
“青岚学府给了你们装备和资源，却拿走了你们的脊梁和良心。这笔交易，在我看来，愚蠢至极。”
赵千钧五人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周围星火学府的学生们却渐渐挺直了腰杆，眼中的屈辱被一种重新燃起的斗志所取代。
“牙尖嘴利！”赵千钧恼羞成怒，“魔法世界，实力为尊！没有实力，你说再多也只是败犬的哀鸣！等着吧，在不久后的地区预选赛上，我们会亲手将你们这所谓的‘星火’，彻底踩灭！”
丢下这句狠话，五人悻悻地钻回魔导机车，在一片引擎的轰鸣声中狼狈离去。
残破的广场上，一片寂静。
程羽欣转过身，看着她的学生们。
“都听到了吗？”她声音清晰，“他们嘲笑我们是废物，是烂泥。”
“那就让他们看着——”
她的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而充满不甘的脸，最终定格在远方。
“看我们这些废物，如何用这烂泥，糊住他们高贵的墙！”
一股无声的火焰，在每一个星火成员的心中点燃。
耻辱需要鲜血来洗刷，尊严要靠实力来夺回。
训练，从这一刻起，不再是任务，而是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