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景文系着粉色围裙，背影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温和，正低头往碗里盛粥，手腕上的手串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醒了？”肖景文回头时，眼里的笑意像盛了蜜，“粥熬得烂烂的，好消化。”
餐桌上摆得整整齐齐：一碗白粥冒着热气，旁边是个溏心蛋，蛋黄微微流心，还有一小碟酱菜和半杯温牛奶。都是她爱吃的，连牛奶的温度都刚刚好，不烫嘴也不凉。
“坐下吃吧。”肖景文拉开椅子，扶着她的胳膊让她慢慢坐下，生怕她哪里不舒服。
苏诺桐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粥。米粒熬得软糯，带着淡淡的米香，熨帖得胃里暖暖的。肖景文没坐，就站在旁边看着她，眼神像春日的阳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你也吃啊。”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把自己的溏心蛋往他那边推了推。
“我等会儿再吃，”肖景文笑着把蛋推回去，“你先吃，不够我再做。”
他就那样站着，看着她一口口喝完粥，吃掉小半个蛋，又把牛奶喝了大半杯，才满意地收拾碗筷。“要不要再躺会儿？”他擦了擦她的嘴角，动作自然得像做了千百遍。
苏诺桐摇摇头，想起卧室里的床单，脸颊又热了起来：“我去收拾房间。”
“我来就行。”肖景文按住她的手，眼里带着点狡黠，“你去客厅看会儿电视，或者选首歌听听。”
他把她推进客厅，自己转身进了卧室，还轻轻带上了门。苏诺桐坐在沙发上，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知道他在处理那片血迹，心里又暖又羞，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
没过多久，肖景文出来了，手里拿着个黑色塑料袋，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搞定了。”他没提床单的事，像处理了件再平常不过的家务。
苏诺桐抬头看他，他的额头上渗着薄汗，发梢有点乱，却显得格外顺眼。她忽然想起自己昨晚笨拙又期待的样子，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
“该去上班了。”肖景文看了看表，“我送你过去。”
换衣服时，他特意从衣柜里翻出条给她买的宽松连衣裙：“穿这个舒服点。”又找了双平底鞋，蹲下来帮她系鞋带，头顶的发旋就在她眼前晃。
苏诺桐的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连呼吸都放轻了。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肖景文一直牵着她的手。他的手掌宽大温暖，把她的手整个包在里面，掌心的薄茧蹭得她有点痒。
“诺桐，”他目视前方，声音很认真，“等这阵忙完，我想请周老和王婶他们吃顿饭，正式介绍一下，就说……你是我女朋友。”
苏诺桐的手指动了动，没说话，脸颊却红得像熟透的桃子。
“店里的客人问起，我也想大大方方地说，”肖景文握紧了她的手，“不想再藏着掖着。”
他其实还有后半句没说——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苏诺桐是他肖景文要共度一生的人，谁也不能欺负。
车在红灯前停下，肖景文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你觉得呢？”
苏诺桐迎上他的目光，他的眼里满是期待和真诚，像个等待老师打分的学生。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吟，却足够清晰。
肖景文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点燃了漫天星辰。他忍不住凑过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正好绿灯亮起，后面的车按了声喇叭，他才笑着坐直身子，发动汽车。
车里的音乐轻轻流淌，是首温柔的情歌。苏诺桐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手指被肖景文紧紧攥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软的，暖暖的。
到了盛世珠宝楼下，肖景文坚持要送她到门口。“晚上我来接你，”他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想吃什么？我提前订位子。”
“都行。”苏诺桐仰头看他，阳光落在他的肩膀上，勾勒出温暖的轮廓。
“那我订上次那家粤菜馆，”肖景文笑着说，“他们的汤很滋补。”
苏诺桐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脸颊又热了，转身快步走进大楼，走了几步又回头，看见肖景文还站在原地望着她，见她回头，立刻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转过身，几乎是逃也似的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她靠在轿厢壁上，手抚着发烫的脸颊，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扬起。
肖景文看着电梯门关上，才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大楼的方向，心里像揣了块暖玉，又温润又踏实。他掏出手机，给王婶发了条消息：“王婶，改天有空吗？想请您和周叔吃饭。”
阳光正好，风也温柔，肖景文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往景文阁走，觉得脚下的路都格外平坦。他知道，从今天起，他的人生再也不是孤军奋战，有个人会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店，一起吃饭，一起把日子过成想要的样子。
苏诺桐走进办公室时，同事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带着点探究和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