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籍？”
宋玉听见陈轩这话，眼睛倏地瞪圆，手里的玉杯“咔嗒”一声磕在茶几上，差点没拿稳——这话跟往她心尖上捅了一下似的，让她瞬间想起自家库房里那堆压箱底的宝贝。宋家祖上可是天南有名的修仙大族，元婴修士跟过年走亲戚似的出，可惜到了祖父那辈家道中落，最后只能搬到溪国“避风头”。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些藏在暗格里的秘法典籍，随便抽一本出来，都能让结丹修士抢得头破血流，这可是宋家最后的脸面，哪能说交易就交易？
她眉头刚皱起来，脑门上的镇魂印突然“嗡”地发烫，一股细细的刺痛顺着神识爬上来，让她瞬间清醒：自己现在就是人家手里的风筝，线都攥在陈轩手里，哪有资格说“不”？陈轩用镇魂印向来不搞“霸王硬上弓”，只悄悄种下“忠诚”的小种子，让她自己慢慢琢磨过来。也就三息的功夫，宋玉脸上的犹豫就散得干干净净，她抬头看向陈轩，语气恭敬得像见了祖宗：“回主上，宋家库房里确实压着不少古籍，妾身愿意全献出来，只求能在主上跟前讨个差事，也算有个进身的门路。”
“哈哈哈！这话就见外了！”陈轩一摆手，从紫鳞戒里摸出个莹白玉瓶，“嗖”地扔到宋玉面前，“我说了是交易，就不会让你吃亏。这里面是粒塑婴丹，固本培元是基本功，真本事是帮结丹修士冲元婴——你现在是结丹后期，再配上落云宗的定灵丹，晋元婴的把握最少能加三成，这可是你做梦都想要的东西吧？”
“塑婴丹？！”宋玉的声音瞬间飙高，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难道是上古传下来的那种？就是能加两成结婴几率，丹身上还飘着金纹的？”她急得一拍储物袋，掏出本快散架的古籍，手指飞快地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的插画激动地喊：“主上您看！是不是跟这画里的一样？连丹香都写着是龙涎味！我小时候听族老说，这丹要是能拿到手，结婴就跟‘稳了一半’似的！”
陈轩笑着点头，也不管宋玉还没“献”出古籍，伸手一摄，那本泛黄的典籍就“唰”地飞到他手里，随手翻了起来——书页脆得跟薯片似的，上面的上古文字却还清晰，一般修士看了跟看天书似的，可陈轩有上古灵文底子，扫一眼就懂。他翻书的动作挺快，可眼神却没放过任何细节，尤其是看到元婴、化神期的丹方时，指尖都忍不住顿了顿——这些方子要的灵材，现在修仙界早绝迹了，可他有须弥灵天图啊！里面啥稀有灵材没有？刚才随便翻了翻，就瞅见三种灵材齐备的丹方，全是帮元婴中期精进的，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没一会儿，陈轩把古籍合上，又摸出两枚空白玉简，指尖泛着灵光，“唰唰”几下就把内容复刻了两份。他把一枚玉简扔给韩立，另一枚塞回宋玉手里，动作自然得跟递点心似的，看得宋玉和穆沛灵都傻了眼——哪有“拿”了人家宝贝，还主动复刻一份还回来的？这元婴老怪的行事风格，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跟传闻里“抢宝不眨眼”的大能完全不一样！
宋玉默默把玉简收进储物袋，连提都没提古籍的事——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塑婴丹，哪还顾得上这点小事？可韩立接过玉简后，当场就用神识扎了进去，没两秒就瞪圆了眼睛，激动地抓着玉简喊：“师尊！这里面有九曲灵参丹的丹方！就是能帮结丹修士破瓶颈的那种，我前几年在坊市找这方子，差点被人骗走五百块上品灵石，现在终于见着真的了！”
陈轩笑着点头：“这古籍对我用处不小，换粒塑婴丹不亏。”他话锋一转，看向还在发愣的宋玉，“除了这本，还有没别的？比如化神功法，或是秘境地图之类的？要是有的话，咱们还能再做笔交易，我这儿宝贝可不少。”
宋玉这才从“塑婴丹”的冲击里缓过来，可还没等她回话，就被韩立那句“师尊”惊得差点咬到舌头——她之前还以为韩立是陈轩的合伙人，毕竟陈轩给韩立沏茶、分玉简，看着就像平级；可“师尊”俩字一出口，宋玉瞬间悟了：原来韩立是徒弟！
修仙界里，尊卑等级比天还大，元婴修士对结丹徒弟，哪个不是呼来喝去的？哪有陈轩这样，还主动分宝贝的？宋玉心里翻江倒海，再看陈轩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能这么待徒弟的大能，肯定不是啥坏人，跟着他说不定真能有出路，比在落云宗当个“宝贝疙瘩”强多了。
一旁的穆沛灵更是惊得手里的玉杯都歪了，茶水洒了满手都没察觉——她终于明白韩立之前说的“想清楚出路”是啥意思了！这哪是威胁，分明是给她指了条通天大道啊！跟着元婴大能混，不仅能保命，还能有机会往上爬，总比在落云宗当个随时可能被牺牲的小修士强吧？她偷偷打量陈轩，见他气质温润，对徒弟又大方，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了起来。
陈轩见宋玉没回话，也没追问——对他来说，有这本丹方古籍就够了，别的有没有都行。他端起茶杯抿了口，慢悠悠地补充：“对了，这古籍里还写了种‘造化丹’，你要是不急着冲元婴，先服一粒试试，能提前感悟下一境界，以后进阶能少走不少弯路。就跟提前看了‘考试范围’似的，心里有底。”
“造化丹？！”宋玉的声音又拔高了，跟喊魂似的，“就是那种能让人‘看见’元婴境界的神丹？可主药灵烛果，都绝迹一千多年了啊！我去年还在宗门典籍里查过，说最后一颗灵烛果在五百年前就被人摘走了，难道前辈知道哪儿还有？”
这话一出，场里俩人反应截然不同——穆沛灵早就被今天的一连串震惊磨得麻木了，只瞪着眼睛露出一脸向往，心里嘀咕：“要是我也能有粒造化丹，说不定能快点筑基后期，就不用天天被宗门里的无赖烦了。”
可韩立不一样，他灵根资质不算好，能混到结丹后期，全靠嗑药熬时间，对“晋元婴”这事，比谁都急。一听说有灵烛果，他眼里瞬间冒光，跟饿狼见了肉似的，往前凑了两步急着问：“师尊！那咱们下一步是不是要去采灵烛果？弟子也想试试造化丹，说不定能早点冲元婴，帮您多分担点事！”
“你急啥？”陈轩一摆手打断他，“以你现在的修为，再闭关二十年，就能试着冲元婴了，哪等得到找灵烛果？而且我对你还有别的安排，没打算让你靠造化丹进阶。至于宋玉，你就算有了塑婴丹，没特殊机缘，最少还得四十年才能攒够冲元婴的底气，倒可以等等灵烛果，反正也不差这几年。”
韩立和宋玉听完，都乖乖点头——陈轩的眼光比他们准多了，自己啥水平，心里还没数吗？也就是被“造化丹”勾得慌了神。
可穆沛灵越听越激动，她修为最低，一直没被陈轩注意到，可刚才陈轩对韩立和宋玉的安排，让她突然看到了希望：跟着元婴大能，不仅能保命，还能有机会往上爬，总比在落云宗当个随时可能被牺牲的小修士强！她深吸一口气，“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前辈！晚辈穆沛灵，虽然资质笨了点，可从来没敢偷懒！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气，晚上还研究炼丹术，求前辈收我为徒！我现在就脱离落云宗，以后前辈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端茶倒水、打理灵药，啥活都能干，一辈子侍奉前辈！”
这一跪，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陈轩愣了愣，心里暗笑：果然没猜错，穆沛灵想往上爬，肯定得找靠山，原时间线找韩立，这次换成自己，倒也合理。
宋玉和韩立更是一脸“早猜到了”的表情——穆沛灵刚才那眼神，明摆着是动心了，现在拜师，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觉得“来得有点晚”。
可陈轩看着跪在地的穆沛灵，又扫了眼韩立和宋玉那“我懂我懂，你不用解释”的怪异眼神，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自己明明想走“高冷大能”路线，怎么现在搞得跟“收徒专业户”似的？刚收了个结丹徒弟，现在又来个筑基的想拜师，这人设好像有点崩啊！
他轻咳一声，故意板起脸，语气平淡地说：“穆小友，你好像还不知道我的底细吧？也难怪，我还没自我介绍。本座是黄枫谷新晋的太上长老，修为元婴中期。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有资格做我的徒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