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是前任四天王。”
妘清栀补充道，回忆着之前看过的新闻，“我记得他当年挑战牢美联盟，刚当上四天王就立刻宣布退休，然后消失在大众视野里，当时还有人吐槽他是不是为了刷新‘最短任期四天王’的世界纪录，才特意去挑战的。”
云澈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拒绝了沙奈朵伸来的搀扶手，一步步走到歌查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一直不说话，该不会是听不懂我们的语言吧？”
“哼。”
歌查德终于有了反应，却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他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眼神里满是不屑。
“……既然你不打算说话，那就算了。”
云澈盯着他的眼神看了几秒，忽然默默点头，转头看向旁边还在发愣的怖纳噬草，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吃什么”，“怖纳噬草，我允许你把他的灵魂吃了。”
怖纳噬草：？？？
它当场愣住，半透明的叶片僵在半空，怀疑自己听错了。
训练家居然让它吃人的灵魂？这和平时的指令完全不一样啊！
歌查德：！！！
他脸上的挑衅瞬间僵住，瞳孔猛地收缩，刚才的傲慢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震惊和恐慌。
他不会讲中文，但耳朵里的自动翻译器同步翻译了云澈的话。
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年，居然会说出这么狠的话！
“算了，先不吃灵魂了。”
云澈的话刚出口，歌查德紧绷的身体下意识松了半分，可还没等他彻底喘口气，后半句就像冰锥一样砸了过来：“精气什么的先吸了，然后把身体拆成零件喂其他宝可梦，最后再处理灵魂，一点都不浪费。”
众宝可梦：……
好一个“不浪费”，怎么从37度的人嘴里，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歌查德咬着牙，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
不，这个少年一定是在故意吓唬我！他只是个孩子，怎么敢真的让宝可梦伤人？我不能慌，绝对不能上他的当！
可当他强迫自己抬起头，无意间对上云澈注视着他的目光时，心脏猛地一缩。
那眼神平淡得没有丝毫波澜，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恶意，却像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他瞬间有种“只要敢反抗，下一秒就会彻底消失”的窒息感。
“住手！我说！我什么都说！”
歌查德再也撑不住了，用英语急促地喊道，声音里满是慌乱。
他只是按命令来偷大地石板的，可不想把命丢在这里！
“听不懂思密达。”
云澈面无表情地摆摆手，转头看向已经缓缓逼近的怖纳噬草，语气没有丝毫起伏，“怖纳噬草，给我干他。”
怖纳噬草立刻加快速度，墨绿色的枝条微微绷紧，带着淡淡的幽灵系能量，眼看就要缠上歌查德的手臂。
歌查德彻底慌了，脑子里疯狂搜刮着仅会的几句华夏语。
平时觉得用不上，现在才知道有多致命！
“你好！谢谢！小笼包！再见！”
他急得满脸通红，把脑子里能想到的华夏语词汇一股脑全喊了出来，甚至还带着点颤音，模样狼狈又滑稽。
云澈看着他急得快哭出来的样子，沉默了两秒，对着怖纳噬草抬了抬下巴：“……弄死他。”
歌查德：“！！！”
……
“被人指使？”
云澈靠在沙发上，看着跪在面前老老实实的歌查德，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实时翻译，他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审视，“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给我说清楚，谁指使你的？要找什么东西？”
歌查德咽了口唾沫，不敢再隐瞒，语速飞快地开口：“五年前，我刚成为牢美联盟的四天王没几天，就有一伙人找到了我，让我归顺他们，替他们做事。我本来想拒绝，可他们手里攥着我的把柄，我没办法，只能答应下来。之后我就从联盟退休，表面上消失，暗地里帮他们执行任务。”
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慌乱：“这些年，他们让我跑遍了全世界的秘境——比如去胡帕的秘境收服胡帕，还让我跟踪固拉多、盖欧卡……就是当年被胡帕召唤出来，一起攻击阿尔宙斯的那些神兽。他们的目的，好像是要从这些神兽手里，拿回当年被抢走的阿尔宙斯石板。”
说到后面，歌查德像是怕云澈不信，开始不停给自己“叠buff”：
“其他的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靠我养活；而且我祖上有黄种人血统，算起来咱们也算半个同乡；我生理性别是男，但心理性别是女，平时活得特别难；我还有抑郁症，原生家庭还经常家暴我……然后，然后……”
“停。”
云澈伸出手，打断了他絮絮叨叨的辩解，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屏幕，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个，这个翻译软件是免费版的，只能用前几次，后面就要充钱解锁。你刚才说的话，我只听清了前几句，后面全没翻出来。”
这句话通过歌查德耳中的简易翻译器传过去，他的脸皮子瞬间一抽。
合着自己刚才费半天劲卖惨，全白说了？
“我这里有个免费的翻译软件，没有次数限制，我发你链接。”妘清栀说着，拿出手机就要操作。
“哦，谢了。”
云澈接过手机，点开源链接，却皱起了眉，“咦？怎么显示是危险软件，还提示有病毒风险？”
“这个不要紧，是软件没备案，实际很安全。”
妘清栀凑过来，指着屏幕解释，“你去手机设置里，把安全管理功能关掉，就能安装了。”
“怎么关来着？我这手机设置有点复杂。”
“我教你，先点‘安全与隐私’，再找‘外部应用权限’……”
两人头凑在一起，专心致志地捣鼓着手机，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歌查德。
歌查德的目光悄悄落在沙发上，他的精灵球被随手放在那里，外壳还泛着熟悉的光泽。
他眼睛一眯，心里悄悄燃起一丝逃跑的念头。
“嗷？”
可没等他把念头付诸行动，古剑豹就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盯着他，鼻子凑到他身边轻轻闻了闻，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歌查德瞬间慌了，他刚才就注意到，这只古剑豹的气息格外强大，还有旁边的沙奈朵、厄诡椪，身上都透着远超普通宝可梦的压迫感。
冠军级，绝对是冠军级！
他心里瞬间有了判断。
要知道，牢美联盟的冠军，手里也才四只冠军级宝可梦而已。
自己就算拿回精灵球，召唤出自己的宝可梦，也绝对不是这三只的对手。
清晰对比过战斗力差距后，歌查德心里那点反抗的心思，瞬间烟消云散，只能乖乖地低下头，连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好了，软件装好了。”
云澈调试了一下翻译器，对着歌查德抬了抬下巴，“我刚才问到哪来着？哦对了，你被那些人抓到了什么把柄？”
歌查德眼神闪烁了一下，支支吾吾地开口：“就是……我之前当四天王的时候，贿赂过联盟官员，帮人走过后门……”
“嗷。”
没等他说完，旁边的古剑豹突然凑了过来，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歌查德脸上的冷汗。
那粗糙的舌面擦过皮肤，带着一丝冰凉，可它的眼神却瞬间冷了下来。
这个味道，是说谎的味道！
“说实话！”
云澈的语气也沉了下来，手指轻轻敲着沙发扶手，沙奈朵和厄诡椪也往前凑了凑，目光紧紧盯着歌查德，空气里的压迫感瞬间重了几分。
歌查德知道瞒不下去了，眼睛一闭，牙一咬，像是豁出去了一样喊道：
“我把我嫂子睡了！我哥那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其实都是我的种！还有我妈十年前怀的那个妹妹，根本不是我爸‘枯树逢春’，也是我干的！我侄女去年跟男朋友未婚先孕、急着结婚，其实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我的！”
“……这翻译器是不是出问题了？”
云澈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眼皮子疯狂跳动，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怎么这些字我单独看都认识，凑在一起我就完全看不懂了？”
“这哪是一家子啊，这分明是住海角了吧？”
妘清栀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小声吐槽。
“海角是什么？”云澈没听过这个说法，好奇地转头问她。
妘清栀瞬间小脸一红，连忙摆了摆手，眼神躲闪：“没、没什么！就是随口乱说的，你别在意！”
她可没法解释“海角”是什么意思。
云澈见她不想说，也没多追问，目光重新落回歌查德身上。
此刻的歌查德已经彻底破罐子破摔，低着头，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把柄的事暂且不论。”
云澈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我问你，那些指使你的人，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