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周生生身形偏向自己,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刀,流光一闪,已经插到眼前。
破影!
我靠,这家伙什么时候知道我藏在这儿,又怎么知道我要对他不利……
阿元不愧是久经战阵的老手,急躲,避过第一击,刀气从耳边一闪而逝,瞬间在墙面划出一道深痕。
他急切中拔出刀来,抬头看时,周生生已经到了眼前,太快了。
割荒!
手腕一转,寂玄刀划出一道弧线!
“小瘪三!”阿元口里冷哼一声。
神环迸发,六十三级武矅!
窍穴开启,血脉贲张,狰狞面目现出残忍杀机,正要做掉你,你自己送上来,他迅速挥刀下砍……
想着以强力挡下一击后,将对方震退,下一刀再顺势反杀。
“咔嚓”一声脆响,阿元手中刀被直接削断。
周生生乘势而上,寂灭刀横向劈挂。
噗!
正砍在阿元的腰上。
啊!
阿元痛的大叫,他怎么也没想到周生生的刀如此锋利,竟然将手中的百炼钢斩断,而他的腰部好像碰触到熔岩般瞬间烧伤,巨疼无比,他可是穿了防护软甲的!
寂灭刀有了大罗秘术的加持,在周生生窍穴全开的基础上,会爆发强烈的灼烧伤害,这种灼烧的温度之高,远远超过一百度的水沸点,甚至可以让人瞬间丧失战斗力。
周生生欺身压至,玄力爆发,寂灭刀抡圆,狂击加暴击,一秒十五刀,完全将阿元笼罩,一道道光环闪现,空气都被打爆。
眨眼间,阿元已经倒在地上,浑身炭黑、血肉模糊,他看着自己的躯体崩碎,然后一点点分解,眼神惊恐。
周生生收刀,看向身后追来的汤浑水……
针上毒药来自五步异蛇,毒性极强。此时汤浑水已经毒发,踉踉跄跄脚步不稳,周生生抄起阿元的断刀,上前揪住汤浑水衣领直接将断刀挺进汤浑水前胸,汤浑水双手捂住肚子,绝望地看着周生生,嚅嗫到:“你,……你到底是谁!”
“周生生。”
“你,周生生?!我……!”
汤浑水瞳孔放大,口吐白沫,说完最后一句话,咽下最后一口气……
所有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周生生一经得手迅速离开!
外边的响声的惊动了房间里的皮佩,他很快跑出院子,当看到眼前一幕时,都惊呆了。
汤浑水倒在血泊之中,胸口插着一把断刀,而另一个陌生人手里死死拿着断刀的另一截趴在地上,形状极惨,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看到汤浑水死了,他莫名的无比痛快,前几天,汤浑水可是把他打惨了,边打边凌辱,边打边街骂,手段残忍,方式下流,比校园暴力还暴力。
活该,死了好,叫你乱蹚这里的浑水!
这时,跟班皮德也来了。
皮佩指着那具陌生人的尸体,看向跟着过来的皮德。
“这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
“查查,看是什么来路,居然敢动我光明阁的人!”
“是!”
皮德翻了下尸体,抓起死者手腕,那里有青赤相间的狼头纹身,皮德叫道:“老大,看,这是战狼佣兵团的标志。”
皮佩点点头,他刚才还有些心虚,光明阁驻西洲分舵的人打了自已,这次打人者汤浑水死了,西州分舵很自然会怀疑是自己恼羞成怒将他弄死的,到那个时候有理都讲不清。现在好了,旁边还躺着一个人,手里握着凶器,战狼佣兵团的,人证物证俱在,这下足以证明自己与汤浑水的死无关。
想到这儿,他马上对皮德说:“快,报告分舵。他们派来协助的人被杀了,是战狼佣兵团干的!”
“是。”
此时,距此处四百米远的房顶上,心脏狂跳的周生生极力屏息,他伏卧着观看,紧张的情绪稍稍松缓。他的耳识异常敏锐,两人对话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今天效果出奇的好,除掉一个威胁还放了一团迷雾,自己也顺利脱身。唯一让他感到不足的是自己武力值太低,杀个武曜靠偷袭。
这也就是周生生自己认为。
武师战武曜,连跨两个大阶,还连杀两个,说出去都没人信。
哎!中间取巧的成份太多,还是要抓紧时间修炼,赶快提升修为。想到这儿,周生生转身离去。
松木香燃尽的余烟在大殿中凝滞,气氛压抑。
风火山庄主金真仁端坐于主位,眉峰拧在一起,眼底怒涛翻涌。
堂下,大长老婴啮一脸木然,少庄主金漠与大长老孙子婴武垂手侍立,两人皆是低头敛目,不敢直视金真仁。
“咚!”
金真仁猛地一拍扶手,座椅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震得殿内烛火簌簌摇曳。
“到底是怎么回事?四个武曜强手,竟折在一个无名小辈手里!你们今日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声音如惊雷滚过,带着庄主独有的威严与暴怒。
金漠心头一紧,连忙上前一步,单膝跪地:“父亲息怒!此事全是孩儿自作主张,与他人无干。”
他猛地抬起头,额角青筋突突跳动,而那份深入骨髓的屈辱,却让他牙关紧咬,下唇咬出一道血痕。
“父亲!”
他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那日宗门校内竞斗,我本欲凭自身修为拿下头名,却不料同班那个叫唐生生的杂碎,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我痛下杀手!”
“他下手毫无顾忌,招式阴毒狠辣,绝非宗门正统武学!”
他猛地攥紧拳头,“那等奇耻大辱,我永生难忘!”
“庄内护院听闻此事,愤愤不平,主动请缨要为我们讨回公道。我们都以为,唐生生不过是个低阶武者,撑死了有些旁门左道的伎俩,四名武曜联手,便是碾死一只蚂蚁,可万万没想到……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
“可万万没想到……四位护院前辈此去,竟是有去无回!三日后,他们的尸身被人发现,个个死状凄惨。”
“找到原因了吗?”
金真仁的声音终于稍稍缓和了些许,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端坐在主位上,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儿子,眼底深处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有心疼,有愤怒,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这是他金真仁唯一的儿子,是烽火山庄未来的少主人,如今不仅竞斗落败,还受此大辱,而庄内最顶尖的四名护院也因此陨落,这口气,他如何能咽得下?
金漠见状心中暗喜,父亲语气松动,显然并未真正迁怒于他,连忙回道:“孩儿已派人查探,却始终未能摸清关键。那唐生生明明只有大武师,却能爆发出远超同阶的战力,出手诡异,杀招狠辣,仿佛……仿佛有某种神秘力量在暗中相助。”
“嗯,我看未必是他自己的本事!”
大长老婴啮上前一步,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笃定,“庄主,依属下之见,这唐生生身后定然有人!”
金真仁眉头一挑:“哦?大长老有何高见?”
“老庄主试想,” 婴啮捋了捋稀疏的胡须,眼神阴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低阶武者,就算天赋异禀,也绝无可能越两大阶斩杀四名武曜,更何况其中还有我们精心培养的神弓手。那神弓手的‘穿灵箭’,即便是武宗强者也需谨慎应对,怎会如此轻易便战死?依我看,定是有高阶强者在暗中出手,或是他得到了某种上古秘宝、逆天功法,否则绝无可能做到这般匪夷所思之事!”
金真仁沉默不语,手掌死死抓着扶手。着扶手,殿内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四个武曜,那是风火山庄数十年积累的中坚力量,如今一朝折损,不仅实力大减,更让风火山庄在周边势力面前抬不起头。他本想狠狠斥责儿子几句,可看着金漠身上的伤,护犊子的心思又占了上风——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就算有错,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苛责。
片刻后,金真仁猛地站起身,一股磅礴的气势席卷全场:“无论他背后有没有人,得了什么奇遇,这笔账,一定要算!”
他目光扫过堂下几人,“此事绝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算了,否则我风火山庄的颜面何在?今后谁还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婴啮眼中精光一闪,连忙躬身道:“老庄主英明!婴武是我的亲孙,此次受此大辱,我心中早已恨极。这事情便交给属下吧,属下愿亲自出马,查探那唐生生的底细,定要为死去的护院报仇,为风火山庄雪耻!”
他语气森然,枯瘦的手掌紧紧攥起,显然已是动了杀心。
金真仁点了点头,沉声道:“好!此事便交由大长老全权负责,务必小心谨慎,查清他背后是否有其他势力介入。若有必要,可调动庄内所有资源,哪怕是倾尽全力,也要将这唐生生拿下!”
“属下遵令!”
婴啮躬身领命,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唐生生,你死定了!