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江锋一听“研发”俩字，立刻懂了：“去去去，别在这浪费时间！搞代码的脑子一断，就断半年！”
“谢老师！”司优转身就要溜。
班雪蓉跟上来：“我陪你？”
“不用！我一个人能搞定。”他笑得有点僵，“你在这陪爸妈，别让他们炒糊了。”
“行，别熬太晚。”她没多问。
司优点点头，快步出门。
他一摘下头盔，女娲的进度条——猛地跳动了！
“卧槽？”
他瞪着屏幕，手指冰凉。
刚才卡死的时候，他脑子里正想着——我们是不是虚拟程序？
现在一停，他脑子一空，解析又动了。
难道……真他妈有关？
他不是傻子，他清楚，万物都是信息。
他爸说过，当两个世界无限靠近时，真相就在裂缝里漏出来。
可龙心是他们造的啊！
现实世界是母体，龙心是子系统，那女娲……到底是谁的工具？
他越想越怕，额头一热——
烫！
他抬手一摸，手心全是汗，皮肤滚得像刚出锅的铁勺。
“女娲的cpU……烧了？”
可这玩意儿，是龙国二十年前用量子冷核造的，号称能跑一百年不喘气，能扛住太阳风的超脑，怎么可能被个“虚拟菜市场”搞发热？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上次他在龙心里待了整整八天，都没事。
为什么这次，就停了？
他冲回办公室，关上门，反锁。
打开内网，登录最高权限账号，新建一个档案——
**【世界本质·绝密】**
文件名敲下去那一刻，他的手都在抖。
他把刚才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念头、女娲每一次停顿的时间，全都码成文字，一字不落。
写完，他盯着屏幕，小声说：
“我不是在怀疑现实……
我只是……想知道，我们活着，到底是不是被谁按了播放键。”
他按下加密键，设置访问权限——只有他自己能打开。
哪怕总统来了，也得先问他一句：
“司优，你能放行吗？”
他靠在椅背上，喘着气。
窗外，城市的霓虹刚刚亮起。
车流如常。
人们笑着、骂着、赶着、爱着。
他闭上眼。
——这一切，会不会……也是个程序？
可他，还想活下去。
毕竟这档案里头，可能藏着能改变龙国命脉的尖端技术。
上面那些领导又不是搞技术的，万一手一抖删了什么关键数据，那可不只是丢几份文件的事儿——搞不好整个军工体系都得断根。
但领导们也不可能闲得没事去翻司优建的那些绝密文件。
这叫信任。
不用查，也知道他不会出岔子。
档案一建完，司优长出一口气，像刚跑完十公里。
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他顺手一接，是之前那个老熟人——班雪蓉和班江锋，刚从“龙心”世界里出来。
“行，我知道了，马上到！”他挂了电话，整个人却呆在原地。
“我……我怎么在这儿？”
“我不是陪雪蓉姐和江锋老师去‘龙心’找楚阿姨了吗？”
他低头看看桌上亮着的电脑，那个标着“绝密”的文件夹，鬼使神差地点开了。
看完内容，他脸色一下子青了。
“我……把之前的事全忘了？”
“这他妈怎么回事？”
“是女娲系统出问题了？还是……我脑瓜子进水了？”
他不敢再往下想，慌忙抽了张便利贴，用自己才认得的符号和缩写，密密麻麻写了一堆提醒，啪地贴在屏幕正中央，然后转身冲出办公室。
一出门，天已经黑透了。
班江锋见着他，脸红扑扑的，笑得跟刚中了五百万似的：“司优啊，你事儿办妥了没？”
“要不是你，我这辈子都见不着慧芳了！”
“事儿？”司优愣了，“啥事儿？”
“就刚才啊，你说有科研方面的紧急事务要处理，还说必须马上去搞……”班江锋一脸理所当然。
“科研……事儿？”司优脑子里像被清过一遍，空荡荡的，只好干笑，“哦……可能最近项目太多，脑子乱了，忘了是哪件了。”
班家夫妻没多想。
司优嘛，天天被项目追着跑，忘点事再正常不过。
这时候，班江锋突然一拍大腿：“对了司优，今年春节，要不把伯父伯母接来燕京？咱一家人，热热闹闹吃顿年夜饭？”
“今年？”司优摇摇头，“不行。
拟火星城快收尾了，我得盯着，开春就得开工，我哪敢走？还有好几个项目，龙心那边的代码也得我亲自过，走不开。”
班江锋点头，没觉得意外——现在龙国哪个项目不是排到后年？司优又是军科委一把手，忙是常态。
“哈哈，那改天吧！不着急，反正咱这辈子长着呢！”
科研圈里的人，谁不懂这道理？谁也不会因此闹脾气。
司优点点头：“等元宇宙论坛开完，我这边能腾出点空。”
“行！一言为定！”
2025年12月初。
罗布泊，消息传回来——耗时整整一年、占地两千亩的“拟火星”实验基地，正式完工。
司优立马拉上班雪蓉，直奔现场。
来接他们的，是蔡东轮和佘桂华——军方跟特区的两位顶梁柱。
这一年，两人瘦脱了相，眼窝深得能藏鸡蛋，可脸上的兴奋，却比过年还烈。
见到司优，俩人一个劲摆手：“不辛苦！真不辛苦！能干这种事儿，是我们祖上积德！”
真得亲眼看到那基地，才能明白什么叫“人造天外世界”。
他们俩天天盯着，可每一次看，还是像第一次看见神话——将来史书上，一定会记下他们的名字。
“两位风尘仆仆的，先歇一晚？明天再进基地？”蔡东轮提议。
这会儿他们还在罗布泊二号收费站，离基地还有段路。
司优瞄了眼手表——才下午两点。
“不用，现在就走。”
“行！司主任，班助手，请上车！”
这一年，悬浮车早不是当年那慢吞吞的铁皮盒子了。
动力稳、速度快、噪音小，以前要四个钟头才能到，现在两小时都不到。
车一停，两人推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