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7年6月6日，联合市证券交易所开盘铃声响起的瞬间，泰坦公司的股票代码ttN在电子屏上格外刺眼。前一日与渊渟签订合作协议的消息并未如劳伦斯预期般提振市场信心，反而因“彻底放弃终端市场”的条款引发恐慌性抛售，股价以每股0.82美元开盘，较前一日收盘价暴跌22.6%，距离联合市证交所1美元的退市红线又近了一步。交易大厅内，泰坦的股票交易席位前围满了经纪人，不断响起的抛售指令声中，夹杂着“赶紧止损”“这公司没救了”的议论。
泰坦总部的董事会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临时cEo劳伦斯站在巨大的电子屏前，看着实时跳动的股价曲线一路向下，手指因用力攥着遥控器而泛白。屏幕下方滚动着财经媒体的实时评论：“泰坦的战略转型是向渊渟彻底投降，失去终端市场的企业如同没有灵魂的躯壳”“2亿美元研发资金只是渊渟的安抚费，泰坦已丧失自主发展能力”。cFo玛丽·戴维斯将一份紧急财报放在会议桌上，声音颤抖：“开盘仅半小时，成交量就达到了流通股的15%，市值已经缩水至65亿美元。先锋领航、贝莱德等机构股东已经抛售了2000万股，还有5家机构提交了大额抛售委托。”
“必须立刻召开投资者电话会议，稳定市场信心！”劳伦斯猛地拍了下桌子，语气中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他清楚，若股价在90天的退市宽限期内无法回升至1美元以上，泰坦将被摘牌，届时不仅融资渠道彻底关闭，还会触发大量债券的提前赎回条款，公司将直接陷入破产清算。半小时后，泰坦紧急启动投资者电话会议，全球超过200家机构投资者和分析师接入了会议线路。
“劳伦斯先生，泰坦放弃终端市场是否意味着彻底沦为渊渟的附庸？”摩根华信的分析师率先发难，问题直指市场最关心的核心。劳伦斯深吸一口气，试图用平稳的语气回应：“我们不是附庸，而是战略协同。放弃低利润的终端制造，专注高附加值的基础研究，这是量子产业发展的必然趋势。渊渟每年提供的2亿美元研发资金，将让我们的研发投入强度达到行业第一，安德烈·海姆教授的加入更能确保技术领先性。”
但这样的解释显然无法平息质疑。高盛的分析师紧接着追问：“根据协议，泰坦的研发方向需由渊渟主导，这与‘自主研究’有何区别？若渊渟终止合作，泰坦将如何生存？”这个问题戳中了劳伦斯的痛处，他停顿了两秒才回应：“研发方向的协同是为了避免资源浪费，我们仍拥有核心技术的所有权。同时，协议中约定了三年的合作期限，期间我们将积累足够的技术储备和资金，完全有能力独立运营。”
电话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劳伦斯的辩解始终显得苍白无力。会议结束时，泰坦的股价已跌至每股0.75美元，市值仅剩58亿美元。更糟糕的是，评级机构标普当日晚间发布报告，将泰坦的信用评级从“c级”下调至“cc级”，并给出负面展望：“泰坦的战略转型缺乏独立性，对渊渟的依赖度过高，基础研究的商业化前景不明，存在极高的破产风险。”
标普的评级下调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6月7日，泰坦股价开盘即暴跌30.7%，每股仅0.52美元，市值蒸发至38亿美元。先锋领航集团发布声明，宣布将抛售所持有的最后1000万股泰坦股票，彻底清空仓位。声明中毫不留情地指出：“泰坦管理层未能展现出有效的危机应对能力，战略转型方案缺乏可行性，继续持有其股票将给投资者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
机构股东的集体撤离引发了个人投资者的恐慌性抛售潮。当天下午，泰坦的股票因波动过大被联合市证交所临时停牌15分钟。复牌后，股价短暂反弹至0.6美元，但很快又被汹涌的抛单砸回0.5美元以下。截至收盘，泰坦股价报0.48美元，单日跌幅达36%，创下公司上市以来的最大单日跌幅。财经媒体用“雪崩”“崩盘”等词汇形容泰坦的股价表现，《联合市时报》的头条标题更是直接写道：“泰坦陨落：从行业巨头到退市边缘，仅用18个月”。
股价的持续暴跌让股东们的怒火达到了顶点。6月8日清晨，劳伦斯刚走进办公室，就收到了来自12家核心机构股东的联合函件，函件中明确要求：“立即召开特别股东大会，罢免劳伦斯的临时cEo职务，重新组建管理层；搁置与渊渟的合作协议，重新评估战略转型方案；出售核心专利资产，回笼资金提振股价。”函件的末尾，还附上了持股比例证明，这12家股东合计持有泰坦38%的股份，具备发起特别股东大会的法定资格。
更让劳伦斯焦头烂额的是，部分股东已经采取了法律行动。持有泰坦5%股份的激进投资者卡尔·伊坎向特拉华州法院提起诉讼，指控“劳伦斯与渊渟签订的合作协议存在利益输送，以低于市场价格转让终端生产线和客户资源，损害股东利益”。伊坎在诉讼声明中表示：“泰坦的终端生产线至少价值3亿美元，却以1亿美元低价出售给渊渟，这是赤裸裸的资产贱卖。我要求法院裁定协议无效，并追究劳伦斯的责任。”
内忧外患之下，泰坦的管理层开始出现动摇。6月9日，负责财务的副总裁马克·施奈德突然辞职，随后加入了英特芯的财务团队。施奈德在辞职声明中隐晦地表示：“无法认同公司当前的战略决策，对未来发展缺乏信心。”管理层的离职进一步加剧了市场的负面预期，6月10日，泰坦股价继续下跌16.7%，收于0.4美元，市值仅剩31亿美元。
为了挽救局面，劳伦斯不得不求助于渊渟。6月10日傍晚，他拨通了林渊的视频电话，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卑微：“林总，恳请贵公司能出手稳定市场，比如公开增持泰坦股票，或者发布更积极的合作声明。如果泰坦被退市，之前的合作协议也无法顺利执行，这对渊渟也是损失。”
林渊看着屏幕中憔悴的劳伦斯，心中早有考量。他清楚，泰坦若此时破产清算，其核心研发团队可能被三星、英特芯等竞争对手挖走，反而会增加行业竞争压力。但他也不想轻易出手，毕竟泰坦的命运已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增持股票不符合渊渟的投资策略，但我们可以发布一份联合声明，强调合作的技术价值。”林渊顿了顿，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同时，泰坦需要加快研发团队的整合进度，一周内完成与渊渟研发体系的对接，这是我们发布声明的前提。”
劳伦斯别无选择，只能答应林渊的条件。6月11日清晨，渊渟与泰坦联合发布声明，称“双方的合作将推动全球量子基础研究实现跨越式发展，泰坦研发的量子比特调控技术已成功应用于渊渟的新一代产品，预计将带来100亿美元的市场价值”。声明中还透露，安德烈·海姆教授已正式入驻泰坦量子基础研究院，首批研发资金2亿美元已到账。
联合声明起到了短暂的提振作用。6月11日当天，泰坦股价开盘上涨25%，收于0.5美元，但这一涨幅并未持续。6月12日，伊坎的诉讼案开庭审理，法院宣布暂时冻结泰坦与渊渟的资产转让协议，包括终端生产线的出售和客户资源的转移。这一消息让市场重新陷入恐慌，泰坦股价再次下跌20%，收于0.4美元。
股东们的耐心彻底耗尽。6月13日，12家核心机构股东正式向泰坦董事会提交了特别股东大会的召开申请，确定会议时间为6月20日，会议议题包括罢免劳伦斯、重组管理层、搁置合作协议等三项核心议案。为了争取更多股东支持，这些机构股东还联合发布了《泰坦重生计划》，提出“出售非核心专利获得10亿美元资金，聚焦量子算法细分市场，寻求与三星的战略合作”等具体方案。
《泰坦重生计划》很快获得了大量中小股东的支持。在泰坦的投资者论坛上，支持罢免劳伦斯的帖子占据了首页，有股东留言：“劳伦斯把公司带到了退市边缘，必须换管理层才能挽救泰坦”“与渊渟合作是饮鸩止渴，和三星合作才能获得真正的发展空间”。与此同时，伊坎也在积极游说股东，承诺“若罢免劳伦斯，将牵头引入三星的投资，让泰坦重获生机”。
劳伦斯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他试图联系部分股东解释合作协议的必要性，但大多数股东都拒绝见面。更糟糕的是，泰坦的核心研发团队也开始动摇，有10名工程师向hR提交了辞职申请，其中包括负责量子算法研发的核心骨干。技术总监无奈地向劳伦斯汇报：“工程师们担心公司被退市后研发项目停滞，三星和谷歌已经向他们抛出了橄榄枝，薪资待遇是我们的两倍。”
就在劳伦斯几乎绝望的时候，林渊再次伸出了“援手”。6月16日，渊渟宣布与泰坦量子基础研究院联合发布“量子比特稳定性提升技术白皮书”，详细阐述了双方合作研发的技术成果，称该技术“将量子计算的错误率降低了40%，是行业革命性突破”。同时，渊渟还宣布，将从泰坦采购价值1亿美元的基础研究成果授权，用于新一代产品的研发。
这一系列举措让市场看到了双方合作的实际价值。6月16日当天，泰坦股价上涨37.5%，收于0.55美元。更重要的是，部分中立股东开始重新评估合作协议的合理性。持有泰坦3%股份的富达投资发布研报称：“渊渟的采购订单证明了泰坦基础研究的商业价值，若能持续产出技术成果，泰坦有望转型为高附加值的研发机构，具备长期投资价值。”
劳伦斯抓住这一机会，开始积极游说股东。他带着技术团队制作的演示视频，逐一拜访持有泰坦2%以上股份的机构股东，展示量子比特稳定性技术的应用前景，并承诺“2037年底前实现研发成果授权收入5亿美元，2038年实现盈利”。同时，他还揭露了伊坎与三星的私下交易——伊坎承诺若帮助三星获得泰坦的核心专利，将获得三星1%的股权奖励，这一消息让部分股东对伊坎的动机产生了怀疑。
局势逐渐出现转机。6月18日，持有泰坦4%股份的资本集团宣布支持劳伦斯，称“与渊渟的合作是当前最可行的方案，更换管理层可能导致公司陷入更大混乱”。随后，持有3%股份的道富银行也表态支持劳伦斯，泰坦的支持率逐渐回升至35%左右。但反对阵营仍占据优势，伊坎联合12家机构股东持有38%的股份，若再争取到7%的股东支持，就能通过罢免议案。
6月19日，特别股东大会召开的前一天，林渊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渊渟通过二级市场增持了泰坦2%的股份，成为泰坦的第三大股东。同时，渊渟发布声明称：“坚定支持劳伦斯领导的管理层，将加大对泰坦量子基础研究院的投入，未来三年研发资金总额将提升至10亿美元。”这一举措彻底扭转了局势，多家原本持观望态度的中小股东纷纷表示支持劳伦斯。
6月20日，泰坦特别股东大会在联合市召开。会场内座无虚席，劳伦斯和伊坎分别代表正反两方发表演讲。劳伦斯展示了与渊渟合作的技术成果和未来三年的盈利预测，强调“只有与渊渟深度合作，才能实现泰坦的重生”；伊坎则抨击合作协议“损害股东利益”，承诺“引入三星投资后，股价将在一年内回升至5美元”。
投票环节成为全场焦点。经过两个小时的计票，最终结果公布：罢免劳伦斯的议案以42%赞成、58%反对的比例未获通过；搁置与渊渟合作协议的议案以40%赞成、60%反对的比例被否决；重组管理层的议案同样未获通过。劳伦斯凭借渊渟的支持和部分中立股东的倒戈，成功保住了职位。
股东大会结束后，泰坦股价上涨27.3%，收于0.7美元，虽然仍低于1美元的退市红线，但市场信心已明显回升。伊坎在会后宣布撤回对劳伦斯的诉讼，并表示“将继续关注泰坦的发展，希望管理层能切实提升公司价值”。劳伦斯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公开感谢了渊渟的支持：“林总和渊渟的信任，是泰坦度过危机的关键。我们将以研发成果回报股东和合作伙伴的信任。”
但劳伦斯清楚，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联合市证交所的退市宽限期还剩60天，股价仍需提升43%才能达标。更重要的是，反对阵营并未彻底放弃，伊坎仍持有5%的股份，随时可能发起新的挑战。6月21日，劳伦斯再次与林渊会面，提出了新的请求：“希望渊渟能协助我们完成新一轮融资，或者推动研发成果的商业化落地，尽快提升公司的盈利能力和股价。”
林渊没有直接答应融资请求，而是提出了新的合作方案：“渊渟可以将‘汉鼎5.0’工业软件的部分算法授权给泰坦，由泰坦开发面向中小企业的简化版软件，双方共享收益。同时，我们可以联合三星、英特芯等企业，成立‘量子基础研究成果转化联盟’，加快技术商业化进程。这样既能提升泰坦的收入，又能扩大整个量子产业的市场规模。”
劳伦斯对这一方案表示认可，双方很快达成初步共识。6月25日，泰坦宣布与渊渟联合推出“汉鼎5.0简化版”工业软件，针对中小企业的定价仅为原版的20%，泰坦将获得软件销售收入的30%。同时，“量子基础研究成果转化联盟”正式成立，三星、英特芯等企业纷纷加入，承诺采购联盟内的研发成果授权。
这些举措迅速见效。6月30日，泰坦发布2037年第二季度业绩预告，预计将实现营收2.5亿美元，其中研发成果授权收入1.2亿美元，软件销售收入0.5亿美元，亏损幅度较第一季度收窄60%。业绩预告发布后，泰坦股价上涨14.3%，收于0.8美元，距离退市红线仅差0.2美元。
但新的危机又悄然浮现。陈默向林渊汇报：“伊坎并未放弃，他正在联合泰坦内部的‘抵抗派’成员，试图窃取量子比特稳定性技术的核心数据，出售给三星。同时，泰坦的部分股东也在秘密接触三星高管，商议溢价收购泰坦股份的事宜。”
林渊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泰坦的内部矛盾并未真正解决，股东之间的利益博弈、管理层与股东的分歧，都可能随时引发新的动荡。若三星获得泰坦的核心技术，将对渊渟的行业地位构成严重威胁。“密切监控伊坎和‘抵抗派’的动向，一旦发现数据泄露，立刻启动法律程序。”林渊做出部署，“同时，加快与泰坦研发团队的整合，将核心技术纳入渊渟的专利保护体系。”
7月1日，泰坦股价上涨至0.85美元，距离退市红线仅一步之遥。劳伦斯再次召开管理层会议，提出“三个月内实现研发成果授权收入5亿美元，推动股价回升至1美元以上”的目标。但会议上，仍有部分高管提出反对意见，认为“过度依赖渊渟会丧失公司独立性”，双方的争论再次爆发。
林渊站在渊渟总部的监控屏幕前，看着泰坦管理层会议的实时转播（经劳伦斯授权），心中清楚，泰坦的股价危机虽有所缓解，但股东施压和内部分歧的根源并未消除。这场围绕泰坦命运的博弈，远未到结束的时候。而他需要做的，就是在维持泰坦稳定的同时，彻底掌控其核心技术和研发团队，为构建全球量子产业的新平衡奠定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