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裹着桂花香钻进落地窗，在浅灰色布艺沙发上织成块暖绒。凌念蹲在地毯上搭积木，红色方块刚垒到第三层，玄关处钥匙转动的脆响就扎进她耳朵——小丫头的身子立刻扭成麻花，连爬带跑扑过去，胖嘟嘟的胳膊扒住凌战的军装裤脚。
“爸爸！”她仰着圆乎乎的脸，左眉骨的淡粉小痣在光下泛着软乎乎的光，“你说要给念念买草莓牛奶糖的！”
凌战弯腰把她抱起来，军装外套还带着外面的风凉，却被女儿的体温焐得发烫。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闻到她头发里的橘子香——那是早上刚用的儿童洗发水：“小馋猫，先回答爸爸的问题。”
沙发扶手上的小熊玩偶歪着脑袋，黑色纽扣眼正对着他们。凌念伸手捞过小熊抱在怀里，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熊耳朵上的小补丁：“什么问题呀？”
“今天发布会的记者阿姨。”凌战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小痣——这是他每次想问“秘密”时的小动作，“念念怎么知道她包里有东西？”
凌念的眼睛滴溜溜转，把小熊的脸转向凌战，奶声奶气像含了颗糖：“是熊熊告诉我的！”她晃了晃小熊，“熊熊说那个阿姨的包里有亮晶晶的小虫子，会‘滋滋’叫！”
凌战盯着小熊——那是他上周去m国访问时带的，棕色毛绒绒的身子，缝补的补丁还是他亲手挑的藏青色线。他伸手捏了捏熊肚子，硬邦邦的，没半点异常。可看着女儿澄澈的眼睛，到嘴边的“巧合”二字又咽了回去，转而笑着捏她的脸蛋：“我们念念的熊熊比军犬还灵。”
“那草莓糖要两颗！”凌念立刻顺杆爬，扑过去亲他的下巴，口水蹭在他的喉结上，“还要加一颗橘子味的！”
玄关的门被敲响，小张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少将，苏晓芸的审讯笔录到了。”
凌战把她放到沙发上，摸了摸她的头：“乖乖玩积木，爸爸去看文件。”
凌念抱着小熊趴在沙发背上，看着他走进书房的背影，嘴角偷偷翘成月牙。她把小熊的耳朵贴在耳边，像是在听什么，然后突然笑出声——哪里是小熊告诉她的？那个记者阿姨挽袖子时露出的青白蛇形刺青，她前世在“夜影”基地见过一百次，比自己的掌纹还熟。
阳光慢慢爬到小熊的眼睛上，反射出一点极淡的银辉——没人知道，这只普通的玩偶里藏着万法镜，刚才她就是用镜光照见了苏晓芸包里的微型窃听器。凌念用指尖蹭了蹭左眉骨的痣，心里想着：等爸爸当上大将军，我要把草莓糖堆成小山，再买一屋子小熊！
书房里传来凌战翻文件的沙沙声，凌念抱着小熊躺回沙发，盯着天花板上的Kitty猫贴纸。她的小肉手攥着小熊的爪子，在心里默默画了条“晋升进度条”——爸爸的第一步军功，可是她帮着拿到的呢！
风从窗外吹进来，掀起她的裙摆，小熊的耳朵跟着晃了晃。凌念打了个哈欠，把脸埋进小熊的毛里——明天还要早起帮爸爸“盯着”军营的叔叔们，得养足精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