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斜斜穿过纱帘，在牛立冬肩头镀上金边。他捧着青瓷碗的手指微微发颤，“亲爱的宝贝，喝点姜茶吧。”沙哑的嗓音裹着一夜未散的温柔，指腹摩挲着碗沿，仿佛这样就能将忐忑揉进茶汤里。
夏丹垂眸伸手，指尖刚触到他掌心布满的老茧，记忆瞬间被烫开缺口。父亲手术的时候，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还有那句贴着耳畔落下的“别怕”，此刻正混着姜茶的辛辣在胸腔翻涌。
她轻声道“谢谢”，睫毛却颤动着将眼底的潮意藏进阴影。
琥珀色的茶汤滑过喉咙，辛辣与暖意一路烧到心口。牛立冬蹲下身，与她平视的目光里盛满疼惜，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她昨夜拽皱的床单褶皱，“感觉好点没？”
他的声音像被揉碎的月光，小心翼翼落在她发顶。
夏丹红着脸点头，余光却忍不住描摹他眼下的青黑——原来自己辗转的每一夜，都有人比她醒得更久。
牛立冬看着夏丹漂亮的模样，忍不住又俯下身来亲她。
他的吻愈发炽热，他的手在夏丹光滑的脊背上流连，指尖划过每一寸肌肤，仿佛要将这份温存刻进骨髓。
夏丹的回应同样热烈，她仰起头，脖颈的曲线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边，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然而，就在这情欲即将攀至巅峰的时刻，她的身体突然微微僵住了。
“立冬哥......”夏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手指轻轻抵住了他的胸膛，“不，不能再继续了......下面好疼......”她的脸颊瞬间烧得通红，连耳尖都染上了羞怯的粉色，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与愧疚。
牛立冬的动作戛然而止，仿佛被一盆冷水浇醒。他慌忙退开半寸，慌乱中甚至打翻了床头的水杯。
他这才看清她眉心紧蹙的模样，那紧咬的唇瓣间压抑着隐忍的呻吟。自责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伸手想为她拢好散落的被单，却又怕动作太鲁莽惊扰了她。
“是我太粗心了......”牛立冬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指尖悬在半空终究只是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只想着我自己，没有想到你会疼，你怎么样？要不要我去拿药？”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方才的激情竟让他完全忽略了她的不适。夏丹摇了摇头，挣扎着坐起身，将睡衣胡乱裹回身上。阳光下，她裸露的锁骨上还留着暧昧的红痕，却衬得她整个人愈发脆弱。
“没事，过会儿就好了......”她垂下眼帘，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只是太激烈了，可能擦破了点皮......以后，以后注意些就好。”
“以后......”牛立冬重复着这个词，喉头滚动着羞愧与酸涩。他望着夏丹侧脸的轮廓，突然意识到这场欢愉或许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自由。
“好的，亲爱的宝贝。”
“立冬哥，”夏丹忽然抬头，眼底泛起一层薄雾，“你答应我，在外人面前......不能这样喊我。”她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被角，“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牛立冬的瞳孔猛地收缩，仿佛被这句话刺中了心脏。阳光将他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显得那样单薄。
“好。”他终究只是轻声应下，声音轻得像一片飘落的羽毛。
夏丹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微笑，但那笑意还未抵达眼底便已消散。
牛立冬默默起身为她倒了杯温水，玻璃杯相碰的清脆声响，在这寂静的早晨显得格外清脆。
夏丹接过水杯时，两人的指尖短暂相触。那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却再不如方才那般炽热。
阳光不知何时移到了位置，将房间割裂成明暗两半。
牛立冬站在阴影里，望着她低头喝水时颤动的睫毛，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这杯晃动的温水——温热却不够滚烫，透明却藏着看不见的裂痕。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这略显静谧的氛围。牛立冬拿起手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怎么了？”
夏丹紧张地问道。
牛立冬声音颤抖着说：“是李福尔打来的，让我去医院保护并接李伯回来。”
夏丹攥着衣角的手指微微发白，眉头紧蹙如结着薄霜的春山，眼底翻涌的担忧几乎要漫出来。可话音落地时，语气却像淬了冰的刃，清冷却坚定：“好吧，那你去吧，我先去看看红梅，然后就回平津了。”
牛立冬猛地将她箍进怀里，下颌抵着她发顶，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她后颈：“亲爱的宝贝，我不想和你分开，想天天搂着你睡觉。”
带着胡茬的下巴蹭过她泛红的耳垂，温热的吻雨点般落在她锁骨，脖颈，嘴唇，仿佛这样就能将离别挡在唇齿之外。
夏丹骤然僵住，指甲掐进他后背的肌肉，用力推开这令人沉溺的温暖。她退到窗边，晨光将睫毛的阴影投在泛红的脸颊，语气却冷得像腊月的风：“立冬哥，我发现你有点粘人，你不能这样，你要是这样，我们俩就不能在一起了。”颤抖的尾音泄露了心慌，可眼神却比窗外的铁栏杆还要固执。
牛立冬的喉结上下滚动，像吞下了整个寒夜。他最后一次伸手想触碰她垂落的发丝，却在半空攥成拳。
“好的宝贝，我听你的，我先走了，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我不能送你了。”
转身时，皮靴碾过地板的声响格外刺耳，而那道身影终于消失在门后，只留下门框边缘，半截被攥皱的衣角还在轻轻摇晃。
晨光裹着潮湿的雾气漫过回廊，夏丹攥着裙摆的指尖已泛起青白。高跟鞋踏在青石板上的声响凌乱急促，她几乎是撞开了李福尔房间的雕花木门。
铜环撞击的闷响惊得房内人一颤，客厅暖黄的灯光下，王红梅裹着宽大的男士衬衫蜷缩在沙发里，衬衫下摆露出的脚踝缠着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