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族长？”
止水难以置信地用手指着自己。
他设想过无数可能，悠以雷霆手段镇压木叶后，自然会继承富岳族长的位置，或者是族中哪位德高望重的长辈，
甚至是族长唯一的女儿，佐子小姐在悠的支持下，成功上位，也不无可能。
唯独没想过自己。
“我不行。”他苦笑着摇头，袖口滑落，向悠展示在暗部执行任务时留下的疤痕，“这些年...我只会在阴影里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悠站起身，神色认真，朗声道。
“正因为见过黑暗”
“你才比任何人都清楚光明的方向。”
“况且...”
“比起我这个复仇者...”
“你更懂如何在阳光下维持平衡。”
悠突然转向纲手：“不信？问问你们火影大人。”
纲手身体一僵，话题怎么又转到自己这边了。
两双万花筒同时盯过来，让她不自觉地咬紧了嘴唇。
“我...”
在悠和善的目光中，她突然挺直腰杆：“我觉得止水君...稍微合适那么一点点？”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气音。
天知道她多怕身边这个煞星突然暴起！至少止水...
至少止水应该不会突然把某位木叶高层随手捏碎。
“看，火影大人都觉得你更合适，还有什么顾虑的。”悠向止水微微一笑。
悠拍拍止水的肩膀，“比起我，在族人那里，你应该更有威望吧”
止水想起在营地里，听到不少对于悠的诋毁，什么吊车尾，宇智波的耻辱之类的，
对于悠，其他族人并不了解，相反，对他这个失败者却崇敬有加。
他连忙解释：“那是他们不了解你，要是知道的话...”
“无所谓。”悠打断他，“实在不想当的话，你也可以让族人另选贤明。”
悠看着止水的眼睛，手指微动。
“呜...！”
纲手突然闷哼一声，一股无形的巨压瞬间笼罩了她，让她动弹不得，连呼吸都为之窒息。
“但你要想清楚...”
悠的声音轻松的像在讨论天气。
但此刻，这位五代目火影就像被一座大山压住，完全无法反抗。
“在这个力量即真理的世界”
他忽然松开控制，纲手踉跄着扶住办公桌大口呼吸，脸上血色尽褪。
“一个弱者当族长...”
“和傀儡有什么区别？”
悠慵懒地靠回火影椅，慢条斯理地品着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俊秀的侧脸。
“纲手大人！”
止水下意识想上前，却被无形的磁力场牢牢钉在原地。
止水明白了悠的用意。
火影冠冕也好，族长头衔也罢，在这个少年眼里不过是过家家的玩具。
真正的权力永远来自能碾碎规则的力量。
而如今的宇智波...
除了眼前这个少年，就只剩他这个拥有万花筒的“瞬身止水”。
若是推选那些德高望重却实力平庸的长老...
不过是多一具提线木偶罢了。
窗外，日向家的侍女们正殷勤地为宇智波孩童分发糕点。
这看似和睦的场景，在止水眼中却如同精心排练的戏剧。
这虚假的和睦能维持多久？那些家族眼底的恐惧，真的会转化成善意吗？
茶杯轻叩桌面的脆响将他拉回现实。
悠的声音很轻，却重若千钧：
“考虑好了？”
止水眼睛闪烁，他看透了悠的心思。
这个少年对宇智波一族根本毫无眷恋。
当初在洞穴里，他就直言不讳地说过：留在木叶只是为了尊重他的义父——富岳族长的决定。
如今富岳夫妇已逝，鼬自我放逐...
整个家族，就只剩下佐子这根脆弱的纽带，还勉强维系着悠对“宇智波”这个名号的情分。
“我明白了。”
止水长叹一声，单膝触地：“族长之位，我接下了。“
“很好。”
悠露出微笑，那笼罩着纲手的可怕压力也随之消散。
“具体事务...”
他起身整了整衣领，空间开始扭曲：
“就和纲手好好吧。”
听到自己名字后，纲手身体又是一颤。
确认悠的气息彻底消失后，纲手像被抽走全身骨头般瘫进座椅。
她抓起悠喝过的茶杯仰头灌下，茶水顺着嘴角溢出。
“哈啊...”
她发出劫后余生般的喘息，之前强撑的镇定彻底瓦解。
在此之前，“传说中的三忍”是何等骄傲的存在？作为初代孙女，“木叶公主”，她可是敢对着三代火影摔桌子的，
可这两天...
物理上，被力量压迫的窒息感还在。
更可怕的是，精神上的绝对碾压。
他根本不在乎什么火影威严！
“五代目大人？”
止水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纲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仍在微微发抖。
她突然自嘲地笑了。
什么火影？
不过是那个怪物手里...
的提线木偶罢了。
纲手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脑中闪过灵光——她现在彻底明白了。
那群老狐狸拼命推她上火影之位，不过是想让她当个缓冲带。
哪天那个怪物心情不好要清算旧账，最危险的挡箭牌就是她这个“代理火影”，就像三代火影一样。
一群混账！
她抬眼看向手足无措的止水，心中又涌起一阵屈辱。
那个小混蛋根本不懂什么叫政治体面，当着新任族长的面就把她当蝼蚁般震慑...
“习惯就好。”
纲手突然自暴自弃地把影冠往桌上一扔，大大咧咧道：“那个粗鲁的家伙从不知道什么叫火影的体面’。”
这个动作让止水慌忙移开视线。
“要重建宇智波族地是吧？”
“志村家的领地档案在第三个抽屉。”
“多谢。”止水识趣地转身走向文件柜，故意放慢翻找抽屉的动作，给纲手留足缓冲情绪的时间。
背后传来纲手压抑的深呼吸和故作镇定的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