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凌念是被凌战睡衣领口的军徽硌醒的。她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左眉骨的淡粉痣蹭过凌战的下巴——昨晚她抱着小本本画金将星，最后一笔荧光笔渍还粘在凌战胸口，像颗没擦干净的小太阳。凌战的手臂还圈着她的腰，呼吸里带着晨跑后的青草味，手机屏幕亮着，是王参谋长半小时前发的消息：“南海走私案幕后主使有动向，速到军部。”
“爸爸……”凌念软着嗓子蹭他的脖子，小熊玩偶从她怀里滑到床头，一个小巧的蓝色发光玩具透过玩偶布料露出来，正好照在凌战军装上的将星。凌战睁开眼，手指先摸了摸她的发顶：“醒了？爸爸要去军部，让张叔陪你吃早饭好不好？”
凌念立刻爬起来，小胖手揪住他的衣角：“我要跟爸爸去！我能帮爸爸找坏叔叔！”她的睡衣领口还敞着，露出里面印着小海豚的内衣——那是凌战上周刚买的，说“像南海的小鱼”。凌战无奈笑：“军部不让带小朋友。”“可是……”凌念搬过床头的小本本，翻到画着南海地图的那页，“我画了鱼鱼的路线！爸爸看！”
纸上歪歪扭扭的蓝色线条，正好和凌战手机里的走私船航线重合。凌战的瞳孔缩了缩——这丫头昨天根本没看他的报告，怎么会画得这么准？凌念却已经蹦下床，把小熊塞进他手里：“小熊里有鱼鱼的电话！爸爸要听小熊的话！”她的指尖还沾着昨晚的荧光笔渍，蹭在小熊耳朵上，像颗淡粉的小痣。
军部会议室的空调有点凉，凌战攥着小熊坐在角落，听王参谋长拍桌子：“幕后主使‘老鬼’藏在曼谷，可我们没证据动他！”桌上摊着走私船的照片，船舷上的金色纹路和凌念小本本里的“鱼骨头”标记一模一样。凌战突然想起女儿的话，指尖无意识摩挲小熊的爪子——那里粘着个芝麻大的微型设备，是她上周参加科技夏令营做的小手工。
他悄悄把小熊放在桌上，打开手机里的一个共享相册（凌念前天趁他洗澡时帮他设置的）。屏幕瞬间亮起来，是海边监控传来的画面：一群海鸥围着一艘黑色游艇，游艇甲板上，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正和人递箱子——箱子上的金色纹路，和走私船的一模一样。
“参谋长，我有线索。”凌战突然站起来，军靴磕在地板上的声音打断了会议室的嘈杂。他把手机转向屏幕，海鸥的镜头里，男人的墨镜滑下来一点，露出左眼角的刀疤——正是“老鬼”的特征。王参谋长的眼睛亮了：“这是实时画面？”“是我女儿的……”凌战顿了顿，改口，“是线人传来的。”
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凌战像上了发条的钟。他带着特战队飞往曼谷，用小熊里的微型设备定位“老鬼”的游艇；凌念坐在家里的吊椅上，啃着草莓干，通过平板电脑看着海边监控，和爸爸通电话描述看到的情况——海鸥撞翻了游艇的监控，码头的流浪狗围着游艇吠叫，吸引了不少人注意。等凌战的人冲上去时，“老鬼”还在骂骂咧咧捡被风吹走的账本，连枪都没来得及拔。
账本里的内容让整个军部震动：“老鬼”和一个走私团伙有交易，走私的文物里藏着他们要的一批特殊古物——那是凌念上次在南海博物馆见过的，泛着青光的骨头碎片展品。凌战盯着账本上的“古物”二字，突然想起女儿房里的小鱼缸——她总说“里面的泉水能让小植物长得好”，难道……
他不敢深想，抓起手机给凌念发视频。屏幕里，凌念正蹲在阳台喂小花猫，鼻尖沾着草莓酱：“爸爸！我就知道你能抓到坏叔叔！”凌战笑着揉了揉眉心：“小念，你怎么知道‘老鬼’在游艇上？”凌念歪着脑袋，左眉骨的痣泛着粉：“是海边监控里看到的呀！我看到那个戴墨镜的叔叔上了游艇！”
三天后，军部礼堂的掌声像潮水一样。凌战穿着崭新的上将军装，肩章上的金星闪着光。凌念坐在第一排，抱着小熊玩偶，手里举着个写着“爸爸最棒”的牌子——牌子是她用荧光笔写的，金粉蹭在脸上，像只小花猫。王参谋长拍着凌战的肩膀：“老凌，这次多亏了你……还有你女儿提供的线索。”凌战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熊，玩偶耳朵上的微型定位器还亮着——那是凌念早上偷偷粘的，说“能帮爸爸找到回家的路”。
晚上回家，凌念趴在凌战腿上，摸着他肩章上的金星：“爸爸现在是大将军啦？”凌战点头：“是呀。”“那等爸爸当元帅，我就能天天吃草莓蛋糕啦？”凌念仰着脖子，眼睛亮得像星星。凌战笑着捏她的鼻子：“小馋猫。”
凌念咯咯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徽章——是今天学校手工课做的：“爸爸，这个要别在军装上哦～能带来好运气！”凌战将徽章别在肩章内侧，指尖碰到女儿沾着草莓酱的小手，心里突然软得一塌糊涂。
窗外的月亮又升起来了，小花猫蹲在窗台上，追着一只蝴蝶玩；楼下传来小狗的叫声，远处的海面上，鱼群跃出水面，溅起银色的浪花。凌念抱着小熊躺在凌战怀里，平板电脑屏幕亮着，上面是她画的一家人去海边玩的图画：陆地涂成了绿色，大海涂成了蓝色。她摸了摸左眉骨的痣，轻声说：“等爸爸下次休假，我们一起去海边好不好？”
凌战摸着她的头发，没说话。他的目光落在肩章上的小徽章上，又想起今天在军部看到的走私团伙档案——上面写着“已全部落网”。他轻轻把凌念往怀里带了带，鼻尖蹭着她的发顶：“小念，不管发生什么，爸爸都会保护你。”
凌念没听见，她已经睡着了，嘴角还沾着草莓酱。小熊玩偶的耳朵里，微型定位器正静静发着光，照在凌战的肩章上，照在她左眉骨的痣上，照在窗外的月亮上——像颗藏在温柔里的小星星。
这时，凌战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信息：“小区门口有可疑人员，请加强防范。”凌战的眼神变得警惕，他轻轻把凌念放在床上，抓起桌上的军外套，手指碰到肩章上的小徽章——那是女儿给他的“护身符”。
楼下的路灯下，一个形迹可疑的男人正盯着凌家的窗户。他看到凌战下楼，转身就想跑，凌战立刻追了上去，很快将他制服，原来是个附近游荡的小偷。处理完事情回到家，凌战看着熟睡的女儿，松了口气，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