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女子绝美的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之色；
不过仅是一瞬间，便重新恢复平静。
天司昭婵并未立刻出手夺回面具，而是紧紧盯着顾元，红唇微启，传出原本清冷缥缈的声音：
“空间之力？”
“没想到，除了人皇传承之外，你居然还是九大亘古之道的空间掌控者……”天司昭婵看着顾元，略微有些惊讶。
就在刚才的战斗中，她清晰地感受到，顾元周身瞬间所产生的空间波动。
“彼此彼此……”
“命运掌控者！”
百丈之外，顾元把玩着手中的面具，见对方识破自己的天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同样一语道破；
点明对方同样掌握有九大恒古之道，其中之一的命运之道！
尽管在之前的战斗中，天司昭婵并未直接施展命运之道；
但那种无处不在的压制与干扰，以及她身上那种独特、仿佛超脱于众生之上的命运气息，早已让顾元确信无疑。
面对顾元的点破，天司昭婵并未进行否认。
九大亘古之道，以虚无和命运最为强大。
今日，拥有空间天赋的顾元，与修炼命运之道的天司昭婵，在这万华天域之外，以这样一种方式，短暂交锋，相互窥破彼此的秘密。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你们花族什么意思？”
顾元率先打破沉默，道：“前脚示好，后脚就想要暗下黑手？”
听着顾元话语中毫不掩饰的讽刺之意，天司昭婵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带着一种陈述事实般的平静，淡淡道：
“我本并无恶意，而且方才，不是你要我出手的吗？”
她的目光扫过顾元手中的面具，意思不言而喻——
若非顾元主动逼她现身，这短暂的交锋，本可以避免。
对此，顾元摊了摊手：“如果你跟踪我，是想打探我的底细和种族来历，那我奉劝你一句……”
“最好放弃这个念头！”
顾元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勘破我的伪装，但你的遁术，同样逃不过我的空间感知！”
“继续跟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哦？” 天司昭婵纤细的眉梢微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这么说，你是在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
顾元毫不退让。
接下来，两人陷入短暂的对峙之中。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风声呜咽，卷起地上的沙尘。
片刻后，见顾元态度坚决，寸步不让，天司昭婵周身那引而不发的强大气息，率先收敛，如同潮水般退去。
她仿佛瞬间从一个危险的猎手，变回了一个超然物外的旁观者。
“无所谓。” 天司昭婵淡淡吐出三个字，似乎真的了放弃追踪的打算。
然而，就在顾元心中略微一松的刹那，天司昭婵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眉头瞬间紧锁，心再次沉了下去。
“不过……”
天司昭婵的目光仿佛能洞穿虚空，直视顾元内心最深处的担忧，“你觉得，在这片万族战场，附近亿万公里范围内，存在着多少个人族天域？”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顾元乃是人族，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即便在此之后，顾元为了隐藏身份，不返回自己出身的人族天域；
但只要去调查附近有哪些人族天域，顺着“人族”、“剑道天才”这些线索去排查，范围便能急剧缩小。
以天司昭婵，花族这等强族的情报能力，要锁定顾元背后具体是哪一支人族，并非不可能完成之事……
此言一出，顾元顿时感到一阵头疼；
《无字剑谱》、人皇剑道传承，这些消息一旦彻底坐实并与他出身的人族绑定，所带来的绝非荣耀，而是灭顶之灾！
不知有多少强大种族、神灵巨擘，会对这足以震动万界的传承感兴趣；
届时，蜂拥而至的贪婪万族，足以将他出身所在的蓝星人族，彻底碾碎！
顾元不敢赌，也赌不起！
想到这里，顾元眼中寒光骤盛。
为了守护身后的族群，他不介意在此时此刻，身处此地，与这位命运掌控者，分个你死我活！
天司昭婵眼眸微微眯起，敏锐地察觉到顾元原本收敛的气息，再次变得危险起来；
以及，周身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直指自己的……杀意！
“你想杀我？”
与此同时，天司昭婵没想到顾元会如此果决，仅仅因为一句试探，便瞬间动起杀心。
这并非莽撞，而是基于对自身处境，以及对族群安危的清醒认知后，做出的最直接、也最有效的选择——
灭口！
不过，也正因为顾元这近乎本能的激烈反应，反而让他暴露出自己的弱点。
看着如临大敌、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发难的顾元；
不远处对峙的天司昭婵，更加确信心中所想：“看来，你也知道自己所拥有的传承，其所代表的含义和重要性，足以引来何等灾祸。”
顿了顿。
天司昭婵并未摆出防御或是反击的姿态，语气依旧清冷淡然，却似乎多了几分认真：
“我说过，我本并无恶意……放心吧，即便我知晓你背后的种族，也不会将此消息泄露出去分毫；”
“这样做，有损我花族和千蕊宝阁的声誉。”
见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宛如随口做出的承诺；
顾元周身的杀意并未立刻消散，内心权衡，不知道自己和该不该相信对方。
只不过，对于眼前神秘的花族女子，顾元并没有将其拿下的十足把握——
经过方才一番短暂的交手，尽管自己凭借空间之力的出其不意，成功摘下对方脸上的面具，略胜半招；
但对峙中的两人都十分清楚，刚才只是彼此之间的一种试探而已，双方皆并未用尽全力，更有底牌在身。
天司昭婵与顾元同样作为亘古之道的掌控者，一身实力深不可测；
精神力圣法、诡异黄泉毒气、命运干扰、圣术身法……层出不穷，顾元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