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
又朝着青衫男子凑近了些，“再说了，墨韵斋的老掌柜可是认得他的，若将这事儿闹大了，等闹到落霞宗那边，怕是不好收场吧？”
青狼帮虽有些势力，可也不敢得罪落霞宗的人。
那修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了看顾清弦，又看了看王沐，最终咬了咬牙：“既然是顾先生的朋友，那我就信他一次。只是下次，还望小兄弟看清楚东西的来路，别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说完，就带着跟班悻悻地走了。
周围的人见没热闹看了，也都散了。
王沐对着顾清弦拱手作礼：“多谢顾先生解围，不然今日怕是要麻烦了。”
顾清弦摆了摆手，扇子指了指他怀里的布包：“你倒是会挑，这几件残器看着破，底子却不错，之前我可是见识过小哥变废为宝的本领，怎么，打算靠这手艺来攒本钱？”
王沐也不隐瞒：“凡尘阁刚起步，处处要用钱，只能多找点门路。”
顾清弦笑了笑：“也是，这年头，想做点事不容易。对了，你要是想找残器，往后可以去巷尾的‘破宝斋’看看，那里专门收售残器，虽贵些，东西可比外面的靠谱。”
王沐眼睛一亮：“多谢顾先生指点，改日我去看看。”
“不用谢，你要是能成，我也能跟着赚点差价不是？”顾清弦打趣道，“对了，我还有事要办，就不跟你多聊了。你自己小心些，青狼帮的人记仇，往后别单独走这条巷。”
王沐点了点头，看着顾清弦离开，才转身往巷外走。经过刚才那事，他也没心思再逛黑市了，只想尽快找个地方把手里的残器修复好，免得夜长梦多。
他找了家离黑市不远的客栈，开了间上房，关上门窗，又用灵力检查了一遍房间，确认没有偷听的法阵，才把布包里的玉簪、铁剑和铜镜拿出来，摊在桌上。
他先拿起那支断簪，指尖按在断处，心意一动，丹田内的渊渟缓缓旋转起来。一丝暗金色的灵力顺着手臂渡入玉簪，如同溪流般涌入断处的裂纹。
玉簪里残存的灵气像是被唤醒了，开始顺着暗金色灵力的轨迹流动。王沐能感觉到，玉簪的断处正在一点点愈合，原本黯淡的玉质也渐渐泛起莹润的光泽。
可就在这时，一股微弱的暴戾气息突然从玉簪里传来，顺着灵力涌入他的体内。
渊渟像是被刺激到了，旋转速度快了几分，一股吞噬的欲望悄然滋生——这玉簪之前怕是沾染了太多鲜血，还残留着些许凶性。
王沐心中一紧，连忙守住心神，用意志力压制住那股欲望。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引导灵力修复玉簪。
这次，他变得更加小心，只让渊渟释放出刚好够修复的灵力，不敢多放一分。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玉簪的断处彻底愈合，只留下一道极淡的痕迹，不仔细看几乎察觉不到，且那簪头处还隐隐泛着一层暖光，比之前刚买时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王沐把玉簪放在一旁，又拿起那柄铁剑。
他用布擦去剑身上的锈迹，露出里面暗银色的剑身，指尖按在剑脊上，渊渟的灵力再次涌出，渗入剑身内部。
剑脊里的金属灵气被唤醒，开始与渊渟的灵力融合。王沐能感觉到，剑身里的裂纹正在一点点修复，卷了刃的剑尖也渐渐变得锋利起来。
只是这铁剑的材质比玉簪坚硬，修复起来更耗心神，没一会儿，他的额角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修复到一半时，心魔又开始蠢蠢欲动，识海里闪过之前猎杀妖兽时的血腥画面，一股想要吞噬更多灵力的欲望涌上心头。
王沐咬紧牙关，一边用意志力抵抗，一边引导着渊渟的特殊灵力去修复铁剑。
又过了半个时辰，
铁剑终于修复好了。
那剑身泛着冷冽的银光，剑脊上还隐隐能看到一道淡金色的纹路，比普通的低阶法器还要锋利几分。
最后，他拿起那面蒙尘的铜镜，用布擦去灰尘后，镜面露出暗铜色的光泽，边缘有几处凹陷，镜面也有些模糊。王沐指尖按在镜面上，渊渟的灵力缓缓渗入。
铜镜里没有多少灵气，修复起来倒是容易些。只是当灵力渗入镜面时，王沐突然感觉到，镜面深处似乎藏着一丝微弱的空间波动，与他怀里的古玉隐隐产生了一丝共鸣。
他心中一动——这铜镜难道也和上古遗迹有关？
他连忙集中精神，想要探查得更清楚些，可那空间波动太微弱了，刚触碰到就消失了，像是错觉。
他没再多想，继续修复铜镜。约莫半炷香的功夫，铜镜的凹陷处被修复平整，镜面也变得清晰起来，能隐约照出人的影子。
王沐把三件修复好的东西放在一起，看着它们从破旧不堪变得焕然一新，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这三件东西，要是拿到墨韵斋去卖，少说也能卖个百八十块下品灵石，够凡尘阁用一阵子了。
他把东西小心地收进布包，又在客栈里打坐调息了半个时辰，恢复消耗的灵力。待心神彻底平复后，才起身离开客栈，往墨韵斋去。
刚到墨韵斋门口，就见老掌柜正站在柜台后算账。老掌柜见他进来，抬起头笑了笑：“小哥又来了？这次又带了什么好东西？”
王沐走到柜台前，把布包里的玉簪、铁剑和铜镜拿出来，放在柜台上：“掌柜的看看，这些东西能值多少灵石。”
老掌柜放下算盘，拿起玉簪仔细看了看，又用灵力探了探，眼睛一下子亮了：“好东西！这暖玉簪头的暖光比普通的暖玉簪强上不少，至少能卖四十下品灵石。”
他又拿起铁剑，屈指弹了弹剑身，听着那清脆的响声，点头道：“这剑也不错，乃是一件低阶法器，锋利度够，五十下品灵石没问题。”
最后，他拿起铜镜，看了看镜面，又摸了摸边缘，沉吟道：“看样子这铜镜是个老物件，能照出灵气波动，算是件辅助法器，三十下品灵石吧。”
他顿了顿，看着王沐道：“三件加起来，一共一百二十下品灵石。小哥要是愿意卖，我现在就给你取灵石。”
王沐心里一喜，这价钱比他预想的还高些。他点了点头：“掌柜的爽快，就按这个价卖。”
老掌柜笑着点了点头，转身从里屋取出一个锦袋，递给王沐：“这里面是一百二十下品灵石，你点点。”
王沐接过锦袋，入手沉甸甸的，他没点，直接揣进怀里：“不用点了，我信得过掌柜的。”
老掌柜笑了笑：“小哥倒是痛快。对了，最近落霞宗的人在收‘凝气散’，说是要给外门弟子突破用。你要是有路子弄到凝气散，我可以优于市场价收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