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上斜躺着的王老五，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他还在紧闭双眼，恨不得从未醒来。
老天，他都听到了什么！
这个把他弄晕的人居然是个女的？！
她还自称犯的罪，够枪毙好几回的！
他怎么这么倒霉？！
眼下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发觉自己已经醒了，怎么办？！
王老五的心里后悔万分。
早知道，今天就不该出门的！
要不跳车？
反正对方已经发现自己醒了，与其等死，还不如拼一把……
王老五的手悄悄伸向车门把手，冰冷的触感让他的下定决心。
“咔哒！”
不是车门打开的声音，车门纹丝没动！
陈晓玲关上车窗，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浑身僵直的王老五。
“王师傅，你这是干什么？车子还在行驶，你这样很危险的。作为一个老司机，你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陈晓玲的声音格外轻快，像是跟王老五很熟的模样。
夏雨眼神冰冷的看向后座的王老五，身体直接从副驾驶扑向后座。
他才不要做个看客，他也要参与其中。
王老五猛地睁开双眼，但他还来不及收回搭在门把手上的手，就听“咔嚓”一声。
“呃啊——！我的手！我的手！”
王老五发出一声惨叫。
“闭嘴！”
夏雨捏着王老五的断腕，眉头微皱。
王老五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所有的呻吟都堵在喉咙里。
夏雨看向陈晓玲：“要不要现在就结果了他？”
王老五浑身发抖：“不要……不要杀我……啊啊！”
王老五只觉得手腕处剧痛难忍，他额头瞬间冷汗淋漓。
陈晓玲看了车后座的夏雨一眼：“现在还不是时候。”
夏雨甩开王老五的手腕，周身气场冷冽。
王老五抖如筛糠，他右手扶着左手的断腕，浑身抖个不停。
“你，你们能不能放了我？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车上的钱你们都拿走！我不会报警的！车你们也可以开走！”
“呵呵，”陈晓玲冷笑一声，“王师傅，要是所有事情报警都有用，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悲剧发生？你说是不是？”
陈晓玲声音没有了之前的轻快，声音透着一股凉意：“比如去年那个孩子——19岁，第一次来海市打工，跟你一样‘谈好’了车费，手一抖多付了几百元。他报警了，结果呢？”
王老五如坠冰窟，身体僵直地贴着后座。
他当然记得那则轰动全国的新闻：警方只甩给男孩一个车牌号，像施舍乞丐般丢下一句“自己找去”，然后再没下文。
几天后，男孩在廉价的出租屋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警方给了车牌号，多尽责啊！”
陈晓玲的声音里满是讽刺，“他们连一个电话都懒得打给司机调解。而你，也吃准了警方不会管的是吧？在你们的眼里，不就是区区几百块钱吗？对方总不至于想不开吧？”
“但你们没想到，一个人的生命能脆弱如如此地步，那男孩真的轻生了……”
陈晓玲语气变得很轻，但吐字却很清晰。
“也就是你们运气好，遇到了好说话的男孩。假如是我，你坟头草都一米高了。不过，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报应虽迟但到，所以，我们相遇了，我想，这就是缘分吧。”
王老五听的毛骨悚然，他连手腕上的疼痛都忽略了：“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呵，一时鬼迷心窍？可能吧。但是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陈晓玲的话直接让王老五后背湿透：“不可以！我已经受到惩罚了！你不能这么做！这样是犯法的！”
“哈哈，你所说的惩罚是指男孩家属要你道歉，而你避而不见？还是在拖了几个月后，故意歪曲事实，说男孩的多付你的车费其实是私下跟你兑换的现金？嗯？仗着男孩已经死无对证你们就肆无忌惮的扭曲事实？”
陈晓玲直接笑出声，声音里满是讥讽：“你们这群社会渣滓，真是死不足惜！”
王老五肝胆俱裂，极致的愤怒让他彻底爆发：“你……凭什么？你又不是警察！你算什么东西！你，”
陈晓玲打断王老五的咆哮：“凭什么？那只能说明你运气不好，或许，这就是天意。”
“天意，让你遇到了我。那你就得付出代价。天意，要借助我的手，剜掉你这颗毒瘤。哎，说来，我也是身不由己。”
陈晓玲话落的瞬间，车子也稳稳的停在路边。
这里属于被城市遗忘的角落，路灯稀稀拉拉的间隔很远，光线昏暗。
远处路边停着几辆落满灰尘的报废车。
整条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和车辆经过。
王老五终于慌了：“就算你们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们就算我有个三长两短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车子车灯关闭，车里就剩下仪表盘微弱的亮光映照着陈晓玲的脸，让她看起来有些瘆人。
她扭头看了一眼钳制住王老五的夏雨：“放开他。”
夏雨闻言松开禁锢着王老五的手臂。
“王师傅，我们来玩个游戏。如果你赢了，我就放过你。如果你输了……那就，不好意思了。怎么样？”
王老五大脑疯狂运转，他忍着想要爆粗口的冲动，他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只要，只要你能放了我，我保证，”
“不玩？”陈晓玲瞬间变冷，“也行，那我们直接跳过游戏环节吧。”
一把匕首泛着寒光出现在陈晓玲的手上，“不玩就默认你失败，那就受死吧。”
“什么？！你他妈耍老子？！”
王老五再也忍不住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杀人的变态就是想置他于死地！
陈晓玲嘴角泛起冷笑：“是又怎样？”
王老五眼神飘向车窗外，咬牙切齿的开口：“我玩，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